太子本来是想要往后退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死也抬不动,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华欣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他的心尖上,压迫的他恨不得把心吐出来才好。
华欣站到了他的脸前,笑着看他,像是在看一个玩物,他张嘴想要解释或者是把事情推脱一下,但是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惊慌的看着这个与自己差不多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害怕。ωωω.χΙυΜЬ.Cǒm
“做一个有意思的猎物,活到我想杀了你,太子殿下,祝你好运。”华欣用扇子的另一端挑起了太子的下巴,像是在审视一件绝世的瓷器,可是眼神分明是冷的,冷的就像是一场连下了十年的大雪。
“阁下,做出如此羞辱皇家之事,想就这样走了吗?”一直没有开口的黑衣人伸手拦住了华欣,被一个无名无姓之人如此羞辱,还不敢动手,只怕是唯有拿命交代了。
虽然两人心中对太子这种当街调戏民女的做法十分的不满,他们却没得选择。
这人一动手相拦,四下里便又跳出来十几个黑衣人,相同的打扮,看来都是楚皇的暗卫了。
也不知道动了手,这位皇帝舅舅还会不会叫自己一声好外甥。
“这位公子想必是江湖人士,不知道这位是当今的太子。”先开口的那个黑衣人道,公子你就当做是个误会算了,大家好聚好散。
“我不光知道他是太子,我还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华欣摇着扇子道。
有人听了这句话噗嗤笑了出来,这位公子才是英俊潇洒啊,风度翩翩,武功又好,比那个太子强多了啊。
“那我们只能请公子随我们走一趟了。”后出来的几个黑衣人里的一个道,然后直接动手,长剑直来,带着森森的寒气,华欣向后一弯腰躲了过去,然后翻转扇子向黑衣人的腰间扫去,黑衣人调转了剑锋,下一个暗卫已经来到了眼见,华欣右撤了几步,然后跃起,那两个黑衣人差点撞到一起,两个人猛地转身避开对方,这边又有别的缠上了华欣,华欣对着他们甩出了扇子,然后赤手空拳的开始打斗。
一人道:“看他是暗器用完了!”话音未落,华欣便到了他眼见,然后利落的抽走他腰间的剑一抖便如一条银蛇,刀光剑影里,咔嚓一声,华欣手里的剑断做了好几截,便有人道:“降者不杀!”
然而下一秒,华欣便晃了袖子,两只袖子里各藏着一尺来长的袖刀,刀尖如同贪狼的白牙,刀气刀落间楚皇的暗卫已经落败,华欣便那么站在十几具尸体旁,袖刀的刀尖上还往下淌着血,一滴一滴,像是艳红色的琥珀珠子。
众人吓得四散逃开,就连带兵前来的京兆尹等官员都抱头鼠窜,华欣一人如入无人之境。
华欣甩了甩手,然后慢慢的向外走,走了几步,就像是走了几万年。
“嗖——”一支羽箭擦着太子的头向华欣飞去,太子惊恐地看着那枝羽箭,不知道是希望还是不希望那枝箭射中华欣,然而当那枝箭快要刺中他的后背心的时候他猛的一转身伸手接住了那枝箭,然后顺着那枝箭来的方向甩了回去,嗖——
太子苏钰浩摸着自己的半边脸颊,上面有鲜血流出,噗通一声,后面的屋顶上有一人滚落下来,脖子正中插着一支羽箭,猩红的鲜血潺潺流出,像一条蜿蜒的溪。
“护驾护驾!”太子终于叫出声音来,然后往马背上爬,掉下来好几次后太子才伏在马背上惊恐的朝着城外的离宫奔去。
“杀的一点也不过瘾,我还以为这两个娃娃会直接把他们都做掉。”铁一鸣看着太子落荒而逃对旁边闭目的老和尚道。
“少主懂得把握分寸,不嗜杀,正是万民之幸。”老和尚睁开眼道。
“我就知道清尘你会这么说,你说接下来皇帝会怎么样?少主这么做,无疑是打了他的脸面,只怕是不会善了吧?”铁一鸣无聊的翻着人家房顶上的瓦片,这家人房顶上的瓦片不错,估计家境不错。
“请铁大侠到小徒阿阮处传信,防患未然。”老和尚站起来道。
“需要告诉他们圣主的意思么?”铁一鸣问。
“不需,你我皆如残阳颓然欲坠,未来如何,已非我们这些老朽能为。”老和尚双手合十对这铁一鸣点头,然后离开,仿佛只是一个晃眼,那青灰色僧袍的影子便没有了,仿佛那影子的出现只是铁一鸣一个人的幻觉。
“那我便去锦绣坊走一趟。”铁一鸣嘟囔了一句,然后打了一个呼啸,一匹汗血宝马从狭窄的小巷里奔了出来,铁一鸣翻身下去,然后跨上马朝着城里走去。
姑苏城多年来一片繁华,早有早市,夜有夜市,白日里有着连这片的买卖长街,平日里都是车水马龙,可能是因着昨夜的一场冰雹,街上人并不是很多,铁一鸣骑着马到了锦绣坊的时候华灯连成一片,锦绣坊的花灯最是美颜,身后便是登月楼,登月楼这会儿灯火通明,人影攒动,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叫出来!”铁一鸣大步进去然后叉腰在门口大叫了一声,引得那些正在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都转头来看他,他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脸红,然后还是叉着腰嚷着:“没听到么?给爷爷把这里最好看的女人叫过来!”
“你是哪里来的野汉子也敢来这里叫嚣,你晓得这里是哪里么?”一个白脸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指着铁一鸣的鼻子道。
“爷爷打了你,你就知道爷爷是从哪里来的!”铁一鸣一个巴掌打了过去,那男人溜溜的转了好几圈,然后捂着脸晃了晃头,似乎是终于醒了酒,不敢置信的道:“杂种!你连本世子也敢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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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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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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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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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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