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在李祐的地盘上,湿婆到底能坚持多久,我的私心却还是希望他能撞破这扇门,让我逃出去,即便是逃不出地宫,能让我趁乱找到龙碧鸢在哪,亲眼见到她平安也行啊。
“这东西好像杀不死,越死越厉害,我们对付不了,快去禀报主上!”
一名侍卫的叫喊声从门外响起,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尖叫,像是它刚发出声音便引来了湿婆的注意,直接被她杀死。
我浑身颤抖的在石室内摸索,本是想找件能防身的武器,却发现整间石室内,唯一能算得上利器的玩意儿,只有我脚边那盏点亮了四周的油灯了。
我才将油灯拾起,石门忽然“砰”的一声,被湿婆重重撞开,就在她冲进石室的瞬间,我连忙吹灭油灯上的火光,朝着边儿上一躲,在躲过她致命一击的瞬间,拼了命的朝外奔去,那些还活着的侍卫们,个个提起神经对付湿婆,压根儿没反应过来,我这么个被关押在牢里的“重要人物”要越狱,在我跑出来的刹那,甚至还让开了一条道儿,将我护在了身后,让我站着别怕,他们主上马上就来了。
现在的湿婆,比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长得还要恐怖,浑身上下的一副破破烂烂的,就像一块儿布条挂在身上,脸上那明明和我一模一样的五官里,满是狰狞的模样,额间青筋爆起,指甲锋利的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能取下一名侍卫的头颅,别说他们这些人在我面前能不能挡下湿婆了,就是李祐过来,都能被她缠到死,毕竟这玩意儿根本杀不死啊!琇書蛧
我象征性的在侍卫身后站了一会儿,在他们群攻湿婆的刹那,一个转身直接将地上的一具尸体拽到角落,把它身上的长袍一扒,往身上一套,油灯在腰间一别,握上地上捡来的长剑,直接就朝外面冲了去。
在冲到地牢外面的刹那,那些侍卫已经被湿婆杀的一个不剩了,她大吼一声,直接朝我追来,吓得我一个没注意,被地上的尸体狠狠绊倒在地,要不是赶来的援军恰好扶了我一把,又有几名替死鬼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估计真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
“你没事吧?”
我刚想抬起头回答,手臂上那十分粗糙的触感却在这时传来,就像是扶着我的那双手上长满了鳞片似的,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本就低着的头顿时更低了,连忙压低嗓子回道:“没……没事,我去找支援,你们先撑住……”
话音刚落,我撒开了腿,头也不回的直接朝外面跑去,也不管玉虚道长有没认出我了,心里头只有一句:“湿婆,你千万要抗住啊!”
这座地宫十分庞大,始建至今显然都没遇到过外敌,湿婆这么一闹,整的这本来十分有序的地宫,变得杂乱无章不说,我奔跑的这一路碰见了不下七八支过去支援的侍卫,本来地宫里许多看似神秘的宫殿前都有人值守,这下全都过去了不说,有些侍卫跑的匆忙,甚至连一些宫殿前的大门都没关紧。
我神吸着气,提起十足的精力,小心翼翼的在地宫内的每一扇门前徘徊,想要寻找龙碧鸢的下落,却发现这些殿宇里,有的藏了许多奇珍异宝,有的里面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有的里面放满了诡异的棺材,刚打开大门便阴气逼人,每具棺材上更摆了一碗像鸡血一样,红的发紫的玩意儿,却连龙碧鸢的影都没见着,反倒是在我寻找的这档子功夫里,那一阵阵打斗声越来越近,像是整个地宫都被湿婆搅的天翻地覆,全力抗敌了。
我有些担心湿婆一个人挡不住这么多拜月神教的教众,心下一狠,直接踏进了这间摆满了棺材的殿宇里,小心翼翼的将棺材上的那碗血拿开,将棺材板翘起,果然在棺材里见到了一具头上贴着黄符,面色铁青,嘴里的獠牙长的直接暴露在了外面,身上还穿着古代服饰的尸体。
虽然对养尸这行不太了解,可这尸体一看就像半成品似的,应该还没彻底养起来,要是我把它头上的封条拿了,应该是个无主的玩意儿,不会听从李祐的差遣。
可我想不到的是,这玩意儿连半成品都算不上!我将他头顶上的封条拿去,小心翼翼的都退到门边儿上等了好久,这具尸体硬是没有起尸,难不成这里躺着的,不是他要养的尸体,而是这千百年来,死去的追随者?
我心里诧异归诧异,却还是不信这个邪,将其他的棺材打开,又试了几具,却还是这样!
到底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还是这些尸体诈尸,需要点什么来刺激刺激?
我正皱着眉头,余光却在这时,瞄到了那碗本该放在棺材上的红血,心下一狠,将碗拿起,忍着恶心扒开了那露着獠牙的嘴……
天知道,就在我扒开嘴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伴随着一股黑气,直接冲到了我的脸上,我恶心的浑身一抖,脑袋发晕,差点就吐了出来,手里的碗也随着我发抖的动作洒了大半,落到了尸体的脸上。
本来闭着双眼,面色发青的尸体,忽然瞪开了那双毫无血色的眼眸,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吓得我后背一凉,整个人朝后一躺,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连忙起身,正想往外面跑去,却又在踏出腿的刹那,停了下来。
这棺材里,咋一点动静都没?
我鼓起勇气,走到棺材边儿上又看了一眼,发现刚才睁开眼睛的尸体,又闭了回去,像是被泼在脸上的鲜血唤醒,那点儿血又不足以让他起尸。
所以……
我得一整碗,往它嘴里灌?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湿婆像是占了下风,本来嚣张的吼叫,变得十分愤怒,我干脆一个咬牙,鼓足勇气又拿起一碗鲜血,屏着呼吸,直接将这碗鲜血倒进了死尸的嘴中。
就在鲜血入喉的那一瞬间,尸体不仅睁开了双眼,整个棺材更因为他的苏醒止不住的发起颤抖,我刚将鲜血灌完,趁着他还没有起尸,卯足勇气跑到边儿上的那具棺材,又灌了一碗鲜血,刚灌完没一会儿,正准备转身往外面跑的刹那,肩膀忽然一疼,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似的,一股阴冷发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被恶心的一阵干呕,浑身上下却在刹那间,直接凉了个遍……
我颤颤的抬起头,看着我身旁那具已经起尸,双眼无光瞪着我的死尸,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对他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客气的商量道:“大……大哥,您……您是我放出来的,咱们以德报德,以怨报怨,千万别对我动手啊……”
话音刚落,他做出了一个朝前扑的动作,惊得我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就在我正准备抽出那盏油灯防身的时候,却发现这具尸体非但没有攻击我,反倒直接对着我跪下了……
含?
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能有这种操作?
跪下?
是在对我表示感谢,还是认主?
难不成现在被养在棺材里的尸体,还能有自己的意识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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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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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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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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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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