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她被请去过扮演树过。
这个歌舞剧,宁颜是故事里面的小颜,而哥哥就有程敬轩扮演,至于妹妹一类的还没定,听他们的意思,班上没有找到适合的人扮演。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要让她这个二十五岁心智的人去演出十二岁要有的活泼可爱,还是有点难度了。
只是既然重生,就要去挑战上辈子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东西,虽然被迫当女主角这事情,宁颜是拒绝的,但是既然要做这件事,那就要做好。
黑漆漆的夜空,冰冷的空气,唯有台灯温温糯糯地投影出安心明亮的光芒。
夜色已晚,索性懒得收拾作业,放在桌子上明天再起来收拾好啦。宁颜将自己埋在床上,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懒癌一定要改,不能够把所有的事情拖到明天去做,会后悔的。
宁颜第二日是在宁妈的狮子吼下叫起来的,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谢菡菡估摸着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急匆匆地收拾好书包,急匆匆地跑去厨房看什么可以在路上吃的,结果宁妈今天早上做的是粥,根本没有办法带走。
一出门,“听说你们班的节目是你演?”谢菡菡一看见宁颜,就问她这么一句。
不过是一个晚上的功夫,这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吧,竟然连谢菡菡这个病号都知道了。敲了敲谢菡菡的卷毛,语气带着无奈:“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正想把自己苦逼被逼上梁山的经历吐槽给谢菡菡听,谢菡菡就眨巴着星星眼,捧腹大笑。
“昨天我们在路上不是见到你的两个同学吗?其中一个人昨天晚上打电话来问我好点没了告诉我的。”
愣了一下,这两人进展那么快,电话都给了?
“你们现在已经这么熟了?”宁颜都没感觉到自己的语气里带着酸溜溜的成分,她在嫉妒,嫉妒谢菡菡能够和程敬轩如此的亲近。
又是送药又是打电话的,羡煞旁人。
谢菡菡想了想,纠正道:“准确地说,没有这么熟。”
宁颜还是酸涩,但迎着微微刺眼的阳光,宁颜天真烂漫的笑颜落入她眼前,她只能极力保持平静目视远方,路上有不少穿着东华制服的人走过,肆意的欢笑、奔跑,为这个虽有阳光,但带着寒意的早上增添了些许的生气。
“颜啊颜!”宁颜老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又发呆了。
“嗯,怎么了吗?”她轻声答道。
“昨天是我病了,才这么没精神的,今天你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是被我传染了,那么我可就是罪过了啊。”谢菡菡眉眼染上着急。
宁颜微微张口,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因为你的冲话哽在喉咙,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要忘掉过去,走向正轨的时候,这个和她有着亲密关系的好友来到她的面前,轻轻松松地告诉她,她和她自以为已经不再迷恋的人相熟了。
只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谢菡菡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真真以为宁颜被她传染了也感冒了,眼看着就要哭丧着一张小脸。
“好巧,又是你们两个。”视线闪入两人,程敬轩和段小白。
原来,并不是什么以为忘记了就能够真的忘记的。
他们二人凑近,转而问谢菡菡:“怎么感觉宁颜今天没什么精神。”
“嗯,我也在怀疑她是不是生病了。”谢菡菡嘟囔着,“若是我传染了她那可是罪过了。”
段小白赶紧蹦出来:“药是特效药,第二天就好了怎么还会传染,我看是宁颜没睡醒吧……哈哈哈哈哈哈!”
程敬轩微微弯下身,眼睛直视宁颜,语气温和而平静:“副班长,生病了?”宁颜撞入程敬轩的视线,兀然发现,程敬轩的眼睛里面波涛汹涌,涌动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他似乎想把情绪压下去,但似乎无济于事。
“没事啊,可能真的就没睡醒。”宁颜深吸一口气,即使此刻的她感觉就连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力气都没有。
原来有种情感,就算一直说没有。
一直心存希望,当希望破灭,还是会感到悲伤。
这种希望即使一直否认,它还是一直存在的。
“昨天没有机会好好介绍!菡菡我是段小白!这货是程敬轩。”段小白嬉皮笑脸地蹦到谢菡菡面前,“今天好些了吧,看样子是好了。”
“是啊。我叫谢菡菡。”谢菡菡笑得开怀,自然卷的头发没有扎起来,风吹过,凸显几分调皮,“我知道他,他太有名了。”
程敬轩习惯了这种评论,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没有的事情。你好,我是程敬轩。”目光还集中在宁颜身上,带着探究,再次确认,“真的没事吗?”
“没事。”宁颜挤出笑容,傻兮兮的,挑起眉说得理所当然。
段小白忍俊不禁:“宁颜我真觉得你没有睡醒,今天就要开始排练呢。”
画风一转:“菡菡要来看吗?”随即又摇摇头,“不行,我们和菡菡是竞争关系。”
又是一路打打闹闹,笑着到了学校。一到班上,宁颜将自己埋在各科学习上,然而太简单了,她实在是无聊得打紧。
心思变得恍恍惚惚的,过往的回忆是不是跳出来冲击原本就绷得很近的神经,以致在没事情干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些有的没的。
侧目能看到那个在安静整理班务的人,她这个副班长做的真的不称职啊。别说接手班务了,就连班上其他的班干部是谁,名字和人,她还没对的上。
感觉除了校庆和茶话会,她就没有为班级做过什么贡献。
今天还觉得自己的好朋友和他发生了什么,心中顿时涨起了一股郁气。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排练。
作为班长,程敬轩效率很高,昨天才讨论出来的故事,今天就把完整版的剧本写好,并打印好交给同学们了。
班上分成了好几拨的人排练,舞台剧排演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程敬轩,宁颜作为两大主角,直接被派去楼梯口单独对台词的。
而妹妹和后母的角色,暂时还未定下来。段小白对后母这角色很感兴趣,特别想反串演这个后母,一开始班上的人一致不给他反串,原因是校庆是个严肃的活动,怕段小白太过恶搞,影响了故事结局的升华。
但是在段小白再三恳求下,也就让他当后母了。
而妹妹,似乎太令人讨厌了,班上的人,一致拒绝,而且班上的妹子,要不就像宁颜这种,一脸懵逼不知情况的,要不就是害羞得说话都不敢的。再三考虑之下,就先把群舞给排练了,妹妹的过几天再定。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程敬轩和宁颜坐在楼梯处,拿着几张纸对着台词。
所谓的对台词,不过就是你一句话,我一句话,微微改变一下语调,一来一回间,将台词记住。
一下课就开始对台词,中间对着对着入戏太深,看着程敬轩都有种爱的依赖。
对完台词,午休已经开始了,整个学校静悄悄的,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之下。
似乎忘了什么事情,拿着台词纸又想不起来,旁边的人又没有要走的趋势,只好继续坐着。
哦,对,忘了吃午饭,饿了。
那边的人终于有所动作,从包里面翻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递过来,“吃不吃?”
宁颜看了下,是墨鱼仔手卷,眼睛一亮,偏偏嘴硬:“我有带吃的。”
打开自己的小书包,想起今天宁妈煮的是粥,自己不仅仅没有带午餐,还没吃早餐。肚子开始很不合时宜的咕咕叫。
而程敬轩还维持着那个递过来的动作一动不动。
宁颜默默瞟了他一眼,“那我不客气啦!”从他手上接过手卷。
“没关系,我还有吃的,你不用客气。”程敬轩的语气平淡,眸光闪烁,透出温暖明亮的光芒。有一抹真切的近乎温柔的笑容挂在唇角,一时之间恍了神。
她该不会看错了吧,现在这个笑起来的人真的是他?
任由墨鱼的腥甜在嘴边弥漫着,心里像是被什么柔软的须挠了一下,痒痒的酸酸的。
“听说你昨天给谢菡菡送药了。谢谢你了。”犹豫再三,宁颜提起了这个话题。
又像怕是误会什么,补充道:“这个剧本编的挺好的,我怕我演不出来。”
“药是段小白的,他不好意思。”程敬轩不紧不慢的看了宁颜一眼,眼神里面的含义意味深长,“昨晚的电话,也是段小白打的,他问我拿谢菡菡的电话。”
果阵神通广大,昨日认识的人,晚上就有电话了。
“至于剧本,时间还长,这么快就给自己打了死刑,没有必要。”他淡淡道。
“是是是,程大班长。”紧紧的握着手卷,以此去除心里面的尴尬,果阵是魔怔了,脑补谢菡菡和程敬轩的小剧场都出来了。
她知道段小白家里是医院的,药来源于他宁颜也知道啊。开玩笑般,宁颜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对我小伙伴有好感呢,想和她做朋友,我还想着要不要牵线。”
“段小白挺想的,你想我想吗?”那边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淡淡道。
虽然是问句,但是听不出丝毫疑问的语气,就像是根本不期待她的回答一样。
灰暗的楼梯道,周围的一切像是被渲染成黑白胶片,唯有程敬轩的面目交错着绚丽的色彩,忽然就有种空气稀薄的感觉,宁颜极不自然的转过头,装作看风景的模样。
她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上辈子魔怔了一个辈子也算了,这辈子,只以一个淡淡的微笑,一次不留心的接触,就搅乱了她心中一汪春水。m.χIùmЬ.CǒM
二十五岁的心脏真的受不起。
吃完手卷,良久,宁颜终于开口:“来来来……继续对台词,明天就要彩排了。”
“我会交代一切下去的,不用担心自己演不好,先演了再说,不需要紧张”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宁颜的思绪还停留在过去的事情上,意识没想到程敬轩这么配合的跟着她转了话题,而且突然,不禁纳闷,自己怪又怎么了,还不是他的锅。
一开始语塞,突然就一股怒气冒出:“程敬轩,你说我们是班长副班长,那你什么时候把班务和我一起说过,你知道段小白怎么和我说的吗!他说。”宁颜一字一字道,“我是花瓶。什么都不能干。”
说着说着,宁颜的眼睛红了两圈,憋着憋着,藉着要回课室为借口,宁颜才平稳了语气,“我先走了。”
当少女摊开了自己的心事,沉稳如程敬轩也处理不好这样的事情,愣了半晌:“我没想到你会在意这个……”
察觉到了宁颜的愤怒,程敬轩似乎有些黯然,睫毛垂下,桃花眼附上一层阴影,“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对方的叹息,心中跟着猛地一抽,随即苦笑,活了二十五年的人,竟然还不能和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好好说话,这一声叹息,等于默认,一切不言而喻。
闭上眼睛,将框中的液体逼回去。
何尝不是难受的。
突然就觉得这重生一点有意义的事情都没有,除了学习,其他的事情就没有处理好过。
下午的课,宁颜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
今天数学进行了小测。未到放学,小测的卷子就已经发下来了,宁颜的分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数学课代表发卷子的时候,不由得投来好奇的目光。
六十分。
这在重生以来是第一次低于九十分。宁颜恹恹地趴在桌子上,课代表拍拍她桌子:“小颜,数学老师叫你去见他。”
窗外的风呼呼的刮着,一如此刻宁颜的心情,灰暗且无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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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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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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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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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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