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受死吧。”冥王王妃冰冷地看着我回道,只见她掌心摊开,手心里的蓝宝石化成了一把闪着幽蓝色的光芒的匕首,她拿着匕首刺向了我,我一手抱着孩子飞快地后退着,一手握着金剪刀,心里明白,这个女人今夜是要来取我的命的。
孩子看着紧逼而来还一脸杀气的王妃,吓得大哭了起来,我怕这女人手里的匕首伤着了孩子,想把孩子放到地上,又担心这女人抢走了我的孩子,情急之下,只能一手紧紧抱着孩子,一手握着金剪刀将剪刀挡在了孩子身前。
单手对抗,我显然不是王妃的对手,她好像也怕刺伤了孩子,几个回合后,她轻而易举地把我打倒在地,孩子躺在我怀里,她手里的匕首避开了我身上的孩子,刺进了我的脖子里,可是她没有料到我怀里的孩子竟然敢咬她,匕首刺得不深,孩子咬她咬得却够狠,要知道我的孩子曾经赤手挖出过死人的心脏,她的咬力和手指上的蛮力绝对不亚于一头猛狼。
天怡死死地咬住王妃的手臂,一边咬着她,一边还吸食着她的血液,王妃的手疼得无法使上力气,她松开了手里的匕首,用另一只手去拽着天怡,想阻止孩子咬她,可是天怡好像特别享受王妃手臂里流出的鲜血,她双手死死地抱着王妃的手臂,大口地酣畅地吸着她的鲜血。
王妃怒了,另一只手狠狠地挥向了天怡的脑袋,她恼羞成怒,想一掌拍死我的孩子,我脖子上还插着她的匕首,我忍着剧痛,将手里的金剪刀刺向了王妃挥向孩子的那只手,沾满了杀虐的金剪刀一下就刺穿了王妃的手臂,她双手都受伤了,满眼都是愤恨,怒吼着把天怡甩了出去,像甩掉身上的一只巨型吸血蚂蟥一样,我看着天怡被她甩了出去,撞在了木屋的墙上,又沉沉地摔在了地上,很快就昏厥了过去。
“我的孩子!”我心痛地叫喊着,顾不上脖子上奔涌的鲜血,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努力地爬向了昏死在墙角的孩子。Χiυmъ.cοΜ
王妃看见孩子昏死了过去,好像害怕了,毕竟那是冥王的骨肉,她害怕冥王会怪罪她,一时间,她也吓得呆住了,我爬到了墙角,瘫坐在地上,抱起了孩子,发了疯一样哭喊着她的名字,颤抖着手摸了摸她的鼻息,她的气息很微弱。
“冰沓!你来这里干什么?”忽然,梵之出现在了屋子里,看着他的王妃惊愕地问道。
“救救我的孩子……”我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孩子,绝望地哭道,希望主宰生死的冥王和王妃能救活我的孩子,此时我的心里没有恨,而是无尽头的恐惧,我太害怕失去我的孩子,我可以面对傻和尚的离开,可以忍受梵之的背弃,可是我绝不能忍受天怡的离去。
“是你干的?!”梵之瞪着他的王妃责问道,没等她回答,他就来到了我和孩子身边,看了看我怀里的孩子,又拿手按住了我脖子上还在流着血的伤口。
“别碰我。救我的孩子。如果孩子死了,我就算变成鬼,也不会宽恕你。”我靠着墙,瘫坐在地板上,无力地推开了梵之捂住我伤口的手,看着臂弯里的孩子,冰冷地对他说道。
“还不过来帮忙?她和孩子任何一个有闪失,你就别想活了!”梵之眼眶里布满了血丝,瞪着他的王妃怒吼道,王妃走了过来,想要帮忙抱起我怀里的孩子。
“你别碰我的孩子……”我双手抱着孩子,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说道,我害怕她抱走我的孩子后,就不再把孩子还给我了。王妃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而看向了梵之,她在观察梵之的眼色,我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对视着,我能从梵之眼里看出他对他的王妃的一丝情义,虽然他看她的眼神里有恨,但是更多是失望,没有期望哪来失望,没有情义又哪来期望……
“把孩子给我,让我看看她伤到哪儿了。”梵之看着我轻声说道。
“你从来都没有抱过我们的孩子……”我看着梵之,心痛地哭道,松开了双手,准备让他抱一抱孩子。
“别碰她们!”忽然,如绪回来了,他仍旧穿着那身白袍,大步朝我们走来,看着梵之高声制止道。
如绪一把推开了梵之,抱起了我怀里的孩子,轻轻地翻开孩子的眼皮,看了看孩子的瞳孔,然后又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来了木屋里的一个医药箱,他就那样蹲在我身旁,把孩子护在他的胸怀里,双手给我包扎好了脖子上的伤口。
“孩子没事,只是摔晕了过去,别怕,我回来了,没人敢伤害你们。”如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我的腰,将我从地上拉起,轻声对我说道。
“你们还站在这里看什么?还不给我走?想让我亲自送你们吗?”如绪看着梵之和冰沓夫妻二人,冰冷地问道。
“冰沓,你先回去,让王宫里的鬼医给你看看伤口,我晚点再回去。”梵之看着身边的王妃冰沓说道,声音是那样轻柔,每一个字都烙在了我心里,他的王后伤害了我和我的孩子,他还能对她如此客气。
冰沓走了,梵之倔强地跟在如绪身后,如绪把我扶到了房间里的床上,我躺在床上,看着如绪怀里的孩子,如绪掐了掐孩子的人中,孩子醒了,看见了如绪,双手攀附着他的脖子,娇声地喊道:“爸爸,爸爸回来了。”
梵之看见自己的女儿喊别人爸爸,眼里的悲痛再也无处隐藏,他哽咽了一下,看着我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王妃会背着我私自来找你们,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你还想怎样?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却一次次伤害她辜负她,你还来做什么?大哥在妖界的时候从来没有骂过你,没有打过你,难道你真的想让我打你吗?”如绪抱着孩子,看着梵之的眼睛,低沉着声音,严肃地问道。
梵之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我的眼睛,而是低声对如绪问道:“哥,可以让我抱一抱孩子吗?”
如绪低声回道:“你问孩子吧,问她愿不愿意要你抱……”
梵之含泪笑着看着如绪怀里的天怡,轻声问道:“乖女儿,让爸爸抱一抱好不好?”
天怡看着梵之的双眼,摇了摇头,抱着如绪对梵之说道:“爸爸在这里,这才是爸爸。”
梵之哽咽了一下泪水,又柔声问道:“那,那让叔叔抱一抱好不好?”
天怡看着眼前的梵之,看着他红色的瞳孔,看着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颜色瞳孔的陌生叔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乖巧地伸开了双臂,同意让这个叔叔抱抱,梵之一把抱过孩子,眼底的泪涌出了他的眼眶,他流着泪微笑着,看着怀里的孩子,眼睛也不忍眨一下。
“叔叔不哭,叔叔乖……”天怡用小手擦着梵之脸上的泪珠,柔声地安慰道。
然而梵之已经彻底崩溃了,泪如雨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哽咽着说道:“天怡真是一个乖孩子,我第一次遇见你娘亲的时候,她也就你这么大点儿,连话都不会说……”
“爸爸,我疼……”天怡扭头看着如绪委屈地说道,她被这个陌生的叔叔吓着了,梵之抱她抱得太紧,弄疼她了。
“把孩子给我,你吓着她了。”如绪看着满脸是痛苦和泪水的梵之,轻声地说道,我看着他们,再也看不下去了,悄然地背过身去,任凭泪水淌过我的脸庞,心痛得无法呼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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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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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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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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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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