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摔疼吧?”如绪满眼含泪,看着我问道。
“哥!”我抱住了一身恶臭的如绪,大声哭道,心里满是伤和恨。
“别哭了,你离我远一点,我,我随时都会丧失理智,我怕,怕我会伤害你……”如绪将我从他怀里推开,后退了几步,难过地说道。
“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我不怕。你坐下来吧,我给你擦擦身子,换身衣服,这样你会好受一点。”我心痛地看着如绪的眼睛说道。
“是不是擦洗干净身子,你就愿意出去了?”如绪看着我轻声问道。
“是……我心疼哥哥,哥哥以前最爱卫生了,如今这样,你一定很难受。”我流着泪答道。
“你转过身去,我自己来。”如绪看着我轻声说道,说完自己走到了装满热水的大桶前,拿着棉帕和肥皂,准备自己给自己擦洗身子。
我看见如绪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扣,背过了身去,看见了玻璃门外岑梵之的眼神,他盯着我身后的如绪,手里举着燃烧着的火把,好像准备随时冲进来拿火把烧如绪。
十几分钟后,如绪擦洗完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到我眼前,冷静地看着我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你坐下来吧,我给你剪一剪你的头发,你的头发太长了……”我看着如绪轻声说道。
如绪无奈地看着我,叹了口气,坐在了沙发凳上,我把他换下的脏衬衫围在了他脖子上,从身上的斜挎包里拿出了金剪刀,开始给他剪头发,剪好了头发,我开始清理监牢里又脏又臭的地板。
“别管这些了!出去!”如绪拉起了正弯腰擦地板的我,看着我大声说道。
我看见如绪的眼睛变红了,充满了血丝,知道他快发作了,快失去理智了,可是我并没有打算逃离,而是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哥,你可以靠自己战胜心魔,战胜蛊毒的,师父做得到,你也做得到。”
“原谅我……”如绪一把将我抓进怀里,大口喘着气,双眼通红,嘴凑到了我的脖子上。
“哥!”我大声叫道,以为如绪想咬断我的脖子,可是没想到的是,他那样用力地钳制着我的身子,最后不是为了咬断我的脖子,而是将嘴猛地凑到了我唇前,吻了我。
“放开她!不然我一把火烧死你!”岑梵之忍无可忍了,举着火把冲了进来,朝着如绪大叫道。
如绪放开了我,像野兽放逐了抓在了手里的小猎物一样,我看见他眼里的血丝全褪去了,岑梵之忙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到了门外面,一脚踹上了玻璃门,还迅速地把门锁上了。
“把嘴张开!”岑梵之看着我大声命令道。
“为什么要张嘴?”我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因为他吻你了!”岑梵之满眼怒火地瞪着我说道,用手用力挤开了我的嘴唇,看着我的舌根。
我眼睛的余光瞥见了如绪,他在用自己换下的衣服擦着牢笼的地板,那样认真那样沉默……
我又看了看岑梵之的脸,他的眼睛里有妒恨,他的神情是紧张的,我含着泪看着他的眼睛,他盯着我的舌根看了一会儿,终于肯松开他抓住我下巴的手了,我看着他问道:“看完了?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是看他有没有把蛊虫传到你的嘴里……你吃过那只千年羽翼虫,蛊虫伤不了你,但是如果他把自己身体里的虫王寄存在了你身体里,以后这牢笼就关不住他了!”岑梵之瞪着我的眼睛,激动地说道。
“薛哥哥消消气,晚上在大街上的时候,不知道是你回来了,失敬的地方,请多包涵,既然回来了,就在这里住下吧,我,我先出去了。”楚烨看着岑梵之低声说道,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这里不欢迎你!”我看着岑梵之说道,说完也走了出去。
“不欢迎我,我也得留下来,你告诉我,刚才他吻的时候,你张嘴了没有?”岑梵之抓着我的胳膊,不依不挠地追问道,将手里的火把吹灭了,扔在了走廊的角落里。
“一个将死之人的吻,你何必如此计较呢,你看看他那模样,他活着必死还痛苦,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小肚鸡肠呢?我说过,我只把他当亲哥哥看。”我难过地看着岑梵之说道。
“你到底有没有张嘴?”岑梵之双手抓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大声逼问道。
“薛哥哥,你可不可以对她温柔一点?”楚烨站在走廊的今天,冰冷地看着岑梵之说道。
“臭小子!滚回你的房间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岑梵之瞪着楚烨大声呵斥道。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如果敢欺负她,我保证我不会放过你,我敬你,是因为我把你当长辈看。”楚烨看着岑梵之说道,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岑梵之看我身后的一间房间的门是虚掩着,一把将我拦腰抱起,把我抱进了那间房间,一脚踹上了房门,而那间房间恰恰是禅昔的卧房。
“说!他吻你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张嘴?”岑梵之野蛮地将我按在禅昔的床上,瞪着我大声问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没张嘴又怎样?我张嘴了,又会怎样?你为什么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呢?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到底该怎样帮我救救我哥呢?”我躺在床上,身体被岑梵之禁锢着,双手摸到了禅昔床上的被套,那么温柔,那么冰凉的蚕丝被,就像禅昔凝望的眼神,那么柔,又那么冷。
“回答我的问题!”岑梵之瞪着我高声说道,我被他的怒吼吓得闭上了眼睛。
“当时我以为他要咬我的脖子,我在喊哥哥,嘴唇本来就是张开的……”我闭着眼睛,难过地答道,手摸着蚕丝被,心里忽然无比想念禅昔了,他从来不会像薛世人这样逼迫我。
岑梵之听完我的回答后,忙起身往门外跑,我追了出去,发现他又捡起他扔掉的火把,用身上的打火机点燃了火把,走到楚烨房门口大声喊道:“出来!去把门打开!我要烧死他!”琇書網
楚烨走了出来,看着岑梵之说道:“你想烧死他,就先杀了我。”
“他现在不死,往后必成大患,将会是第二个大魔头!可能比我大师兄还难对付!”岑梵之在楚烨身上边抢着钥匙,边大声说道。
“如绪不会是大魔头的!我看得到他眼里的善念,他在学会控制自己的邪念。你不能烧死他,楚烨不同意,我更不会同意,除非我们死了。”我挡在了楚烨身前,不让岑梵之抢钥匙,看着他坚定地说道。
“你们懂什么?他身体里的虫王已经寄活在了你的身体里,如果现在不烧死他,等到虫王完全适应了你体内的环境,它就会疯狂繁殖,离开你的身体,去找他真正的宿主,那时候你们就关不住他了,他会控制自己体内的蛊虫,无孔不入,来去自由。现在我们把虫王真正的宿主烧成灰,虫王它就算以后出来了,也找不到宿主了,只会死掉。”岑梵之看着我紧张地解释道。
“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我是不会允许你烧死我父亲的,除非你先杀了我。”楚烨倔强地看着岑梵之说道。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你想尽孝是吧?把你烧火把用的汽油拿出来!走,去那牢笼里陪着你父亲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岑梵之一把推开了我,拽着楚烨的胳膊,往如绪被关的那间房间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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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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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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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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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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