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万念俱灰的我,不想再与任何男人有纠葛,我吞了吞眼泪,狠心地对电话那头的禅昔说道:“傻和尚,你明天不要来看我了,回广东去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别等我了,我根本不爱你,永远都不会!”
说完,我将嘴捂住,闷声痛哭着,害怕电话那头的禅昔听见我的抽泣声,禅昔听完我的话,只是平静地说道:“我知道,知道你不爱我,我订的机票是后天的,后天我就飞广州了。你不要着急赶我走,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对你没有任何奢求。我也不是当年的傻和尚了,别忙了,上楼去睡吧,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我挂了电话,想到明天还要继续赶制客人定做的新嫁衣,我擦了擦眼泪,关了裁缝铺的灯,上楼洗漱后,换了身睡衣,将金剪刀放在了枕头下,盖好了被子就休息了。心再疼,夜再凉,恨再深,人也总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清晨,给自己熬了碗白米粥,早饭后,打起了精神开始做我人生当中设计的第一件嫁衣,看着大红的绸缎布,想象着嫁衣做成后,那准新娘穿在身上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幸福的笑容,我就浑身充满了动力。www.xiumb.com
也许,命运把我安排到这个裁缝铺,绝非偶然,而是我天生就是该一名裁衣绣布的裁缝。
忙活了一天,嫁衣总体已经完成了,就差细节了,秋意越来越浓,北方越来越冷,看样子,冬天又近了,也不知道楚烨什么时候放假,不知道那孩子在学校能不能穿暖和,忙过这一阵,我去学校看看他,给他量量尺寸,趁冬天来临前,给他做两身过冬的棉衣给他。
下午五点多的样子,天就阴沉了下来,我走到大门口,想早点关了裁缝铺的门,再安心在铺子的灯下继续完成新嫁衣的细节部分,只是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眼睛瞥见了远处街角的吉普车车头,车里面坐着的人,好像是禅昔。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本来看见他了,却想假装没看见,狠心决绝地准备关上裁缝铺的大门。
忽然,对门大婶家的大门前来了几个人,带头的大叔手里拿着钥匙,把大门上的锁打开了,我记得那扇门自从我回来后,我就没见它被打开过,听附近的街坊说,几年前他们家的人就全部搬走了。
由于好奇,我没有急着关上裁缝铺大门,而是站在门口,看着那些新搬来对门的人,天越来越阴沉,大叔将门敞得大开,没多久,几个年轻的男子拖着一个大板车来到了门口,板车上堆放着好几口新棺材。
那几个年轻人帮忙把板车上的棺材搬来下来,两两一组,将棺材平稳地往大门里面抬,棺材运完了,只有一个十几岁左右的小伙计留下来陪着那位大叔,其他人在那位大叔那里领了工钱就拖着板车离开了。
看着那么多棺材被搬了进去,我忽然心里不安了起来,正准备关门,对门的大叔忽然朝我招手打招呼道:“姑娘,我们是新来的,来这里开棺材铺的,以后咱们可是邻居了。”
“哦……”我尴尬地应道,还是关上了裁缝铺的大门,因为实在不知道怎样和他们搭讪,难道说,祝你们开张大吉?这不是咒别人家多死些人吗?
只是大门刚掩上,我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我打开了门,对着门外的人说道:“禅昔,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你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
可是一抬眼,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根本不是禅昔,而是孟君朗,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全是倔强和不甘。
“你走!”我怨恨地看着他说道,说完就用力地想关上大门。
“我不是来请求你的原谅的,而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的真相,希望你知道以后,能稍微体谅到我的苦衷。”孟君朗看着我低声说道。
我看着孟君朗真诚的眼神,对他说道:“你进来吧。”
孟君朗走了进来,随即关上了大门,栓上了门闩,拉着我的手往裁缝铺里面走,我们坐到了小圆桌前,他看见我认真地说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你一定不能跟任何人提及,这是清陵守墓人的秘密,一旦被外人知道,将会连累很多无辜的人丧命。”
“你说吧,我不会泄露秘密的。”我看着孟君朗的眼睛,轻声说道。
“你知道的,我本来已经被你的前世敏儿赐毒毒死了,是我师父拿妖后的精元救了我的命。我师父本来就是清陵的第一代守墓人,他也参与了皇太极的皇陵的建造,皇太极死后将所有参与建造皇陵的设计师和工人全部赐死,我师父是他唯一留下来的活口,因为他知道他杀不死我师父,我师父有起死回生之术,但是他也没有想轻易放过我师父,临死前,他在民间寻到了一个精通蛊术的高人,在与我师父共进晚宴的时候,他将天下最毒的蛊毒放进了我师父的酒里。”孟君朗看着我说道,我给他倒了杯热茶。
他喝了口热茶继续说道:“中了那种蛊毒的人,只能常年待在陵墓阴暗潮湿的环境里,虽然每年都有几日天阴地寒,他们可以走出陵墓到外面活动,但是却不能将肌肤裸露在太阳下,一旦有一寸肌肤暴露在阳光下,那些隐藏在身体里的蛊虫就会爆发,像被引燃的火药,炸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瞬间变成了一堆尸泥。还有,中了这种蛊毒的人,眼珠和舌头会首先被蛊虫吞噬干净,所以我师父又瞎又哑,但是耳朵却很灵敏,他本来一心效忠清帝,可是皇帝却不相信他,杀不了他,就让他生不如死,只能常年守在皇陵里,皇太极死前还让他发毒誓,如果将帝陵的秘密泄露出去,他最心爱的人就会染上同样的蛊毒。而那一个毒誓就像一个诅咒,降落在了每一个帝陵守墓人身上。”
“那你呢?你是守墓人吗?”我看着孟君朗担忧地问道。
“你别着急,你先听我说下去。我要告诉你的事和你父母的死有关系。”孟君朗握着我的手,紧张地说道。
“你说吧,告诉我真相就好,不要顾及我的感受,我需要知道真相。”我看着孟君朗冷静地说道。
“我师父把帝陵的秘密刻在了竹简上,可是我大师兄贪财,偷走了那竹简,逃到了陵墓外,想找人把竹简卖掉,我师父发现竹简被偷后,就离开了帝陵去找我大师兄,在抢夺竹简的时候,不慎将我大师兄打下了悬崖。当我师父来的悬崖底下,找到我大师兄尸体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竹简已经不见了。师父救活了大师兄的命,给他下了一种蛊毒,让他务必找到竹简的下落,不然就让他生不如死,日夜受蛊毒的折磨。我大师兄发了疯一样到处找那个竹简的下落,最后打听到竹简被一个考古爱好者高价买去收藏了起来,最后又辗转到了省博物馆里,可是发生了一场火灾,竹简被烧毁了,而你父亲,是看过那个竹简的人当中,唯一还活着的。当时恰逢文化大革命,你的父亲撰写的那本书一夜之间变成了‘禁书’,所有的书都被红卫兵收集起来烧毁了,我当时听了大师兄的命令,去你家里找书……”孟君朗看着我认真讲述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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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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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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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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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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