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是故意捉弄我们的,大学的时候,你就喜欢恶作剧!”如绪把安纳贝尔从棺材里面拉了起来,抱着坐在棺材里面的安纳贝尔含着泪笑着说道。
“不是的,我没有恶作剧,我刚刚只是睡着了。”安纳贝尔靠在如绪的肩膀上面轻声解释道。
我和薛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重逢”的如绪和安纳贝尔,看着如绪把安纳贝尔从石棺里面拉了出来,他们站在地上,拥抱着,互相问候着,道歉着,解释着……
“对不起,吓着你们了。”安纳贝尔和如绪抱够了以后,就转身走向了我们,看着我和薛世人说道。只是落南风好像很不喜欢这个“死而复生”的安纳贝尔,一直敌视着她发出呜呜地警鸣声。
“你离我们远点。”薛世人警觉地看着眼前的安纳贝尔说道。
如绪走了过来,瞪着薛世人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的队友。”
“是啊,她是我们的朋友。”我走到薛世人跟前看着他说道。
薛世人冷眼看着安纳贝尔,对我们说道:“这里面太冷了,我们还是到靠近门口的地方搭帐篷吧,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都必须晚上彻夜寻找猫眼泉,白天的时候再休息。”
我们牵着骆驼走到了宫殿的大门口,在靠近门的地方搭起了帐篷,由于只有两个帐篷,如绪让我和安纳贝尔共一个帐篷,薛世人却坚决不同意。
最后商量不下来,薛世人主动让出帐篷,如绪也不打算睡帐篷了,留下我和安纳贝尔一人一个帐篷。
搭完帐篷,放好行李,我们就开始在火把下面研究路线去寻找猫眼泉了。
夜晚的沙漠很冷,光线不好,但是猫眼泉只在晚上出现,没有办法,依靠手电筒照明肯定是不行的,手电筒只能在应急的时候用,而且手电筒的光线会干扰到我们发现猫眼泉在夜色中发出的绿光。
我提议大家分为四路,分别以废墟为中心,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寻找猫眼泉,薛世人死活都不答应让我单独行动。
安纳贝尔却一再坚持建议大家分开去寻找猫眼泉,那样能更快地寻找到猫眼泉,面对坚强独立的安纳贝尔,我实在不好意思成为薛世人或者如绪的包袱,也坚持要去大家分四路单独行动。
如绪保持中立,薛世人倔不过我们两个女人,最后无奈地妥协了。我们准备好了干粮和水,牵好了骆驼就准备出发了。
薛世人给了我一只短笛,递给了我,对我说道:“让落南风陪着你,如果遇到了危险,你就吹竹笛召唤狼群来救你,如果实在摆脱不出困境,你就吹响这只竹笛的最高音,我听到了,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救你。”
我看着薛世人严肃而苍白的脸,点了点头,收好了他送我的短笛,对他说道:“放心吧,有落南风陪着我,还有金剪刀在我身上,我一定不会有危险的,天亮的时候,我会安全地回来的。”
安纳贝尔是一个风一样的女子,她准备好就骑着骆驼独自走远了。
如绪牵着骆驼走了过来,对薛世人说道:“你能不能对安纳贝尔客气点,毕竟她是真心想帮我们的,其实她根本不用来的,只是她听说我们来沙漠找猫眼泉是为了救我的一个人很重要的亲人,她才决定来帮我们的。”
薛世人鄙夷地看着如绪说道:“如果她能找到猫眼泉,我薛世人就跟你姓。我活了几百年了,是人是鬼都逃不脱我的眼睛,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你简直不可理喻!”如绪无奈地看着薛世人说道,牵着骆驼转身走开了。
我看着如绪的背影喊道:“如绪,你小心点!”
如绪回头看了我一眼,平静地说道:“跟我走,我带着你去找猫眼泉。”
听见如绪对我说“跟我走”那三个字的时候,那一刻我真的动容了,真的想跟着他去夜色下神秘诡谲的沙漠里去闯一闯……
“可,可是,刚刚大家都商议好了,要各自行动,这样能更快地找到猫眼泉。”我看着如绪的眼睛说道。
我以为薛世人此时会极力阻拦我跟如绪一起走,没想到薛世人却对我说:“如果你真的愿意跟着他一起去找猫眼泉,你就去吧,你一个人去,我真的不放心……”
“我……”我看着薛世人故作淡定,却隐藏着忧郁的眼神,忽然心疼了。
我心里很明白薛世人有多爱我,我也知道自己有多想跟如绪走,但是自私的我,最后还是决定按照大伙儿决定好的计划,各自前行。Χiυmъ.cοΜ
“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走吧,天亮后在这里集合,再见。”我边说着,边爬上了骆驼,赶着骆驼头也不回地走了,眼泪却不争气地从眼里落了下来,不敢回头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眼神。
夜里的沙漠冷得像冬天,银白的月光洒在荒漠里,落南风走在骆驼前面,我骑着骆驼,在茫茫的夜色中寻找着猫眼泉发出的绿光……
寂静的沙漠里,除了风声,就是忽远忽近的狼嚎声。走到后半夜,起风了,气温急剧下降,落南风走在骆驼前面,冻得瑟瑟发抖。我下了骆驼,坐在沙地里,吃了几口干粮补充体力,给落南风喂了一块熏干的肉,还喂了它几口水,希望它能恢复体力,陪着我继续寻找下去。
休息了一会儿,我站了起来,准备爬上骆驼继续寻找下去。只是,狂风忽然吹来,沙子迷了我的眼睛,我背对着狂风,揉了揉眼睛。
我听见落南风在我身后不安地叫着,好像发现了什么异常,我睁开了眼睛,用手遮挡着眼前的风沙,发现在我们的前面站着一个头发乱蓬蓬狂野的胡须横生在瘦削的脸上,嘴唇干裂,衣衫褴褛的男子,那模样着实像个野人。
“你,你是什么人?”我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野人问道,我看见了月光下他的影子,确信他不是鬼。
野人忽然双手合十,轻闭双眼,微微低头对我说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空禅,空谷禅声,空禅,徒步走荒漠,只为修行,偶遇施主,想讨口水喝。”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满头乱发,一脸茂盛络腮胡的野人,怀疑地问道:“你真的是和尚吗?”
“回施主,贫僧确是和尚,贫僧头顶有师父用点燃的香烙的戒疤,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剃度,让施主看清我头顶的戒疤……”野人说着,就席地而坐,从满是补丁的破旧布囊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月光下,自行剃光了头发。
我走到了野人跟前,站在他身旁,看见了他的光头,头顶确实有几个香疤,我数了数,足足有十个点!我记得小时候爹爹告诉过我,说庙里修行的和尚,普通的和尚一般头顶就两三个香疤,修行久一点,悟性高一点的和尚会被多赐予几个戒疤,老和尚也就五六个戒疤,主持的话会有八九个戒疤,至于拥有十个戒疤的和尚,一般是达摩祖师或者六祖禅师!
“小女子失礼!请问高僧您是达摩祖师还是六祖禅师?”我对眼前这个衣衫褴褛宛如乞丐的高僧肃然起敬,敬畏地看着他问道。没有想到在这茫茫的荒漠里,竟然会遇到和尚,还是一位不拘泥外形,一身江湖气的高僧!
只是奇怪的是,落南风好像很不喜欢他,一直对着他龇牙咧嘴地低鸣着,好像时刻准备着扑上去撕咬这位“狂野的和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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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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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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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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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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