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则是在出去收购了些筹码后,如约来到重明的休息间内,笑眯眯地问道:
“陆沉,这两场打下来什么感觉?”
“没感觉,不太行。”重明想了想补充道:“连我一拳都接不住。”
盼兮单手托颌,略微低眉,轻声道:
“接下来他们肯定要找赌场里最能打的几个二境武夫了,要不然按照你这个速度,十场很快就结束了,而且是全赢!”
重明点了点点头感慨道,“来此蛮荒,一败难求!”
“你真的就只是二境?”盼兮小声问道,
按照之前赌场里修士的检查来看,重明确实只是宗师境,不过重明这个二境似乎有些强的离谱,近乎比肩三境武夫。
重明目光深邃看了眼盼兮,无奈道:
“不然呢?”
盼兮有些半信半疑,只好坐在一旁喝茶,
重明闲来无事,也反过来好奇地问了句,
“盼兮姑娘,你经常来这里赌拳?”
盼兮摇了摇头,
“没有,我也是近两年才来的,以往渡船都要航行一两个月,实在无聊了,我就带着我那几个侍卫,来这里玩玩,”
“你不会经常做这种私下里买别人的筹码吧?”重明质疑道,“我看你对这里挺熟悉的。”
盼兮不以为然,肯定道:
“那可不,要不然怎么赚钱,以往我都是以一成或者两成的价格买回那些别人中途反悔不要的筹码,当然了,我也是为他们好,目的是让他们及时止损,要不然寻梦城每天都会有几个自杀的修士…………”
“那你还真是菩萨心肠.....”重明笑笑道;
“接下来,我可不和他们耗时间了,只会全力出手,你可以去买那些全场的筹码,这样赢的更多,”
说完这些,重明已经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希望接下来的擂台上,可以出现让他稍微提点精神的对手,而不是那些一拳就倒地的废物!
..........
..........
寻梦赌场顶楼,一位中年男子倚栏拍杆,其视线内的那个少年,让他啧啧赞叹:
“这小子真够可以的啊,打伤我两个拳手,竟然毫发无伤。”
男子身后站着负责赌场大小事宜的老管事,老人弯腰行礼道:
“东家,我们赌场内的二境武夫,貌似没有人可以打过他,刚刚许多拳手已经拒绝和这个陆沉打了.......”
中年男子无动于衷,冷笑道;
“一群只拿钱不办事的家伙,告诉他们,谁要是不上台,以后就再也上不去了,全部都给我扔到海里喂鱼!”
上了年纪的老管事,再次弯腰行礼,
“是,东家”
这名老管事走后,不知何时,云裳竟然也来了这里,见到这名中年男子后,云裳哭哭啼啼道:
“爹,这个陆沉是不是您找来的,害得我输了好些钱”
男子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咳嗽了两声,确定四周没有下人后,方才对着云裳笑吟吟道:
“哎哟我的祖宗啊,你可别输钱了,今晚没准儿你爹我都要去大街上要饭了.......”
云裳腮帮子气鼓鼓地,撒娇道:
“我不管,我要那个陆沉输!”
中年男子转身手指着下方的擂台,
“那个陆沉,你爹我都给他下药了,结果这小子竟然没事?”
云裳愣了愣,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
“爹.....,这小子是不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其实他就是个妖?”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是人是妖我还不知道?盼兮那丫头也不知道从哪儿认识的这个奇怪少年,一身武道修为已经登堂入室,天底下在这个境界的武夫,能有如此修为,生平罕见!”
云裳突然恨恨道:
“盼兮一来准没好事!果然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闺女!”
“闭嘴!莫要对炎君先生无理!”男子扭头对着闺女呵斥一句,目光严厉。
虽然男子平时不怎么爱管教自家的闺女,但在有些事情上,男子还是十分严厉的,就比如在蛮荒境内,尽量不要提及那些活了很久的大妖!
盼兮的父亲便是这蛮荒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妖,白泽王座旁,右手边第二位大妖,山海城之主,复姓百里名炎君。
其本体乃是上古天禄一族,也就是人间那边所谓的“貔貅”。
妖族一本秘录中曾记载,上古天禄一族的族长乃是东皇太一的亲信,东皇曾让万神对天禄进行祝福,以八方财气为食,只进不出,吞万物而不泄。
这也是为什么这位男子敢在陆沉休息间里下毒的原因,那毒药其实对天禄一族来说,根本不起作用,目的是只要能毒倒陆沉就行。
少女云裳低着头,默不作声,自家老爹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男子似乎消气了,但依旧板着脸道:
“你就不要再下注了,今天我请了一位阴阳家的修士算了一卦,说咱家今天命犯太岁,不宜开张!”
云裳自顾自点了点头,嘴上嘀咕着,
“那你还不是开张了,这下好了,陆沉今晚要是打完十场,咱家估计半个赌场都没了.........”
男子一脸恨铁不成的样子,摇了摇头,
“自个儿找地方玩去,你爹我还有事情要办!”
云裳话都不回,扭头下楼。
男子拍了拍栏杆,不解道:
“特娘的!老子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怎么就命犯太岁了呢……”
............
时间过得很快,陆沉一鼓作气连胜七场,不出意外,全部都是被一拳撂倒,到了现在他已经赢了九场了!
由于赌场内刚刚老板下了一条铁令,所有人被安排到的武夫,必须上场和陆沉较量,否则就被丢下鲲船,
这下子以至于没人敢不上场,他们宁愿丢了面子再挨上一拳,也不能下海,一旦被扔进海里,那才是真正的九死无生,在擂台上好歹一拳过后还能拿钱。
赌场内的一处密室内,
之前楼上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圆桌上,他的身旁还有不少赌场里的管事,
最后一场的擂台赛还未开始,他们现在要选出一位能够打败陆沉的武夫!
今天陆沉在打到第四场的时候,场间风向骤然改变,几乎所有人都买陆沉赢,而且他的赔率也发生了变化,按照目前来看,第九场的赔率已经降到了一比一。
而第十场,陆沉的赔率却再次暴涨了起来,被调成了一比二十!
而陆沉输的比率则是一比一。
这意味着,最后一位出场的武夫,绝对有碾压陆沉的实力,要不然赌场不可能真是脑子坏了给大家伙送钱。
这位今晚充当“散财童子”的赌场东家,让所有赌友赢了钱,但最后一场,这位寻梦城的东家和所有人赌了一把!
一比二十,东家坐庄!
买陆沉赢的人,赢了的话赌场赔你二十倍本金!输了的话,你就要付东家二十倍!
这是赌场里最狠的一种方式,也是今晚赌场关门前的最后一次庄!
相反,买陆沉输的人则是一比一,
面对二十倍,这位东家相信,还是有人会重金押宝陆沉的。
他们今晚吃了赌场那么多灵钱,怎么说也要跟上啊?
这是今晚赌场负责调整比例的管事,给的最新报价,也是赌场止损的最佳选择,同样这也是赌场今日唯一可以挣回灵钱的机会。
其实赌场内完全可以让陆沉赢下这最后一场,灵钱最多也就不过十万枚,但开赌场的,哪有亏钱的道理?
密室内,这位中年男子手里把玩着一块碧玉扳指,对着桌子上的一圈人沉声道,
“自打我开设这间赌场以来,从未有人打破十场连胜的例子,今天也不例外,所以这个陆沉不能赢下这最后一场!”www.xiumb.com
桌子上有人焦虑道:
“赌场内二境的武夫基本上没人可以保证胜过这个少年。”
紧接着又有一位老者开口道:
“哎.........让四境巅峰武夫上场吧......”
过了许久,没有吱声,赌场内的最高规格武夫厮杀也就四境了,
让一位四境打二境,很明显这是一场悬念不大的比赛,陆沉会输,如果不出意外会很快。
赌场里没有人会说比赛犯规,一群赌徒怎么会关心这个问题,他们最后在乎口袋里的灵钱,选择权在他们手上,他们完全可以闭着眼拿到一笔灵钱,
而且买陆沉全场的修士很少,就算有人开口为陆沉道不平,也闹不出多大的幺蛾子。
其实一比二十这个比例公布出来,就是给所有赌徒们一个信号,第十场的钱不是这么好拿的!
中年男子将手中的玉扳指放回了大拇指上,笑道: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虽然今晚输了不少钱,但也不至于那么难看。”
此时有人小声说道:
“万一.......陆沉赢了呢?”
少顷,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也有人笑出声来,还有人拍着桌子说道,“这个天下还没有这种人吧?就算陆沉能赢,又有多少人敢下注?”
坐在主座上的男子没有说话,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哪怕就算陆沉能赢,今日赌场也不至于输的一塌糊涂,因为敢押陆沉的人没有几个!
而且这最后一场是坐庄形式,就算那些买陆沉输的人最后大失所望,到时候这些人还要赔付赌场一倍的本金,这些钱加起来也足够填补一些窟窿了。
“就这么决定了,一会儿让甘尹上场!”男子最后想了想后沉声说道,“所有人进入擂台观战!”
..............
二楼包厢内,云裳一副坐镇中军大帐,临危不乱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笑呵呵道:
“顾姐姐这最后一场有好戏看喽……”
顾清寒不解道:
“怎么,你家这赌场还有二境的武夫没上台?”
云裳竖起一根食指,左右摇晃,“没,我爹让甘尹去了?”
“甘尹?”顾清寒皱了皱眉头躺在椅子上:“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你还记得几年前,那场险些将擂台毁了的比赛吗?”云裳故作神秘,
顾清海仔细回想了下几年前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印象中好像真有这个人,只不过这个人貌似不是二境吧?
顾清寒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爹竟然让一个四境去和陆沉打?这不明摆着让他死吗?”
云裳朝地上吐了一个瓜子壳儿,“非也,非也,甘尹前几年去北边战场历练,已经到了四境巅峰了,我爹说他虽然不是四境武夫里最能打的,但绝对是最滑的一个,在青铜城那边都能活下来的武夫,打一个陆沉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且有一点你放心,我爹虽然这招有点.....下作,但应该不会打死陆沉的,谁让他害我家亏了那么多钱,被揍一顿也是罪有应得!”
顾清寒听完后,眉宇间露出一丝鄙夷,但很快又恢复之前冷峻的神情,
生意人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门学问了,无论陆沉接下来是输是赢,这座赌场最起码今晚不会因为这个少年而亏的很惨。
云裳察觉到顾清寒的神情,当即义正严辞道:
“顾姐姐这可不是我主意啊,我可没有让我爹搬出甘尹这种四境的武夫。”
顾清寒笑了笑,“你这丫头倒是挺机灵,放心,姐姐没怪你,我只是在心疼我的灵钱。”
云裳这才想起来顾姐姐还押了六百灵钱,当即惋惜起来,“着实可惜了,我今晚也输了不少,”
顾清寒打趣道:
“你可以试试最后压一局陆沉,没准儿最后还能赢些彩头。”
“............”
—————————
后台包厢内,打完第九场的重明,在听到最后一场赔率的时候,对一旁的盼兮说道,“你说这最后一场怎么突然涨了这么多?”
盼兮眼瞅着那边擂台上,一位中年男子已经登台,身穿一件深绿色的长衫,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握拳放在腹部,像是一种古老的练拳方式。
“陆沉,我觉得你还是小心点为妙,这最后一场我觉得里面肯定有猫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重明起身,只是隔着数十丈距离,便已经感受到那股针对自己的武夫真气,无疑,是来自擂台上的那人,“盼兮,我要是打不过他,你也不必动用法器什么的,咱们输拳不输人!”
盼兮想着说些什么来着,但话到嘴边却是开不了口,只是点了点头,
“放心,我相信你!”
重明“嗯”了一声,出了休息间,缓缓朝着擂台走去,他与那位擂台上的武夫相对了一眼,直觉告诉重明,这个人可以让自己倾力出手!
呈半弧形的三层观战台在这一场却是出奇的安静,因为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他们选择那位成名已久的甘尹,赌徒的本性本就如此,谁让他们赚钱,他们就会选择谁。
观战台二楼的一间包厢内,有位身穿粉袍的男子,唤了一下自己的亲信,“去后面帮我押这个陆沉三千灵钱!”
粉袍男子的亲信是位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童,孩童不解道:
“老爷,这不明摆着是赌场故意想让陆沉输吗?咱们怎么还去押这个陆沉?”
粉袍男子摸了摸孩童的头,笑道:
“不为别的,咽不下这口气,我想让这里的妖族们知道,在这个赌场里,人族还是有人相信陆沉的!”
孩童若有所思,“好吧,那我去了老爷。”
———————
同样,一楼一位靠在柱子上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双手环胸,骂骂咧咧道:
“真特么的脏!”
说罢,男子去了后台,押了身上最后一枚酒钱,本打算去买酒来着,但现在想想,这酒不喝也罢!
—————————
二楼,与顾清寒比邻的一间包厢内,一位青衣少女,对着自己边上的老妪说道:
“婆婆,去把我那把长剑押上去。”
老妪自幼看着身边少女长大,她心里想什么,老妪自然一清二楚,只是提醒道:
“小姐,这长剑你准备押多少灵钱?”
少女淡淡道:
“钱多钱少无所谓,不押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出手斩了这间赌场!”
老妪起身离开,盘点着小姐的贴身长剑,那可是把罕见的半神兵,就是不知道这家小赌场里的人识不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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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内的三楼,一位老人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对着同桌的几名妖族青楼女子笑道:
“你看你们妖族的赌场,连这种伎俩都用上了,真是气煞老夫也!”
几位被这个老头包来的女子,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只顾着陪酒,
老人心有不甘,当即将手中的一袋子灵钱抛到了楼下,以自身修为发出一道浑厚的嗓音,响彻全场,
“我这袋子里有灵钱一万余枚,全部押在这个小家伙身上,老子是人族,就是有钱!”
老人声音过后,又有一男子发出一道洪亮的声音,
“在下手头紧张,但还是有个五千散钱,一并押在陆沉身上!顺便说一句,我也是人族!”
“我就不说多少了,出门媳妇看的紧,全部押上!再下人族修士!”
“我押五十,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了,我也是人族!”
“二境打四境,我看有得打!我押一千,同样,人族!”
..........
..........
赌场内不断有人族修士站出来力挺陆沉过,如大江涨潮般,一潮接着一潮,这使得原本沉寂的赌场再次人声鼎沸起来,
不少妖族修士也开始大声吆喝,让甘尹将陆沉打下擂台,结束这个少年的不败纪录!
擂台中央,
那位妖族的裁判这次说的话很少,只是说了句“最后一场,陆沉对甘尹!”便匆匆下台,甚至连双方的境界都没有说明,更没有什么活跃气氛的俏话。
擂台上,重明与甘尹站在一条直线上,
年纪看起来足有四十出头的甘尹,先是抱了抱拳,随后开口道:
“年轻人,你叫陆沉?”
重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名字,刚刚有人说了,甘尹!”
甘尹笑了笑,“我不喜欢以大欺小,但是没办法,今天你不能赢。”
重明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
“没关系,武夫这条路上你比我多走了些岁月罢了,不算以大欺小,我有个朋友,她很喜欢钱,而且她在我身上押了好多钱,所以我不想让她很没面子今天。”
甘尹咧了咧嘴角,“要不要我先让你几招,要不然你这样会很没面子的,你应该知道了,我不是二境,我可是四境,距离那第五境龙象金刚境只有一线之差,”
重明置若罔闻,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高傲的中年男人,轻笑道:
“差之毫厘缪以千里,你若只是二境,没准儿我都不会和你多说一句。”
甘尹不急不躁,颇有一副武道大家的姿态,只是讥讽道:
“我看过你之前比赛,不得不说,我在你这个境界做不到你这样,但境界相差两境,你拿什么和我打?你信不信我一会儿废了你的武夫真气窍穴,让你这一生都踏足不了三境?”
重明哈哈大笑起来,
“你一个四境武夫,在这里拿境界吓唬我一个二境,你害不害臊,我要是你,我今天直接把脸皮都撕了。”
重明言下之意,这个甘尹很不要脸,赌场更不要脸!
甘尹脸上依旧不见恼怒,“确实有些不体面,但我说这些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和我多费口舌的,年轻人要懂得在适当的时候,知道“进退”二字,要不然是活不长久的。”
重明冷笑道:
“你试试看?”
甘尹向前推进一步,当他一只脚落在擂台青砖上的时候,整座擂台陡然间晃动一分,
“陆沉,一会儿出拳可要快点!”
重明神色变得肃穆起来,身形微微下压几分,体内的那条八荒火龙,瞬间游走于体内三百多处窍穴,以重明为中心的脚下,瞬间燃起一层层无形气浪,整座赌场内一时间炙热无比!
重明抬起头,阴着脸笑道:
“你也是,因为我怕我一不留神会把你给打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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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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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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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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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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