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响尾蛇顿时一愣:“出什么事了?是他妈死了还是他妹死了?”
“不是让他去砍烂仔琛么,怎么净是裤子不脱拉出一身屎来?”
小弟看了一眼麻将桌的其他人,然后再次小声的说道:“刀疤被打死了,整个天灵盖都凹陷下去了。”
“并且三十多人,回来的只剩下两三个,回来报信不到半个小时,他们都死了,治都治不了。”
“中医馆的医生说,这些伤口全部都是倒钩伤痕,一旦刺入皮肤内,就会不断流血,连缝合都不行。”
“而且……”小弟顿了顿,脸色有些惨白:“剩下的几十号人全部都在有骨楼对面那条小路...死光了!”
“在拐角处,还有七八个我们的人,并且都是无头尸体。”
“屯门的督察跟我们说了,三天之内必须找人顶罪,这件事虽然被压了下来,但是还是在江湖上传开了。”
响尾蛇眼珠子都红了,抓起牌桌的麻将大力一扔,低吼道:“妈的,这刀疤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回不来就算了,还他妈的栽在一个飞仔手中。”
“一点事情都做不好,要他有什么用?!”
响尾蛇心里在滴血,这得赔多少的安家费!
伴随着响尾蛇的怒吼声,原本极为热闹的赌档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看着响尾蛇。
小弟见到这一幕,顿时眼睛一蹬,对着他们怒吼道:“看你妈呢,看打你们的麻将!”
霎时,赌档又响起了零零散散的搓麻将声音,只不过声音不是很大,他们都生怕惹怒了正在发怒的响尾蛇。
“艹,这叼毛这样勇...不可能,他肯定是收到风声,提前埋伏了!”
本来天衣无缝的事情,却因为刀疤的一时贪婪,将整个事情弄得复杂凌乱起来。
此时的响尾蛇,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用力将麻将桌一掀,满脸阴毒的对着身旁的小弟说道:
“给老子召集人手!”
“他不是喜欢叫大圈帮埋伏么,今天晚上我们就给他一个出其不意!”
“今天晚上,我们就要烂仔琛和那群大圈仔们,一起下去陪潇洒哥卖咸鸭蛋!”
“是,大哥!”小弟立马附和,紧接着掏出大哥大,开始打电话摇人!
天真的响尾蛇还以为,李琛是带着一群大圈帮埋伏,这才导致刀疤脸的死亡。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愚蠢的决定,把自己也葬送了下去。
……
在良井街的不远处,李琛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闹市街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在他身后的,还有大块头蛮牛、肌肉男阿信、四眼段友三人。
吉米仔在慈云山一带收数,他不喜欢出来混,李琛也没有管他。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选择的路不同,自然结果也不同……
他们都静静的站在街头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
左边的路口处驶来了五辆面包车,速度很慢,灯光很刺眼。
李琛嘴里叼着烟,向面包车招了招手,片刻之后,几辆面包车停了下来。
为首的黑色面包车开门,跳下来了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子。
他叫刘华强,外号光头强,是大圈帮的唯一一位双花红棍。xǐυmь.℃òm
如果没有李琛的出现,不出意料,也是最后一位。
“强哥!”李琛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又帅了不少。”
刘华强并不是光头,相反他还是一个大背头,桀骜不驯的模样带着一丝霸气。
刘华强叼着烟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走向李琛:“七头,最近闹出的事情可不少嘛,我本以为会留下手尾,没想到你都做干净了。”
刘华强对外狠辣无比,出手不仅灭绝人性,并且还喜欢满门斩草除根。
但对于自己人,他却格外的好说话。
李琛笑着摆了摆手:“得了,废话就不多说了,今天晚上你带了多少人?”
“五辆车”刘华强伸出五根手指:“二十个人!”
“怎么少?”蛮牛有些诧异的说道。
对于大圈帮的情况,蛮牛也是知多甚少。
内部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有这样的疑问也正常。
“切。”刘华强扫了一眼蛮牛:“那些老东西已经足够给你们面子了,要不是你们父亲和你们也是那边过来的,派几个人意思一下就算可以了。”
说着,他还指了一下车中的人,说道:“这些可是当年诛猴子的人!”
话音刚落,蛮牛便明白了,也不再多说了。
“得了吧,强哥。”李琛摸出一根香烟点燃:“这些人估计是前哨的,剩下的还在后面盯着吧。”
李琛语出惊人,一句就说到重点,这些人虽然的偷渡过来的,但却无比的谨慎。
因为都是在战场上与鬼神共舞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他们做什么事情,都喜欢要留出一条后路,来保证安全。
除了狠辣和团结,谨慎也是他们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原因。
“没意思。”刘华强有些无奈的说道:“不愧是东哥的儿子,还真他娘的是个做参谋的料。”
“话不多说,走起!”
说罢,刘华强从副驾驶位拿着一把钢刀,紧接着缓缓走向良井街。
刀身全是细微的倒钩!
蛮牛见状,也吹了吹口哨,跟紧步伐。
一瞬间,各个角落处密密麻麻的涌出人群,手中的武器各式各样。
……
随着响尾蛇的电话响起,不断的在招呼人群召集在赌档。
几分钟内,几十号人便不断的走向赌档,一时之间,宽敞的赌档却显的有些拥挤。
至于原本在赌档里打麻将的人群,一个个见情况不妙,便偷偷走开了。
这种情况,让人一看见就知道,是要开片赛马的节奏。
这些赌客只是来消遣玩耍,可不是来惹麻烦的。
随着一批批的小弟涌进。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赌档便召集起了将近一百号的小弟。
这些人有些是潇洒的小弟,而有些是响尾蛇在背地上偷偷召集的马仔。
见到来的人差不多了,响尾蛇招了招手,办公室内的几位小弟走出。
手里还拿着几个铁桶,清一色全是大砍刀和水果刀。
随着不断的发放武器,一个个拿着大砍刀的小弟都露出兴奋之色。
发放武器,就代表着有事要做。
有事要做,就代表着有钱赚。
生不生,死不死的这些不在他们的范围内,反正只要把钱赚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响尾蛇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刚泡好的锦龙茶,缓慢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小弟。
“今天,我叫刀疤去砍烂仔琛,但没想到的是,刀疤中了埋伏,死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说良井街的人都是垃圾,废物,孬种……”
说到这,响尾蛇大力的把茶杯摔在地面,怒吼道:“草泥马的,骂我可以,骂我的兄弟不行!
这一次,我不仅要为刀疤和老大报仇,还要为你们出一口气!”
一时之间,在座的小弟纷纷被气氛影响,齐齐怒吼道:“砍死烂仔琛、砍死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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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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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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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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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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