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那种电影里面修道的老头子,非常的仙人味,很有气质。
他摸了摸他的山羊胡笑笑说道,“去山上,道观里,给你治治瘴气。”
我问:“我怎么了?”
他答:“病了。”
我又问:“什么病?”
他顿了顿才又道:“都是作孽啊,报应啊。”
答非所问,倒是让我不再想发问。
但他突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还有三种药。”
这倒是让我来了精神,我立马盯着他看,在等他下文。
可他却笑而不语。
“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
“告诉我是什么?”
“很平常的东西……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你还没有完成你的任务。”
他说着把那苍老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意外的滚烫让我有些不自觉往后退,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勾着我,把我拉向了他。
随即灼烧般的疼痛令我昏厥,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破屋子里了。
这的条件比“我家”还差。
不过或许我是幸运的,我还有床睡,我躺在地上的那个男童就没有,他蜷缩在角落好像很冷的样子,甚是可怜。
我看了看我身上的薄毯,最后还是裹紧了自己。
我也很冷啊。
我大概看他帮小时,他才醒了过来,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看见我以后才笑了起来,傻傻的有些憨。
“你醒了呀。”他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又道:“我是二狗,没有姓,你叫我小二哥也行。”
这回我说话,非常干脆的说:“嗯,二狗。”
这让那小男孩的脸色有些差,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表达他不满,而是拍了拍他身上的粉尘站了起来。
真的很努力在当个好哥哥长辈的样子呢。
“你叫什么名字?”二狗问我,我本来不想告诉他的,但是又不想听他叫我喂或者妹妹干脆说了:“我叫张和肖,不过张姓,我不太喜欢,你也可以叫我何笑。”
这是回应他那一句话,但这个姓氏我怎么没有贬低的意思,不过是针对这里,“我的张”。
大伯爷不知道是好是坏,总觉得怪怪的,似乎没有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有个巨大阴谋隐藏在这其中,我所需要完成的任务大概是破解那三个死者的死亡之谜吧。
这也对应的剩下三种药,还真是有些戏剧化的。
我梳理了下头绪,那个被火烧死的面目全非的女人应该是我这具身体的母亲。
而那被泡得发肿,变成巨人观的则应该是张文美的母亲。
毕竟之前那个嚼舌根的大娘说过,我们母亲是很要好的朋友。
可是一起被渣男骗,一起死去,还真是讽刺。
“张何笑?名字可真好听啊!请多指教,今晚过后你就没事了。”二狗的年纪看起来跟我相仿,身高跟我也差不多,头发长长的,像是道观里面的小道士。
不过应该是个初入茅庐的小菜鸟。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的脸就红了起来,像是一个纯情的小男生,被女生看太久就不好意思。
但我对他实际上没什么兴趣,我只是在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可以利用的。
而我突然发现,张文美的袋子还在我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我昏迷的时候她塞给我的,因为之前我吐血前醒来那会,并在我的身上。
不过里面的就只有那把剪刀了。
我拿出来看,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锈迹斑斑了。
“生锈了呢……”二狗脸上还是难过的表情,但突然间又转变成了笑容。
“不过没关系,去铁锈还是很在行的,这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吧,不然怎么随身带着呢?”
我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就把剪刀递给了他。
这把剪刀应该没什么特殊意义,我是拿来防身用的,不管是防人还是防鬼。
二狗接过剪刀就兴冲冲的出去了,但没一下又回过头来对我大喊道:“从这里直走往下去,有个小屋子,那里可以吃午饭,那婶娘叫梅姨就好了。”www.xiumb.com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随即他就真走了。
像是一只小狗一般,让人母性大发。
他走了,我也就细细打量我自己,又换了衣服,是那种道观的修行服,很宽松,没有系腰带,像睡衣。
我从床上下来,腿还有些麻,却看到手腕上绿色的粘液已经消失了,抓痕也淡淡的。
从刚刚开始,我就有闻到一股跟这个屋子非常不搭的异香,像是我在墓穴里闻到的。
我心想着又要重蹈覆辙,可转念想想既然都这样了,不如看看是什么在发出这股气味,死也要死个明白。
可我找遍这个破烂但一目了然,也不能藏东西的屋子,我没有找到异香的来源。
索性就只能放弃,可我无意间闻了一下我的手臂,却发现那股香味是意外的浓烈——原来是我自己散发出来的气味。
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人怎么可能无故发出气味呢?
可不容我多想,外面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而有力。
“小丫头!开饭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你还怎么还不醒?”
听这声音,再结合这个二狗刚刚说的话,我觉得应该是那个被叫做梅姨的人。
我只好打开门走出去,可叫她阿姨是叫老了她,她跟伯娘比起来,就像是小姑娘和大婶,不是一个岁数辈分的人。
而且她的模样也是标准的美人胚子,即便生气了,也是那么好看。
我不由得看傻了眼……在她的脾气实在是不敢恭维,和伯娘就像是亲姐妹那般,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上来就揪住我的耳朵。
“就算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也得给我忍着小性子,这可不是你家想要干啥干啥。”她说着倒是放开了手,似乎这会才有心情仔细打量着我。
似乎看到我身上的淤青,态度才缓和了一些,可依旧没有好脸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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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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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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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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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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