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已经不要紧了,不过是要在床上躺个把月而已,而且主要责任在我自己。”我平淡的说道,好像情绪很低落不想跟他说话。
李浮屠急了,可却只能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他在病房里面走来走去,晃的我眼睛有些花。
大概五分钟之后,他才又回到床边坐了下来,握着我那只吊着葡萄糖的手说道:“对不起,这么看着你,我真的很难受,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吗?让你开心一点,打起精神来也可以呀。”
他那般深情的模样让我心跳差了半拍,要不是理智还尚存,恐怕我会忍不住想跟他热吻。
人的感情说奇怪也就是那么奇怪。
我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没好意思在在这时将问题比问到底,我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吃冰淇淋。”
李浮屠的眼睛很亮,像是小狗看着主人,真挚并且满怀爱意。这样又怎么能让人不心动?
他说:“好。”立马就出去了。
我感慨我只是外伤,不是内伤,不然得口腹之欲都无法满足。
李浮屠离开以后,病房里面陷入了沉静,这种是孤寂感,像是潮水一样要把我吞噬。
无名的恐惧和不安总是还要在我的心头,我隐隐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不对的,可我又说不出来。
我闭上了眼睛。冥想一会,睁开眼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我身上。
是赵孜然。
他笑着坐在我的身上,我仍旧动弹不了,他的双手附上了我的脖子——好在扭伤脖子,戴着的医疗用具让他无法掐住我的脖颈。
“为什么?是我害死了你吗?”我已经没有那会的恐惧,反倒是出奇的冷静。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的,如果我不是我害了他,他何必针对着我呢?
想到这里,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丢失的记忆对于我来说还真是……非常重要呢,仿佛只要把那段记忆找回来,就能够解释通现在一切的违和感。
赵孜然却突然间哭了,眼泪滴在我的脸上冰凉刺骨。
那么一个大男人哭起来还真是不好看,但总比他笑着掐着我的脖子要亲切多了。
赵孜然哭着哭着就凭空消失了,要不是那冰冷的泪珠滴在我的脸上,我还真以为是我的幻觉。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半个月,我已经不用在床上躺着了,坐着轮椅就回去了。
我已经和李浮屠同居了,所以他照顾我也没什么不方便。
我们共同的家是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所小公寓里,两房1厅的,不算是很大,但也不小。
布置的很是温馨,可以说就是理想中家的样子。
李浮屠还笑我,怎么回趟家就好像不认识似的,我就只能笑笑过。
就是大半个月里面我没有再见过杨似火,但仍旧会隔三差五的见到赵孜然。
但是他都不会再靠近我,只是远远的在角落看着我。
开始还会觉得瘆人和不习惯,但逐渐也就慢慢习惯了,还有去看心理医生。试图证明这只是心理障碍。有按时在吃药治疗。
不过也因为我的两重问题,李浮屠不得不多做一份工来缓解医药费上的压力。以至于他早出晚归,在医院的时候还好说,
但现在则是独自在家。
我自己在家很是不方便,护工要等下午才过来帮忙。所以我只能努力适应则缺胳膊少腿的生活,总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不过那时候我似乎已经不能恢复健全的样子了。
门铃响了突兀,我已经能顺利的在客厅里面用轮椅走动,但这个高度也看不到猫眼,只能问道:“如果是快递的话,放在门口就好了,我不方便取,等一下,我对象回来会拿的。”
但门口没有回应,门铃声又响了。
就好像聋了一般,听不见我说的话。
我又再次耐心重复了一遍,总算门铃声是停了,人好像走了。
正当我推着轮椅要回去到沙发那边走时候门铃声又响起来了,这次很急促,像是有人不停地按门铃,似乎要把它弄坏似的。
反复出现的刺耳声让我的脑袋剧烈的疼痛仿佛要炸开那般,随即,一阵消音的声音开始,我出现了耳鸣。
我捂着耳朵有些。不知所措,就有些零碎的记忆从大脑里面闪过,周围恍惚间变了个样子——好像又回到了地下,是在墓里。
我努力记起来,我是墓里中了神经毒素,出现了耳鸣的症状——和我一起中毒的有杨似火和赵孜然,李浮屠,但着我们两个活下来了。
我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赵孜然会跟着我了,毕竟他没能活下来呀。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想起他哭的模样,那会还觉得好笑,现在却笑不出来了,非常的难过。
赵孜然的症状好像是不能言语……怪不得他一直都不说话。
正当我沉浸在耳鸣和回忆起往事带来的痛苦下,门外的铃声停下了,取代它的是敲门声。
一下两下的很有节奏,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我的耳鸣也在敲门声下慢慢消退了。
虽然仍旧感到悲伤,但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外面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我一概不知,重点是要求救。
好在网线之类的还运作正常,我直接给李浮屠打了电话,让他快点回来,他是二话不说立马请假赶回来,只是他工作的地方离我们家这里很远。估计也得半个钟头才能过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可是我觉得我等不了那么久,外面的敲门声突然变成了砸门声,用力地敲击着门板,杂乱无章,没有规律的就想动,让人心惊肉跳。
这会儿我才意识到他弄出那么大动静,周围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至少觉得扰民也出来看一眼说一声吧,可却除了那个动静什么都没有。
突然那个砸门声就停止了,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我自己那粗重的喘息声,仿佛刚刚经历了浩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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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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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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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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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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