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贵爬起来,揉着摔痛的屁股,指着吴波尖叫道:“弟兄们,看到没有?这小子很狂妄,你们要替我报仇雪恨……”
走在前面的胖子马仔用公鸭嗓叫着:“姓吴的,你真他娘的不自量力,今天你就是来送死的……”
瘦子马仔接着喊:“也省得你小子心里老是不服,老想跟黄哥叫板!”
那四个马仔呈马蹄形半圆圈,向吴波围了过来。
周围很多围观的人感到愤愤不平,天哪,这些打手太欺负人啦?竟然四个人一起围打这个年轻人,年轻人就怕要吃亏。
吴波没有说话,他不动声色地站在那儿,两手捏紧了拳头,浑身在暗暗地运着功力,
忽然,正前面的胖马仔挺着胸前的虎头,猛然一拳,打向吴波的脸——
吴波一闪身,躲过胖马仔的左直拳,顺势把自己的右勾拳打出去!
“啪!”
胖马仔的额头顿时起了个大包。
胖马仔手摸了一下额头,看到鲜红的血迹,他象一只好斗的公牛受到红色的刺激,兴奋得嗷嗷叫着,又挥着大拳头,向吴波的胸口冲过来———
吴波又一闪身,躲过了。
胖马仔希望能够和吴波贴身肉搏,估计这样可能有点机会,他把整个身体连同四肢像章鱼一样死死的贴在了吴波身上。
吴波只轻轻随势一带,胖马仔反而被摔了个狗啃屎。
这时,那个高大的马仔冲上来,吴波手起一拳,那拳快如闪电,立马击中马仔的鼻子,立刻,一股污血从他的鼻孔喷出来——
紧接着,高大马仔的眼睛也肿起来,闪出蓝绿的色泽。
那个瘦马仔打的是螳螂拳。肋骨可能会被打断。吴波飞起一脚踢中他的左腰,那一脚来得那么凶暴,他的筋肉传来钝重的击打声,肋骨可能会被踢断。瘦马仔蹲在地上,双手按着左腰部痛苦地呻吟着。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这么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拳腿这么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个辱骂吴波的猴脸马仔,顿时暴跳如雷,恶狠狠的一拳砸向吴波。
吴波面对冲过来用双拳击打自己前胸的胖马仔,一伸手抓住他的黑便服衣领,顺势抬起膝盖猛然一顶胖马仔的小腹,胖马仔‘哎哟’一声惨叫,卷着身子,双手捂着小腹在地上打着滚哀嚎。
看到先后上来的三个马仔都倒在地上,吴波舒了一口气,却不知那个高大马仔已悄悄地窜到了他的后面。
高大马仔从后腰抽出一根钢管,狠狠的骂了一句:“让你丫横……”他高高扬起手中的钢管,猛然砸向吴波的后脑。
吴波早已感觉脑后一股冷风,他一歪头,躲过那致命一击,顺势回身一个旋风腿——
高大马仔横着飞了出去,落在五米开外的一片河卵石上,疼得他‘哎哟哎哟’地呻吟,半天动弹不得……
不远处的河滩上,大群的人围着,对吴波的勇武报以热烈的掌声。
黄贵一看势头不好,转身跑向自己的座车,开着车一溜烟地跑掉了。
第二天吴波又到医院上班。
坐电梯上到五楼,吴波走过走廊的窗子,他转头向下看了一眼。
从五楼望下去,吴波看见黄贵开的奥迪a6开进了停车场。
那奥迪a6的副驾门一开,姜丽穿一身红连衣裙从车上下来,
这个女孩,身材窈窕,转眼成了别的未婚妻,吴波感叹:女人真是势利眼,水性杨花,谁的钱包鼓,她就跟谁走……
吴波跟着柳主任做手术,给柳姐递着各种工具,看着柳姐缝合胆管……
手术完后,他去卫生间。
他在这儿遇到黄贵。
吴波和黄贵并排站在尿兜前,吴波看着面前的白色瓷砖墙壁,两人谁也不说话,琇書蛧
这时,正巧有一只苍蝇在面前乱飞,一头扎在尿兜里。
黄贵嘴里叼着烟,用水流直击那苍蝇,苍蝇在水流的冲击下,拼命地挣扎,可是挣扎了一会儿,终于不动了。
黄贵手指着那溺死的昆虫说:“我要是某人,活得窝窝囊囊的,还不如这苍蝇,一头扎在尿兜里,溺死算了……”
“你说谁呢?”吴波气愤地问。
黄贵系着鳄鱼皮带的铜扣,同时‘唾’的一下,把嘴唇夹着的烟蒂吐到尿兜里,笑道:“我谁也没说呀,你心惊什么?”
吴波心想,跟这种小人争吵,不值得……
吴波系上裤带,转身走了。
柳主任把吴波叫到办公室:“吴波,院里的决定又改变了。”
吴波一惊:“为什么?”
“司马院长说,上次你出了医疗事故,考虑到你一向工作勤奋努力,我这人特别爱惜人才,还是以教育为主,不辞退你,只给个严重警告,但是没有办法,下面群众反应很强烈,说是如果不处理你,以后再有这类医疗事故,就没法处理了,医院的种种规定制度就都荒废了……”柳如茵语气沉重地说。
“是不是黄贵和潘富他俩去找的?”吴波问。
“这个司马院长没说。我跟司马院长说,这个事故的实际责任人是姜丽,那段时间,姜丽与吴波搞对象,吴波是替姜丽背了黑锅的……”柳如茵解释说。
“司马院长怎么说?”吴波问。
“院长说,你已经在事故调查材料上签字,所以,院委会是按调查结论进行处理的。”柳如茵皱着眉说。
吴波想了一下,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让柳姐你为难了,那我就离开医院,另找别的地儿谋生吧。”
“姐是真不愿意让你走,我使尽了力气,但是胳膊扭不过大腿,没办法。”柳如茵无奈地说。
“谢谢姐,如果没有院里的这个决定,我也萌生过离开市医院的念头。”吴波装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为什么?”柳如茵不解。
“整天看黄贵与姜丽在眼前出现,成双入对的,我心里也不得劲,离开了,眼不见,心不烦呀。”吴波舒缓了皱着的眉头。
“你给姐说说,离开医院后,要去哪里呢?”柳如茵关切地问。
“哎,我再联系吧,总之天下之大,总有我吴波的栖身之处吧。”吴波苦笑着。
柳如茵拉他的手:“姐真的不愿意你走,你一走,姐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了。”
“我会常来看姐的,跟姐说说话。”吴波也动了感情。
吴波很失意。
后来,吴波又跟踪了殷隼二次。
吴波发现殷隼去与薛菁菁幽会的时间,多选在下午,可能这个时段,薛菁菁的女儿上中学了。殷隼在医院的业务也不太忙时,抽空去一个小时左右。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医院。
吴波在心里叫道:殷隼呀殷隼,你真是色胆包天,连京城大款在契墟金屋藏的娇,你也敢下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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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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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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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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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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