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森醒来,问宇田雄:“你们把背着孙女去看病的老人怎么样了?”
宇田雄说:“车过县城,我们把他顺便扔到医院去了,我还给了他一笔钱。”
原森说:“你骗我,你肯定干掉了老人和他的孙女。”
武二郞说:“没有,我们没有,现在子弹多么难得,我们时时刻刻要节省子弹,干掉他们,又要浪费我们两颗子弹,不值得。”
原森问也问不出结果,绝对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心里为老子和他的孙女叹息。
车子继续在山路上颠簸,到黄昏时分,开到了一座群山环抱中的小村落里。
宇田雄指着村中的一棵百年老槐树,对真迪美说:“就把车停到那儿。”
车开到那棵百年老槐树下,果然停下,真迪美下车,宇田雄和武二郞夹持着原森下车。
槐树牵连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房子已破落了很久,墙角一溜花盆中长满了杂草,挂在墙上的铁锄沾满了锈迹。
这是宇田雄三叔的家,宇田雄从小是孤儿,被三叔养大,三叔待他亲如父母。
一行四人进了屋,宇田雄皱着眉直咳嗽:“三叔,我回来了。”
过了不久,一位老人一拐一瘸地从大堂里走了出来,他七十多岁,头发花白,一条腿瘸了。
无疑,他就是宇田雄的三叔。
三叔没有见到宇田雄已有几十年了,一见宇田雄,起始是无比惊愕,继而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宇田雄上前拥抱着他:“三叔,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养大的侄儿宇田雄。”
三叔这才明白过来,喜极而泣,抱着宇田雄,说:“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想你好多年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宇田雄说:“三叔,这次我很不幸,遭到警方通缉,而且警方冻结了我的银行帐户,以前存在帐户上的钱取不出来,现在拿着钱又没法开户。”
三叔说:“你把你的钱存在我的帐户上吧,你要钱,可以从我的帐户上取。”
宇田雄转身对武二郞说:“走,我们把车上的钱搬下来。”
所谓车上的钱就是脏款。www.xiumb.com
宇田雄在逃亡到山区前,曾率敢死队打劫运钞车,那时,真迪美很机灵,从运钞车上搬下了很多钱,搬到他们的那辆黑色小轿车上,后来他们把钱装用旅行包装起来,贮藏在后车厢里。
宇田雄留下真迪美看守原森,他自己和武二郞出门,走到那棵老槐树下的小轿车前,宇田雄揭开后车厢盖,里面总共有5只旅行包,包里装的全是钞票。
武二郞说:“老大,把这几包钱全提进去,让你三叔去银行,把它们存在他的帐户上,这样我们就可以从他的帐户上取钱,警方是不会发现我们的,对吧。”
宇田雄说:“对,留下一袋,供我们路上零花,我们把其他四袋提进去,让我三叔到银行存入他的帐户,我们以后就不愁没钱花了。”
武二郞说:“老大就是老大,真会想办法,这么多钱,看来够我们花一辈子了。”
宇田雄说:“别说了,把旅行包提进去。”
说着,他自己提了两只鼓凸凸的旅行包,武二郞也提了两只,一起提到宇田雄三叔的屋里,放在三叔面前。
三叔打开一只旅行包,看见满满一包花花绿绿的巨额钞票,眼睛瞪大了,眼光拉直了,呼吸也开始紧张,他活了七十多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况且不止一包,而是四包。
宇田雄说:“三叔,你快点把它提进去,藏好,想办法慢慢存入银行,一次不要存太多,这几包够你存一两个月了。”
三叔呵呵而笑:“存钱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我会慢慢地存钱,存上半年,把这四包钱存完。”
宇田雄说:“快提进去藏好,别让外人发现。”
三叔提着两包,一拐一瘸地进了里屋,过了不久,又出来,说:“我的地窖很隐蔽,只有我知道,谁也发现不了,我把旅行包藏在地窖里了。”
说着,又提取剩下的两只装满钞票的旅行包,进到里屋内收藏去了。
就这样,宇田雄的三叔把宇田雄打劫运钞车所获的脏款已收藏好了。
三叔招待一行四人吃过晚饭后,四人入睡。
宇田雄对原森始终不放心,安排他跟自己睡在同一房间的不同床上。
原森睡在床上,始终睡不着,身为警官,抓捕匪徒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在逃亡路上,宇田雄不知杀了多少人,他却阻止不了,深感惭愧,但他没有放弃抓捕宇田雄的决心。
上次,他翻宇田雄的旅行包,翻出手机准备向警方汇报宇田雄的落脚点,被宇田雄发现了,今晚,他将尝试第二次。
深夜十二点,天上的月色愈明,夜风轻轻拂过屋外的树梢,屋内,宇田雄睡在床上发出轻鼾。
原森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磨蹭了两小时,大约凌晨两点多了,他估计宇田雄完全睡死了,便悄悄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宇田雄的床边。
宇田雄的衣服和裤子挂在衣架上。
原森的右臂被宇田雄开枪打伤了,他还有能自由活动的左手,他把左手伸向衣架上的衣裤,希望从衣裤的口袋里搜出宇田雄的手枪。
如果从衣裤里搜不到手枪,就搜索他的身上,搜到枪就可以要挟他投降,否则就当场击毙他。
突然,房间里的灯亮了,宇田雄站了起来,手持一把枪,厉声说:“你不是想找枪吗?哈哈,太可笑了,枪在我手中,看来你还没有死心,一心想反抗到底。”
原森知道事情败露,也就索性鱼死网破,用左手扯下宇田雄的衣裤,打算往他身上像撒网一样罩过去。
乒,宇田雄开枪了,子弹从原森左手的掌心穿过,鲜血立即模糊了他左边的手心手背。
至此,原森的双手都被打伤,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治好,双手都会残废。
宇田雄看着原森,平静地说:“现在,我总算可以放心了,你双手已残,你纵有反抗之心,却无反抗之能,好了,你去睡吧,我们明天还要赶路。”
凌晨2点多,灯灭了,宇田雄重新睡下。
原森忍受着剧痛躺下,不知明天将发生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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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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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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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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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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