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一,你再乱动,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夏一一眉毛上扬挑衅地瞪着他:“哦,怎么不客气法?”
唐穆猛然低头又亲上她的唇,双手还不忘固定住她,不让她反抗。
良久两人才分开,夏一一的耳朵滴血般的红,可脸上的愤怒颜色越发通红。
“混蛋唐穆,就知道欺负我,今天我咬死你!”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猛然坐起来掀翻唐穆,骑在他身上对他又掐又咬的。
不一会儿唐穆身上一片片青青紫紫的。
唐穆瞪她:“夏一一,我看你才是属狗的。”
夏一一这才得意洋洋地叉腰做茶壶状瞪着身下的唐穆。
“叫你欺负本小姐,哼!”ωωω.χΙυΜЬ.Cǒm
唐穆忽然不说话,一直凝视着她良久,让夏一一没来由一阵瑟缩心虚起来。
夏一一翻身下床冲他低吼:“看什么看,哼。唐穆我警告你,以后本小姐想去哪就去哪,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轮不到你来干涉!你只不过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我讨厌你的无理干涉!”
说完,夏一一怒摔房门离去。
留下唐穆怔怔地望着房门出神。
唐穆苦笑不得:他们两这是第一次发生争吵了吗?
他也不知道为何一定要霸道地干涉夏一一的自由,看到她跟其他的男人亲昵,哪怕是周少钦这样的异父异母的哥哥不行。
尤其是林煜这样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这个男人对夏一一有企图。
每当看到夏一一与林煜亲昵说话,他就心里不舒服,恨不得冲上去将林煜狠狠揍一顿,将夏一一锁进自己的房间里,永远也不要让别人窥探!!
他这是嫉妒吗?
唐穆垂下头颅,耙耙有些凌乱的头发,暗暗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
算了不想了,也许总有一天,他能想明白自己为何要娶夏一一的理由吧。
这一夜,分别睡在两个房间的夏一一和唐穆都辗转反侧,心思重重,无法安眠。
一夜无眠的后果就是两人都定着黑黑的眼圈出现在饭厅。
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又别扭的转过头去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吃着手中的早餐。
心思各异的两人直到吃完早餐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唐穆走了去公司,夏一一看他走了,才像发泄闷气似的将餐具哗啦啦丢了一地。
“唐穆你这个混蛋,昨天跟本小姐吵架,今天就当我是空气一样视而不见吗?哼,好你个唐穆,等着瞧!!”
夏一一眼珠子一转,跑出去到别墅后面那里有一片后花园。
上一回,夏一一把花园的花拔掉了些,但是唐穆后来又命令园丁在另一块泥地里开垦出来种植紫薇花和玫瑰花。
因此大家看到的是偌大的花园一半开垦种花,一半被夏一一用来种菜。
嗯,半边浅紫色红艳艳,半边的绿油油颜色,却显得分外和谐美丽。
但今天夏一一却看那一片紫色红艳艳的花格外的不顺眼。
“唐穆,你喜欢红红紫紫,喜欢艳丽是吗?好,本小姐把它们又统统拔光,光秃秃的泥土颜色看你喜欢不喜欢。”
夏一一的泼辣性格又上来了,喃喃自语几句后直接大步上前扎进那一片红艳艳紫丽丽的花海中,开得艳丽耀眼的花朵在冬日的阳光照射下。
每一朵花瓣都闪耀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几乎要炫目了夏一一的眼。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张狂的红色,总觉得那一片红色就如同当年父亲那暗红浓稠的血色晕染开来,铺满了整个地板,蜿蜒崎岖,刺激着年幼时候的她。
当年父亲死的时候,躺在血泊中的夏中天被一片血红包围,年幼时候的夏一一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那血液一直从父亲的身上流出来,如同凄美的暗黑色罂粟花,浓稠诡异而又致命诱惑。
父亲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似乎在瞪着她,夏一一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父亲,那一幕至今都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
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也成了她痛恨自己母亲的理由!
“一一,我的小一一,可怜的孩子……啊……”
夏一一啊的一声大叫,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她坐起身子,伸手打开床头的壁灯。
惊出一身冷汗的她茫然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又做噩梦了。”
夏一一苦笑一番,自从小时候父亲死在她面前,那一幕深深刺激了她的意识,从哪以后她常常做噩梦。
梦见自己的父亲死不瞑目的样子。
后来出国才好了许多不再做噩梦,可自从几个月前回国后,她忽然又开始陆陆续续做噩梦起来。
她翻身下床披上外套,将床底下那一个木箱子拖出来。
那里有她父母和她小时候的合影,还有父亲亲手给她做的各种小玩具。
夏一一翻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音乐盒。
她扭动那上面的开关,一阵清脆悠然的小天鹅舞曲轻轻响起。
那上面穿着芭蕾裙子的小女孩随着舞曲翩然转动起舞。
夏一一盯着那小女孩出神,思绪翻飞不知道飘向何方。
“一一,8岁生日快乐,这是爸爸给你做的音乐盒,你喜欢吗?”
8岁的夏一一惊喜地接过父亲的礼物,高兴地搂住夏中天的脖子啵啵几下。
“好漂亮,一一好喜欢,谢谢爸爸。”
慈爱的夏中天看着疼宠的女儿,捏捏女儿那精致的小脸。
“一一,你喜欢跳舞吗?像这音乐盒上的小女孩一样去学条芭蕾舞,像她一样优雅美丽。”
夏一一歪着头眼神疑惑:“真的能像她一样漂亮美丽吗?”
“呵呵,能啊,我的小一一将会世界上最优雅最美丽的女孩子,也会有人像爸爸疼一一般疼爱你。”
“因为我是爸爸的小公主呀,明年我的生日爸爸还会给我做礼物吗?”
夏中天摸摸她的头宠溺地回答:“好啊,一一明年想要什么礼物呢?”
“我想要一条公主蓬蓬裙,还要镶嵌水钻的那种,一闪一闪的好漂亮哦。”
“好,爸爸答应你明年你的生日时候,给你买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裙。”
……然后就再也没有了然后。
9岁夏一一生日那天,她高高兴兴地在家等着爸爸带公主裙回家,却怎么也等不到爸爸的身影。
等她知道夏中天出事的消息,跟着妈妈赶到那人面前的时候,夏中天已经躺在血泊中死了,身边是那染了血的公主裙。
雪白的公主裙被暗红色的血晕染成了诡异的颜色。
而她的妈妈在夏中天死后没多久,竟然带着她匆匆改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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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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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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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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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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