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说,二丫尸体被掏空,爷爷肯定是把二丫的坟给重新填埋的。
可现在二丫的坟确实是埋着的,二丫却不见了!
二丫只是一具被掏空了的尸体,她能去哪里?
难不成,她也是被老鼠给抬走了?
“老鼠不是人,它们若是抬走二丫,那坟地肯定会留下无数脚印。你现在找找,你能找到半只老鼠的脚印吗?”蔡仲坤直接否定了我的想法。
我夺过他手中的手电筒,来回扫了坟地四周一圈。
正如蔡仲坤所说,坟地除了人的脚印,半只老鼠的脚印都没有,二丫绝对不是老鼠给抬走的!
“如果二丫不是被老鼠抬走的,那她是自己爬出去的?”我脱口问蔡仲坤。
这句话问出口后,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张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四周,啪啪打了自己嘴巴两下,在坟地说这种话,是犯了大忌讳!
“她是被人挖开坟墓带走的。”蔡仲坤直直看着我,手电筒昏暗的余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黑黝黝的,有一种阴森的诡异感。ωωω.χΙυΜЬ.Cǒm
二丫是被人挖开坟墓带走的?
这怎么可能!
“那不可能,二丫已经死了,身体又被挖空,谁会要一具尸体?再说了,我爷爷做事牢靠,他绝对不会……”我下意识就反驳蔡仲坤。
可话说了一半,我后半句话硬生生被憋回去了。
一个朦胧恐怖的念头,隐隐在我脑海中升起。
我蓦然抬头看向蔡仲坤,嘴唇像冷到了极点一样只打哆嗦,“你,你怀疑是爷爷把二丫尸体弄走的?”
二丫的坟上本来就是新土,就算再挖开将二丫尸体弄走,然后再把坟墓埋上,表面上也绝对看不出来丝毫异样!
蔡仲坤点点头,浑身依旧罩着一层寒意。
“爷爷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声音抖的更厉害了,“爷爷把二丫的尸体带走,为的是什么?”
我又急又紧张,语气看似咄咄逼人,其实是想用反问来质疑蔡仲坤的猜测。
蔡仲坤没有说话,而是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来递给了我,“我追二狗的尸体上了禁山,这东西是在禁山上捡到的。”
借着手电筒的余光,我看到了蔡仲坤塞到我手里的东西。
看清楚我手上是什么东西之后,我的身子不可遏制的颤抖了起来——蔡仲坤塞给我的,是一根旱烟袋!
旱烟袋上系着一个褐色的烟末包,那烟末包粗糙无比,我却无比熟悉。
因为,那旱烟袋是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这跟旱烟袋,是我爷爷的旱烟袋,我绝对不会认错!
爷爷留下纸条告诉我,说他走了,可蔡仲坤却在禁山上捡到了爷爷的旱烟袋?
这说明,爷爷没有走,而是去禁山了?
可是,爷爷去禁山干什么?
依照蔡仲坤的猜测,爷爷还带了二丫的尸体去的禁山,我更想不到,爷爷带着二丫的尸体去禁山干什么!
一瞬间,无数疑问从我脑海中闪过,我脑袋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明白,全身像是冷到极点一样打着摆子。
“你爷爷有没有告诉过你,咱妈到底是怎么死的?”蔡仲坤终于开口问我。
“爷爷说,咱妈是被狼给掏了身子。”我机械回答了蔡仲坤的问题,身子还是抖的厉害。
“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是谁要害你?”蔡仲坤又问。
“没有。”我摇摇头。
问了这两个问题之后,蔡仲坤忽然沉思了片刻,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问题一样。
我不知道蔡仲坤为什么忽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我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冲到禁山去找爷爷,看看他为什么要去禁山,却骗我说是要离开?
就在我焦躁不安打算催促蔡仲坤去禁山的时候,他忽然又问我,“你从小到大,有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怪病?”
大病怪病?
我仔细想了一下,除了将那红内衣穿在二丫身上之后昏迷过几天之外,我还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怪病,甚至连感冒都很少,村里人还说我好养活呢!
“你,你怎么忽然问这个?”我有些迷惑,蔡仲坤这问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蔡仲坤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身上又摸索出来一样东西递给了我,“徐绅,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得保证,看了之后,一定要冷静!”
借着手电筒的余光,我看到蔡仲坤掏出来的东西,居然是一台相机。
那时候,相机还是稀罕物件儿,看到蔡仲坤掏出来的相机,我迷茫看看他,心说就算这相机再稀罕,这种氛围看到相机,我也不至于激动成啥样吧,蔡仲坤至于还提前一本正经叮嘱我要冷静?
蔡仲坤没有废话,直接打开了相机,找到了其中一张照片给我看。
相机在蔡仲坤手里,我只能凑过去身子,跟蔡仲坤头碰头看相机里的照片。
照片很小,我只能看到照片上最突兀的就是一片杂草,杂草后面似乎掩藏着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四周还爬满了各样的藤条,藤条很粗,看起来像是跟蛇一样。
“这是不是一个山洞?它在什么地方?”看到照片上的洞口,我瞬间激动了起来,急急问蔡仲坤。
蔡仲坤疑惑看看我,“就在禁山,怎么了?”
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对蔡仲坤说,“你去找我之前的那几天,我一直做梦,梦到自己去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个女人在洗澡……你照片上的山洞,就是我梦里的山洞!”
蔡仲坤愣了愣。
似乎,他也没料到我居然会梦到照片上的山洞。
“徐绅,这张照片我想让你看的,其实不是山洞。”再次开口的时候,蔡仲坤语气难得温和了许多。
我一脸不解,他让我看的不是山洞,那是什么?
蔡仲坤放大了那张照片,再次将相机拿到了我跟前让我看。
我又凑过去仔细看了一番,然后蓦然瞪大了眼——蔡仲坤将照片放大之后,刚才山洞前的那从杂草下,赫然掩藏着一座荒坟!
“你再看坟前的墓碑。”蔡仲坤指了指坟前的碑让我看。
“坟前的墓碑上写着,蔡……徐……绅之墓……”照片拍的效果很差劲,那墓碑又被一大片荒草掩盖着,手电筒的光线又差,我只能努力瞪大眼睛,才能看到墓碑上的字,一边看边读了出来。
祖坟地里,我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
读完墓碑上的字之后,我全身骤然僵住。
这是第一次,我被自己念出来的东西给吓的魂飞魄散。
墓碑上写着“蔡徐绅之墓”,而我,就是蔡徐绅!
据我所知,我们村子就我一个人叫蔡徐绅,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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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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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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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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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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