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无缘无故打人?”
见到自己孙子被打,花铃秀眉剔竖质问李纲。
“奸宦无耻,”李纲怒指花子坤道,“如果不是钦差,本御史现在就能砍了他脑袋!”
此时花子坤晃着头想要抓住李纲,却在他旁边挠了几下。
“孙贼儿,有本事你别躲!”没抓住李纲,花子坤骂道。
“骡人竟敢辱我!”
须发怒张,李纲又一巴掌扇向花子坤。
花铃眼神锐利忙将花子坤拖开,李瓶儿却被呼啸而过的巴掌吓的倒退几步跌坐台阶牙子上,疼的双眼流出泪花。
“瓶儿姐姐你没事吧?”
丢下还晕晕乎乎的花子坤,花铃连忙去扶李瓶儿。
“花铃妹妹,”李瓶儿蹙着柳眉,歪身站起,“疼死姐姐了!”
听到李瓶儿叫搀扶女子为花铃,李纲连忙问道,“你就是花铃?”
花铃不答话,李纲语气藐视道,“女子无德,竟学妲己褒姒!”xǐυmь.℃òm
花铃嗔目怒视李纲,“妲己为纣王所俘,褒姒为人所卖,难道她们想进深宫?”
李纲惊讶,他没想到花铃竟然知道这些生僻知识。
花荣背后坠着宋江来到李纲面前,眯眼觑视道,“李御史说话要有分寸,我花家世代忠君报国,家中女子皆熟读《女诫》,岂会学祸国狐媚之举!”
藐视花荣一眼,见他跟花子坤一样面白无须,李纲鄙夷道,“骡人不配与我说话!”
花荣大怒,猛然前冲想要揪住李纲,宋江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拽地向前倾倒。
“休得对李相公无礼,否则让你做我刀下之鬼!”张仲熊横刀怒视花荣。
取下游子弓,花荣一抹箭囊却发现没有羽箭,憋屈喊道,“我乃将门之后,功臣之子,岂能受你这穷酸饿醋侮辱!”
“你也配称将门!”
护着李纲,张仲熊冷眉冷眼道,“一家满门全是断根之人,在东京城里名声比太宗时的天波杨府还大!”
顿了顿,他又道,“只不过是污秽不堪的臭名,我们将门也没有姓花的!”
“我……我杀了你!!!”
门楣受辱,花荣气的嚼齿咬牙,举弓就向张仲熊劈去。
张仲熊冷笑,雁翎刀猛然上撩将游子弓荡开,侧身一脚前踹,花荣扭身躲避,宋江被踹个跟头。
看到双方打了起来,花铃,李瓶儿连忙焦急大喊劝架。
大喊声让花子坤回神,见到眼前情形连忙窜进西门府内呼喊自己护卫。
但当他带着护卫心急火燎赶出,花荣宋江已经被十几名禁军兵丁刀架到脖子上。
“子坤,快救奶奶两位兄长!”花铃焦急喊道。
“姑奶奶放心,我可是钦差!”
回了花铃一句,花子坤指着李纲喊道,“李御史你好大胆子,竟敢持刀威胁圣上客人!”
说着,花子坤挥手示意护卫上前救人。
“都给本官站住!”
大喝一声镇住花子坤护卫,李纲捧着赵佶的御笔手诏道,“圣上邀请的只是这名女子,又没邀请袭击本官的他们!”
护卫们看向带队军官,军官前行查看一下诏书,倒退几步转身示意属下收刀。
看到李纲一句话让自己护卫收刀,花子坤尖声喊道,“你们到底听谁的?”
“花押班,”带队军官无奈道,“兄弟们没办法,诏书上只有一人名字,这二位又袭击了李御史,我们不占理啊!”
“那他还袭击了我呢!”花子坤指着自己带着巴掌印的脸道。
“花押班忍着吧!”带队军官小声道,“谁让你是……宦官呢!”
花子坤大怒,“我是宦官就能打我,他怎么不去打童枢密,打梁太尉呢?”
“你只是个随侍押官,”带队军官语气不耐道,“人家可是太尉枢密!”
愣了一下,花子坤道,“就是因为我官小?”
带队军官点头,“你要官大也能打他!”
花子坤气的呼呼直喘,却又无可奈何。
“子坤?”
花铃焦急喊了一声,花子坤低头道,“对不起天祖姑奶奶,孙子官太小了!”
听了这话,花铃六神无主起来。
成功压制了奸宦,李纲没抓住西门清的郁闷心情稍解,挥手下令禁军查抄西门府。
兵丁绕过花铃花子坤等人,从台阶两边涌入西门府,此时狂风忽停,但夜幕却落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月上柳梢如钩,满天繁星璀璨,禁军兵丁全都举起火把,李纲坐在一把交椅上眉头紧锁。
“怎么还没有带人出来?”李纲问道。
思索一下,张仲熊回道,“会不会都逃走了?”
“两个蠢货!”
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花荣取笑道,“西门清带着全家早已经走了!”
张仲熊大怒,命令兵丁将花荣嘴堵上,花荣还想挣扎,跪在他旁边的宋江皱眉劝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贤弟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怒视着张仲熊,花荣不再挣扎。
就在此时花荣内人崔氏衣衫凌乱、眼神呆滞,被两个禁军兵丁从大门内押出。
见到崔氏,花铃,李瓶儿连忙焦急迎上去,却被兵丁怒喝抽刀阻拦。
花荣听到怒喝扭头,见到妻子情景眼睛猛然睁大,挣扎着想要站起。
“老实点!!!”
见到花荣挣扎,看押兵丁抽刀,花荣单腿贴地一扫,放倒兵丁冲向自己妻子。
“骡人还敢猖狂!”
张仲熊大怒,飞奔上前揪住花荣背后麻绳,凌空将他摔倒在地,又狠狠一脚踢在腹部。
“噗!”
花荣吐出一口苦水,布团也被吐出。他额头拱地,弓着背想要起身,张仲熊连忙单脚踩着他后背一点点碾平。
“夫……夫人!”
趴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凉青石,花荣流着淡绿色口水呼唤着妻子。
被兵丁押着的崔氏茫然四顾一下。
“夫人!!!”
又一声呼唤,崔氏缓缓低头,看到被踩在地上的花荣时,柳眉剔竖猛然一头撞向张仲熊。
人高马大的张仲熊被撞飞五步仰倒在地,李纲被吓了一跳,周围禁军兵丁目瞪口呆,宋江大惊失色,花铃、李瓶儿俏目圆睁。
撞开张仲熊,崔氏连忙扶起花荣,伸手解他绳索。
花荣问道,“夫人,他们欺负你了?”
身体顿了一下,崔氏继续解着绳索。
花荣急道,“他们欺负你了!”
崔氏眼泪流出,继续解着绳索。
花荣目眦欲裂大吼道,“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泪如雨下,嘴唇咬出鲜血,崔氏终于将绳索解开。
绳索解开,花荣去抓崔氏,却被她躲过。
“对不起夫君!”
流泪回了一句,崔氏猛然低头冲向台阶牙子。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划破夜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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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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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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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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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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