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连等了两个时辰,零星小雪变成鹅毛大雪,四周白茫茫一片,依然不见半个接头的人,两人不禁有些懊恼。
“哥哥,是不是你记错日期了?”
“怎么会记错,明天就是张三的限定期限,我可是万分嘱咐,一定要今天来。”
裹了裹身上熊皮斗篷,西门清将怀里的环儿叫醒,然后对宋江道,“现在已接近午时,我们还是吃点东西再来等吧!”
“唉!”叹口气,宋江懊恼道,“也只能这样了,但愿下午他们能赶到!”
抱着环儿,西门清几人来到狂风船运在码头上的据点,见到东家要在这里吃饭,管事的忙好酒好菜伺候着。
饭食刚吃一半,屋外忽然传出一声“抓贼!”顷刻间整个据点到处都是抽刀的锵锵声,大批手持明晃晃朴刀的码头伙计奔出房间冲进风雪,把正夹菜的宋江惊的是目瞪口呆。
“贤弟,你船运的伙计真乃虎狼之士!”
“哥哥勿夸,我们狂风船运江河上讨生活,龙王爷嘴里抢食,没有个强健体魄怎么能行!”西门清给环儿夹了一口菜。
约莫盏茶功夫,码头伙计们便架着刀押着一名身裹皮袄头戴毡帽的莽汉进了屋子。
一脚踹在莽汉的腿弯,让他跪在地上,带队伙计对西门清道,
“东家,在外面抓住了一个贼!”
扭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盗贼,西门清道,“老规矩,砍断双手丢出去。”
“是东家!”
如狼如虎的码头伙计拖着莽汉就往外走,就在这时莽汉忽然大声呼救。
“哥哥救命!宋江哥哥救命!我是刘唐啊!”
“刘唐?”
正味同嚼蜡吃着饭菜的宋江听到呼救,连忙起身快步走到刘唐面前,一把摘掉他的毡帽,露出满头红发。
“哎呀!还真是刘唐兄弟!——贤弟,贤弟快来,这就是七星聚义里的刘唐兄弟,江湖人称赤发鬼。”
此时西门清也有点疑惑,怎么晁盖没来,来了个刘唐,还被当贼抓了起来。
起身走到刘唐面前,西门清摆摆手让码头伙计退去,看着这个红发莽汉疑惑道。
“不知我这里有什么东西让兄弟看上,说出来我送给兄弟?”
这句话问的刘唐满脸尴尬,脸红的和头发一色,他瞥了一眼宋江道。
“我本来是为晁大哥打前锋,看到宋江哥哥跟一个富家公子在一起,就想打听一下给晁大哥回报。”
“这是何道理啊!”宋江大急,“我千叮嘱万嘱咐让天王今天到,怎么就派你一个人来?”
看到几乎要跳起来的宋江,刘唐连忙安慰,“哥哥莫要生气,晁大哥已经来了,就在码头船上。”
“晁天王几时到的码头?”西门清询问刘唐。
“已时就到!”
此时已经是午时,西门清扭头看了看宋江,发现他脸更黑了。
既然人已到,西门清带着环儿,护院和宋江就去码头栈桥迎接。
来到栈桥,风雪中刘唐钻进一艘平底乌蓬船,片刻后从布帘中钻出个威风凛凛,胸宽肩阔的大汉,便是托塔天王——晁盖。
“贤弟别来无恙!”
站在风雪漫卷的船头晁盖向宋江拱手,宋江还礼。
“多日不见,晁盖哥哥英武更甚,兄弟甚感欣慰!”
见礼后,船内又钻出几个人,分别是智多星吴用,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还应该有个入云龙公孙胜,想必是在火并王伦抢过来的山寨守家。
几人又分别见礼,宋江便开始介绍西门清。
“哥哥,这就是我在书信中说的西门清,江湖人称手眼通天。”
听了宋江的介绍语,西门清懵了一下,但还是微笑着抱拳行礼。
“久闻晁天王,加亮先生,阮氏三雄威名,一直无缘相见,今见到各位好汉,方知何为英雄本色!”
“西门兄弟客气!”ωωω.χΙυΜЬ.Cǒm
与晁盖等人见过礼,西门清便欲引几人归家吃酒,只是风雪中宋江把眼瞪的生疼,眼珠子都快飞出,却不见用来送礼的金银,不由心生急躁,望着晁盖询问。
“哥哥,兄弟信中所说之事办的怎么样?”
“贤弟放心,你信中交代之事已经办妥,只是箱子太重在另一条船上。”
伸头审视着周围一艘挨着一艘的河船,宋江问道,“那是哪条船?”
吴用解释道,“因为分两路走,再加上风雪太大,我们一时也没找到,不过公明哥哥放心,绝对耽误不了!”
听了吴用的话,宋江心中凉了半截,不由心中埋怨,但对方又没把话说死,他也就只能煎熬着。
接下来西门清引着众人归家吃酒,一路上晁盖和吴用不时旁敲侧击,他顿时明白几人为何到了清河码头却不相见。
原来是因为他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声,忽然冒出来个手眼通天绰号,还要一箱金银,晁盖吴用以为他是骗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西门清没名声,他现在刚刚弱冠,二十岁前都是为了夯实基础,规划未来道路,和怎么逃出浇蜡烛浇死,猪头肉祭天命运。
没时间,也不想去江湖上当古惑仔打打杀杀,扬名立万。
真想要杀谁,直接派人去它不香么?非要自己拿刀砍才爽。
耐着性子和晁盖,吴用周旋,西门清带着众人终于回到家中。
早就吩咐厨房做好保温的饭菜端上八仙桌,五人看着一桌精致到犹如艺术品的菜肴不由瞠目结舌。
“这……这一桌要多少钱?”
五人中晁盖和吴用最是见多识广,但看着满桌子菜也说不出价值几何。
“哥哥,管它多少钱,吃就完了!”
早就饿的肚子咕噜噜响,年龄和西门清差不多的阮小七不管这些,上去就夹了一筷子低配版鱼香肉丝放进嘴里大嚼。
“嚯!哎呦妈呀,真香!”
看着阮小七眯着眼,满脸幸福的大嚼菜肴,饿了一上午的晁盖等人也不由咽了口口水。
正当他们在西门清示意下,都要伸筷子夹菜时,一心记挂金银的宋江开口说话。
“哥哥,箱子谁守着呢?”
晁盖收筷笑道,“贤弟放心,由林冲守着,他曾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武艺高强,绝对万无一失。”
“哦!”宋江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晁盖再次伸筷,谁知筷尖刚碰到一块油汪汪肉片,宋江又开了口。
“哥哥,林冲兄弟也没吃饭吧?”
无奈收筷,晁盖看了看两边狼吞虎咽的阮小七和刘唐,咽了口唾液道,“贤弟放心,我给林教头留下了干粮。”
“那就好,那就好!”
点点头,看到晁盖不动筷,宋江连忙劝到,“哥哥快吃快吃,别凉了,凉了味差点!”
规劝下,晁盖再次伸筷去夹一颗牛丸,夹了三下没夹住,他心情烦躁,瞄准,刚要再夹第四下,宋江又说话了。
“哥哥,林冲兄弟他人品怎么样?”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断用餐,还怀疑让寨主之位给自己的林冲,饿的胃中泛酸的晁盖心里生出些许火气。
“你是担心林冲兄弟带着金银一走了之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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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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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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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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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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