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奇决定混进去看看究竟,他注意到二楼楼梯窗户的玻璃没有关严实。
他顺着防盗窗很敏捷地来到了二楼的楼梯窗户位置,用螺纹钢轻轻插入防盗窗两根铁杆中间,然后快速一撬,又摇了两下,防盗窗中间的杆子被掰弯,接着把玻璃窗往走边一移动,弯着腰进入了楼梯间。
这栋房子外面看着旧,进入厚,才发现里面更旧,还很脏,到处都是垃圾,塑料袋,矿泉水瓶子胡乱地摆放在地上。
楼梯间进入二楼的第一个房间就是大厅,没有开灯,大厅两边各四个房间。
张天奇在楼梯口呆了一会,正发愁怎么去找人时,这时候一个人穿着拖鞋的人影出现在大厅,手里还拿着一个不锈钢水杯,应该是到大厅的热水瓶里倒水喝。
张天奇迅速靠了上去,一把捂住地方的口部,低声说道:“别乱动,不然……”张天奇用钢筋抵着他的腰部。
这是一个约三十多岁的男子,比张天奇矮半个头,突然被人捂着嘴巴,腰部又被人用东西抵着,他觉得不是刀子就是枪,顿时害怕极了,不停地点着头。
张天奇把他拉到楼梯位置,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然后低声问道:“认识一个叫张天平的吗?陕北人?”
“认识,一起听过课,他好像生病了,又没有钱……”这人连忙说道。
“他住哪个房间,里面有几个人?”张天奇又问道。
“他在三楼往屋顶楼梯间,因为生病了,大家害怕被传染,就把他放在那里,我带你去。”这人倒很配合,说话声音也很小,指了指楼梯上面。
很快,那人就带着张天奇找到了张天平,张天平蜷缩着身体躺在铺着一块纸板的地面上,身上盖着一条脏兮兮的薄被子,身体不停地抖动。
张天奇看到目前的场面很愤怒,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现在最关键的是把堂弟带出去看病。”
“谢了,”张天奇对那人说道,然后手掌迅速在那人脖子后面拍了一下,那人随即晕厥,张天奇把他接住,然后放在地上,把他皮带解了下来。
张天奇快速查看了堂弟的情况,情况很不妙,头很烫,发高烧,意识也不太清楚了。
天气冷温度低,生病了又没有吃药,没人照顾,拖延下去,说不定有生命危险。
接着,张天奇把堂弟放在背上,用那人的皮带和张天奇的皮带打了个结,接在一起,然后,用皮带把张天平固定在自己背上。
来到刚才进来的窗户位置,又用螺纹钢把防盗窗洞口弄大了一些,然后背着张天平从窗户出来,踩着一楼的防盗窗来到地面。
他本来力气就大,经过这段时间的药浴后,感觉又有了很大的提升,背着一个一百四十多的人,一点也不累,还走得飞快。琇書網
张天奇恨不得把这害人的传销窝点打砸一番,把头目几个揍一顿,但他知道,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堂弟送去医院。
走了一百米左右,来到外面的大马路,等了几分钟,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张天平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挂了急诊,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需要住院,病情是由感冒引起的重度肺炎,已经很严重了,随时有休克的危险。
交了费,办了住院手续,挂上了盐水。
这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想了想,他出了病房,来到走廊最里面的窗户位置,把手机卡取了出来,然后开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在汽车西站三亭城中村328栋,有人交易毒.品,估计又二十千克,他们有枪。”
确认警方听清楚后,张天奇马上挂了电话,然后关了手机,来到张天平的病床前。
他觉得如果举报那里是传销窝点,也许警方不会有多大的反应,贩毒在国内是重罪,这一方面政府做得是很好的,应该会引起警方重视。
按照他的脾气,很想亲自去报复一番,但经过上次肖榆和蒋敏的事情后,他觉得就算揍他们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对方人数众多,堂弟这里也离不开自己。
半个小时后,挂完一瓶药水,张天平的状态看上去好了很多,人也清醒了过来,看到堂哥张天奇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他是三个月前,被同学骗来这里的,一来就被没收了身上所有的钱,身份证和手机,然后开始对他洗脑。
他虽然老实但并不笨,他总感觉得这里不靠谱,洗脑对他并不成功,他也不忍心骗人,去拉人头,所以这么久了一个人也没有叫来。
传销组织对他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了,一周前头目和他说,如果再拉不来下线,想要离开就叫人拿三万快来,然后放他走,三万块,这段时间的开销和学习费用。
三万块钱对他来说可是大数字,自己带来的三千块一来就被没收了,虽然他们说只是保管。
问家里要,他也不敢开口,家里的情况他很清楚,在山沟沟里一年的收入也就几千块钱,于是,他假装答应,然后想着逃跑。
其实,刚来不久的时候,他就想着离开,可是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也没有机会。
三天前,他借着出去买面条的机会撒腿就跑,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天天是白水煮面条,一滴油都没有,菜也是市场上最便宜的青菜。
几个月下来,已经营养不良,没什么力气,很快就被人追上,拉回房子揍了一顿,还被人用冷水把身体浇了个遍,没有过多久就生病了,一直发烧。
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如果不是张天奇来救他,估计就挂了。
“里面老乡多吗?”张天奇问道。
“有五个,平时也不能随意交流,特别是没有拉来下线的人,是不可以一起说话的。”张天平说了这么多话,脸上很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
接着,张天奇说了下午接到的那个电话,张天平说应该是一个叫李宝平的人打的。
这几天也只有他才会过来看看他,下午的时候,还来陪了他一阵,不过,具体说了什么,他当时不太清醒,想不起来了,估计是那时候告诉了他张天奇的电话。
“你那同学呢,他就不管你?买点感冒药都不愿意?”张天奇气愤地说道。
“唉……”张天平叹了一口气,热泪又流了出来。
张天奇原本以为电话是他同学打的呢,谁知道根本不是一回事。
做人得恩怨分明,该报仇的报仇,该报恩的报恩,对于打电话过来的李宝平他是感激的,对于张天平的同学,张天奇是气愤万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好了,你好好睡会,也许明天就好了。”张天奇说道。
接着,他想打个电话给蒋敏说说情况,下午从警察局出来后,他手机就关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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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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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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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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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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