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郁怒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胆敢欺瞒我,不想待在我家了吧!刚才跟你达成的口头约定你还没完成,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宇文思苦笑道:“她刚才受伤了,你哭得稀里哗啦的,怎么转眼就撵她走呢?你真的舍得吗?我觉得你俩有点微妙的关系,她毕竟是十八岁姑娘一朵花啊!袅袅婷婷的身子终日在你眼前转悠,你真的不动心吗?她说送上门你也不要,谁信呐?妙灵香回绣楼了,你如实说出来,兴许我有办法帮你找到小星星。”m.χIùmЬ.CǒM
寒东琅唉声叹气道:“看来唯有小星星了解我啊!我活到今天收到的求爱信几十封,主动投怀送抱的几十个,但我确如柳下惠,坐怀不乱啊!我今生只有妙灵香和小星星,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解释了。我经常想得彻夜难眠,半夜起来给小星星写情书,我写的这封情书都能倒背如流了,可就是不敢给小星星看,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宇文思问:“能将你写的情书念给我们听听吗?”
寒东琅爽朗地说:“当然可以啊!与其说情书,还不如说情诗,你们仔细听好,用心记着。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不论优点缺点照单全收。”
任荷兰突然说:“戴华佗回来了,拎着药罐哩,我先喝药吧!”
戴华佗急急忙忙地跑进大厅,打开药罐盖子,随即喂任荷兰喝个罐底朝天。
寒东琅急忙说:“戴华佗,药喝完了,你管自己去忙吧!这里没你的事儿喽。”
宇文思连忙说:“让他留下来听听你的情诗吧!除了你内人以外,让大家分享一下你的爱情故事喔。”
寒东琅点点头说:“可以,戴华佗,那你坐到任荷兰身边去,她是个伤员,你要关照好她的。”
戴华佗乐呵呵地说:“行,什么情诗需要我坐下来听啊?要是写给冷月寒星的,那我就坐下洗耳恭听喽,若是写给别人的,立马就走。”
宇文思苦笑道:“难道他另有所爱吗?你是他家的花匠,园艺师,应该知道他的为人,你不妨说给我听听哎。”
“另有所爱那倒没有,全都是任荷兰一厢情愿的,我怕他写情诗给任荷兰,故意这样说的。”
“我是写给小星星的,你要是想听就别叽叽咕咕了,我这就念给你们听。题目叫《有情无缘》,我要开始朗诵喽。”
任荷兰注视着寒东琅微笑道:“快点背出来啊!我都等不及了哩。”
寒东琅喝了一杯茶,站起来伸伸腰,开始张口背诵起来了。
“我知道,今生我俩有情无缘,至死也不能在一块。我知道,我不能告诉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夜是那样的静,静得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顿然领悟,有些距离永远无法逾越,有些爱只能深埋心底。明知道孤独总是无所不在的,忍不住偷偷的远远的望着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俩同住在一个房顶下,我却不能拥你入怀,不能亲吻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个人一生能爱几次?可我此生只爱你一个人--小星星。我默默地望着你,忍住不说话,抑制不流泪,拼命告诫自己,快乐着你的快乐,悲哀着你的悲哀,可就是没法告诉你,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爱你是一种美丽的痛,就像一场无法醒来的梦,它是一种压抑而哀伤的情感,爱到不能爱的残忍却是切肤之痛的,那种近在咫尺实是遥隔天涯的距离,那种注定无法成全的宿命。想你却不能告诉你,因为命中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故不能告诉你,我分分秒秒都在想你。夜像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能听到自己泪珠滴地的声音。豁然明白,有些距离永远也无法逾越,让人深刻体会到寒从脚底生的透心凉。没有切身经历的人,是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个人一生能爱几次?但真爱也许唯有一次。这种爱不是门当户对,也不是一见钟情。真爱至上的境界,一个人一生也许能遇到,也许不会遇到心仪之人。或许是日久生情,对你思念也愈来愈深,我很想选一个宁静的月夜,把心底的惆怅、寂寞、思念娓娓向你倾诉。深夜,对着残灯,徜徉在孤寂里,我陷入深深的思念之中。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凄凉,我怀疑自己的存在,怀疑现实的真实,岁月对于人来说如同东流的大海没有回头的可能,而现在的我,却真的不知道如何克制住无穷无尽的思念?也许伤痛的心灵需要静静安抚。人生充满了遗憾,有时候遗憾也未尝不是一种美丽,只是这美要付出惨痛昂贵的代价。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心痛,常常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怀念你,却永远要深埋于心底。对你的爱是刻骨铭心的,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从心头彻底驱逐。认识你是不是错,一切是不是荒唐得离谱,我百思不得其解。就这样孤独的徘徊在这冷漠的人世间,人生注定要孤独的心痛了,心碎了也不会有人看见。其实我们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是希望我们每个人是否该多一些宽容,多一份理解,多一些友谊,多一些真诚,多一些纯情,多一些真爱.....”
寒东琅背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也许这哭声太响了,引来了绣楼的妙灵香。
妙灵香迅即跑进大厅,劈头盖脸地问:“任荷兰没有死,仅仅是一点刀伤而已,你干吗嚎啕大哭的,还说自己不喜欢她,分明是爱到心坎里去了,心疼得痛哭流涕了。喜新厌旧的老色鬼,我替冷月寒星感到悲哀,感到不值,我要动员她赶快出嫁,灭了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念想。老色鬼,听清楚了吗?还在抽泣不已,男儿有泪不轻弹,大丈夫男子汉的威严哪里去啦,哭得要死要活的,不害臊吗?”
寒东琅只顾自己饮泣吞声,宇文思伸手一挥道:“寒夫人,你错怪东琅啦。你咋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跑来训斥人呀?”
妙灵香这才抬头扫视大家,个个都是泪眼朦胧的,诧异地问:“莫非是寒晨星死啦,你们一个个都在哭泣了。任荷兰怎么也梨花带雨的啦。寒晨星死了,首先受益的是你任荷兰呀?十八姑娘一枝花,正当青春年华,亭亭玉立,凹凸有致的身姿,日日绽放在东琅眼皮底下,他想不爱你都难呐。”
寒东琅倏地上前,伸手狠狠地甩她两巴掌,妙灵香一阵颤栗,歪倒在宇文思的身上去了,宇文思来不及站稳,慌忙伸手去搀扶她,却没想到搂着她的要害部位了。
更没想到的是,妙灵香居然大喊大叫道:“你碰我的身体干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寒东琅惊闻宇文思欺侮了妙灵香,气得一巴掌甩过去,宇文思连忙拽住他的手说:“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用力太大,她倒向了我,我随即去搀扶她,却没想到摸着她的要害部位了。请你原谅。”
戴华佗上前温和地说:“这不能怪宇大人,是你自己出手太猛烈,寒夫人站立不稳倒向了他,而他在惊慌之中去搀扶她,偶然碰到胸前的,你应该大人有大量。何必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哩。半老徐娘了,疲软耷拉的,碰着有啥关系啊?又不是任荷兰的十八岁身子,荷兰那亭亭玉立的身材那才叫一个快感舒服哩。你寒东琅断然拒绝她,那是你的一大笔损失噢。”
宇文思打岔道:“你说得那么形象生动,是否都抚摸过她们的山峰了呀?”
“那当然,都是偶然碰触的,谁敢明目张胆地去试探寒夫人的山峰呀?”
妙灵香气得上前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你吹牛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是谁啊?几斤几两重啊?有何资格抱我呀?当心我撕烂你的嘴,割掉你传宗接代的器官,看你还敢不敢在东琅面前耍嘴皮子。”
“谁在耍嘴皮子啊?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本来不想揭露真相的,你既然在众人面前抽我巴掌,我就不给你面子了。去年中秋节东琅在胥苏城不回家,我们一起吃晚饭,你一直在喝闷酒,酒醉得走不回卧室了,任荷兰陪着你也喝醉了,唯独我是清醒的,你们是我抱回卧室的,抱着你的时候碰触了你的山峰,你不但没有推脱,嘴里还喊着东琅摸摸我哦,我知道你醉得将我当成了寒大人,便大着胆子,使劲揉捏了一下。你甭假装忘啦,歌舞场里出道的女子,能贞洁到哪儿去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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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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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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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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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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