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我是飞奔过来告诉你此事的,说不定韩东君转眼就到,你要对他刮目相看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明天是否一前一后走合适呀?要么我不用去了,手头事情多着哩。你最好挑选一些适合冷月寒星吃的东西去,别空手去看一个受伤者。要么我陪你去包仲佲的大唐饮食文化店里采购,怎么样?”
宇文思心事重重地说:“不麻烦了,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一切,任幽兰,你还是回去准备好明天要带的东西,几天回来是无法预测的。”
“哦,那我尾随你们而去呢,还是一道走呢?”
“一起出发吧!甭瞻前顾后的,韩东君不是坏人,只要你不惹是生非就是了。你跟冷月寒星蛮接近的,她喜欢吃什么东西,你能告诉我吗?”
“瞧你有心事似的,是否怕见到心上人呀?谁不知晓你暗恋着冷月寒星好久了,只因她是你上司的至爱,深藏不露罢了。可每当你瞅见她的时候,那眼神连傻瓜都看得出来,满含柔情蜜意唷。我好羡慕冷月寒星的,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爱着她,可她总是忘不了远在长安的寒东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咦!这次遭遇毒手可谓是因祸得福喽,终于能跟朝思暮想的寒东琅一起生活啦。我衷心祝福她早日完婚,白头偕老,幸福一生。”任幽兰笑逐颜开道。琇書蛧
宇文思摇摇头说:“甭祝福得太早了,爱情往往事与愿违的,据我得到的消息,两个人闹别扭了,冷月寒星不知去向哩。寒东琅发疯似地在寻找她,却没找到。他手下人找到了冷月寒星的栖身之地,却不敢直言告诉寒东琅,如今两个人是否言归于好了,也不甚清楚,明天便可获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紧绷着脸,心情抑郁。你深爱着冷月寒星,希望她得到幸福的,如今得知她下落不明,心里隐隐作痛了,是不是?”任幽兰盯着他问。
宇文思欲哭无泪道:“你知道了还要问,什么意思啊?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我也要收拾行囊的。”
偷听的韩东君慌忙避到另一间门外了,瞧着任幽兰开门出来走了,才慢慢地推开门。
宇文思转头发现韩东君站在身后,紧张地问:“何时到的,碰见任幽兰了吧!我也正想去找你的。”
“没碰见,我从左面楼梯上来的,刚到你这里,你找我有啥事?”
宇文思从衣袖口里掏出一根发叉问:“这是你掉在我卧榻上的吗?仔细看过了吗?是谁的东西知道吗?我的草席怎么换成新的啦?你借住了一晚连钥匙也不还给我了吗?胥苏城里一来二往的,是否有相好了呀?下午有没有带情人来此逍遥快活呀?无缘无故的换掉我半新的草席,总得有个理由吧!”
韩东君一本正经道:“我喜欢的人跟你一样,除了她没有人进得了我的视线。中午靠在你卧榻上休息,由于吃坏了肚子,来不及上茅厕,弄脏了你的草席,无奈只好去买一条新草席替换喽。”
“真的吗?只怕你被不三不四的女人缠上了,在外面不方便寻欢作乐,便带到我这里翻云覆雨喽。下不为例,不管你是否承认,我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只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既然你不方便报出她的真实姓名,我也不勉强,但请你立即将钥匙还给我,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将任何女人带进平江州官署里来行乐,记住了吗?”宇文思严厉地说。
韩东君点点头说:“知道,既然你有一双火眼金睛,我也不做无为的解释了。你手里拿着的发叉是我上午从花艳萍的抽屉夹层里偷来的,还有一条金项链。因我坐在那边等她下楼聊聊案情的事儿,左等右等不见她下楼,我就随便翻看她的办公桌抽屉了。可有谁知道,抽屉上面居然还有夹层,我伸手一模,没想到抓住了一条项链,再次摸进去,摸到了一根鎏金老银发叉,感觉这两件东西在哪里见过似的,我便偷偷地收进袖子里去了。可中午休息不小心,掉在你的卧榻上喽,请你还给我,行吗?”
宇文思低声呵斥道:“偷盗得来的东西,干吗还给你啊?上缴国库便是。”
韩东君紧张地说:“万万不可上缴国库,你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吗?”
宇文思故意反问道:“你告诉我谁的东西了吗?我是很想知道真相的,但不勉强你,想说就说,不愿说立马回去准备明天要带的东西。”
“我说,我说,请你听仔细喔。”
“快点说,甭卖拐子了。”
韩东君严肃地说:“我怀疑是冷月寒星的东西,估计是寒东琅送给她的定情之物,怎么会在花艳萍的抽屉夹层里,事情觉得蹊跷,我便顺手偷来了。明天带到长安去,让寒东琅看一下就知道了。”
宇文思递给他发叉说:“这根发叉你没仔细看过吗?”
韩东君接过发叉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痕迹。
宇文思气鼓鼓地问:“你的眼睛不好使吗?年龄还是我大哩,咋就没看出来呀?不知道你心里在想写什么乌七八糟的事儿,心不在焉的,还能指望你协助我破案吗?”
韩东君走到窗前将发叉举到眼皮底下,重新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背面正面仔细辨别后,忽然惊呼道:“果真是寒东琅送给冷月寒星的发叉,背面刻着很小的字眼冬冷两个字,要不是你提醒我,真的顾不上仔细去分辨的,你的指责很及时,谢谢赐教,下不为例啦。现在给你看项链,是不是冷月寒星的?”
宇文思接过一条大约一两左右重的金项链,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说:“这根项链的坠子是龙凤呈祥,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这根链子没见过,是不是冷月寒星的,我也不能确定,毕竟上面没有刻着名字,先带到长安去再说吧!”随即递还给韩东君说:“请将房间钥匙还给我,借给你住了一晚上,便不想还钥匙了,即便有了相好也不该带到我这里寻欢作乐呀!要是被我家张泽兰发现,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韩东君伸手掏出衣袖口里的钥匙递给他说:“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没有相好,也没有弄脏你的卧榻,更不会来向你借宿了。既然我无能笨拙榆木脑袋一个,这次回到长安后,再也不想返回胥苏城里了,一切靠你自己去调查案情吧!”
“怎么刚才数落了你一句,气不过闹情绪啦,只要寒东琅同意你不用回胥苏城,我倒无所谓的。冷月寒星的案件实际上只完成了一半,到底是谁刺伤她的胸脯,有待进一步调查破案。”
“凭你的能力水平,区区一个刺杀者肯定能查出来的,说不定刀剑盗窃案也会很快告破哩。”
宇文思瞅着他的表情,心里琢磨着毕竟是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的人,气量少得似一只蚂蚁,何必再跟他费口舌呢?赶忙转移话题道:“我要收拾东西了,你也去整理行囊吧!明早卯时左右启程,起得来吗?”
“我肯定比你早起来的,不会拖你的后腿,只要任幽兰能早起,可以准时出发的。”
“喔,那麻烦你再跟她说一声,千万别迟到。”
“你自个儿不会去说吗?刚才不是从你这里出去的吗?干吗又要我去一趟哩,我的时间不值钱吗?”
“你刚才不是说没碰见她吗?咋又晓得她从我这里出去呀?”
“我瞅见她离去的背影啦,你想瞒着我都难哩。走啦,明天见。”
“好的,在我这里集合启程,我这就去告知任幽兰,迟到不等她的,你走好吧!”
宇文思朝他挥挥手,随即下楼了。刚到任幽兰的院门前,瞧见花艳萍神色惊慌失措地从里面出来,慌忙避到墙角转弯处盯着她。然后尾随着她来到了怡红楼。见她去了卧室,没有去办公室,急忙追到楼上去,贴在她的门缝上细看。见她背对着门口,伸手从衣袖口里掏出什么东西,放进了衣柜箱子里去了。见她伸手整理好衣服,梳理好头发,马上要出来的样子,宇文思赶紧下楼了,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怡红楼,径直朝幽兰书院走去。心急火燎地跑到书院办公室门前,见门关着,急忙抬眼透过窗户向里张望,瞥见任幽兰趴在办公桌上,好像在睡觉似的,急忙伸出两手指头去敲门,不见动静,伸腿使劲踢门,这才听见里面有了动静。
忽然听见任幽兰大声怒骂道:“花艳萍,你有完没完呀?我真的没拿你的东西,你咋一口咬定我偷了你的发叉和金项链呀?你怡红楼里人来人往那么多,嫖客络绎不绝的,谁偷走了也不知情,干吗揪着我不放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的发叉项链也任你挑选着拿去了,还想怎么样啊?你以为身有十八般武艺,我任家便拿你没辙了吗?要是再敢来打我骚扰我,我就告到宇刺史那里去,告你敲诈勒索殴打罪,看你还敢不敢动我一根发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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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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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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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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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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