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艳萍点点头说:“希望灾难不要降临到怡红楼,更不要给冷月寒星带来麻烦,这样的老乡仍可不要交往的好,寒东琅咋会有这样的朋友呢。”
冷月寒星低声道:“人是会变的,也许当初是好人,东琅才跟他结交为朋友,后来在江湖上接触广泛了,见的是非曲直多了,便也变坏了。”
宇文思注视着冷月寒星,深情无限地说:“是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要是交往的都是见利忘义的家伙,不变坏才怪哩。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别被老乡的头衔蒙蔽了双眼,跟他尽量不要接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现在回去了,保重,再见!”随即拔腿就跑。琇書網
花艳萍揽着冷月寒星的腰身,温柔地说:“我能喊你小星星吗?刚才韩东君言之有理。宇文思是位深藏不露的君子,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爱情之事往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哎。寒东琅最好,终究是位惧内的左拾遗,狠不下心来休妻娶你的。但凭我的感觉,只要你肯嫁给宇文思,他会答应你的要求,休妻娶你,不信,走着瞧。”
冷月寒星因早上提出结拜姐妹之事,花艳萍没回音,心里便筑起了一道防护墙,什么也不想跟她说了,瞅着她沉闷不语。
花艳萍挽着她的臂弯问:“你有心事,你在想东琅,你忘不了他,是吗?”
冷月寒星摇摇头,没吱声,慢慢地推开她的手,朝前走去。花艳萍知道她心里难受,便也一声不响地尾随其后。
绕着河边走了两圈,花艳萍见她神情倦怠地坐在河边石头上,双手拄着下巴唉声叹气的,急忙上前扶起她说:“我们回怡红楼吧!瞧你累得走不动了。”
冷月寒星眼睛瞅着山上没有应答。花艳萍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忽然惊呼道:“原来人家的议论是真的,王德顺搂着苗香莲下山来了,还附耳窃窃私语哎。两个人肯定没啥好事,有人发现在半山坳里有个山洞,山洞里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去幽会似的,原来是这对狗男女的野窝哎。”
冷月寒星平静地说:“他俩是对彼此相爱的老情人,只因娘家是仇家,不允许他俩结婚才导致了今天偷情的结局,有啥可非议的。同床异梦,同梦异床。人们往往是有嘴说别人,却不知检点自己的行为哎。”
花艳萍瞅着她鄙弃的目光,感觉自己昨晚之事被她发现了,不然,今天咋一直用这种眼光瞄向自己呢?何不干脆来个坦白从宽啊!急忙说:“你也许早已耳闻目睹我与包仲佲的事儿了。不瞒你说,我俩也是彼此相爱的,只因包夫人背景强大,又是个悍妇,包仲佲怕她一怒之下对我下毒手,才不敢得罪其妻,无奈转入地下行动的。但我也明知,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可是我们毕竟是有七情六欲的俗人呀,难免有动情的时候,也许昨晚之举被你发现了,因为昨晚好像听到门外有动静,是不是你故意来捉奸的呀?”
冷月寒星惊讶于她的坦诚相告,淡然一笑道:“我们彼此彼此,我也没资格数落你哎,我们都是单身女子,可偏偏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真是罪孽深重啊!可是忘却一个人不容易哎。譬如我,东琅突然不辞而别了,我应该恨他的,可是怎么也恨不起来,越想恨他,反而越爱他,越是思念他。能有啥药吃下去可以忘却他,我愿倾家荡产地去购买此药。爱一个人太痛苦了,只要能忘记从前,我什么药都敢吃哎。其实我昨晚一宿没睡,半夜想喝茶,暖瓶空空的。瞅见你的房间漏出细微的灯光,我便去找你,可是站在门外正想敲门,却突然听见你俩呢喃的声音,床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我知道你俩在亲热了,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花艳萍羞得满脸通红,紧拽住她的手说:“请你千万别告诉第二个人,会给我们俩带来杀身之祸的,懂吗?”
“我知道,包夫人是位远近闻名的毒妻,一不做二不休的彪悍妇女,只怕想不到,不怕做不到便是她最好的写照。我才不敢招惹她哩,但你得引起注意,千万别在怡红楼打滚的,实在控制不住了,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去潇洒走一回。譬如那个半山坳的山洞,便是最好的鱼水之欢之地,不然,人头何时落地都浑然不觉哩。”
花艳萍盯着她狐疑地问:“你好像话中有话似的,是不是上次谋杀未遂的案子,你听说是谁了吗?”
“谁是你的仇人,你自己应该知道吧!大家的议论你难道没听说?两把刀被盗之夜,我逃出怡红楼之时,偶然撞见了那个她,你自己去猜测是谁吧!”冷月寒星故作神秘道。
花艳萍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大概有数了,谢谢你的忠告,我们回怡红楼吧!”
冷月寒星抑制痛苦道:“嗯,是该回去了,寒东琅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配我想他,从今日开始我要尽快忘却他,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花艳萍和蔼地说:“你不仅要忘却他,且要慢慢地学着接受宇文思的爱,他是我们胥苏城里出了名的美男子,最令人钦佩的是毫无绯闻,从不沾花边新闻,一旦沾上了,那便是情真意切的恋爱,譬如对你,就是这样深沉含蓄的真爱。他妻子是位善解人意的,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说不定能接受你这位小妾,也许你俩会成为好姐妹哩。人生难得几回爱呀?好好留意抓住眼前人,珍惜自己即将稍纵即逝的青春,明白吗?”
冷月寒星不置可否道:“万事随缘吧!怡红楼里好像围着许多人哎,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我进去瞧瞧,是否那个悍妇来了,你要提防着点儿哟,早上好像有人发现包仲佲离开你的房间,说不定会向他内人打小报告哎。”
花艳萍听得浑身颤栗不安,点点头倒退至大街上了。
冷月寒星刚跨进怡红楼大门,便被一群年轻人团团围住了,高喊着要办一场盛大的冷月寒星演唱会,经费由他们支出,并要宇文思来主持节目。几个爱好演奏唱歌的少爷公子来登台跳舞伴奏。
冷月寒星被围得水泄不通,耳际高分贝的刺耳声音令她厌烦,仰头大声道:“吵死了,谁愿意跟你们这班乌七八糟的王孙公子同台演出啊!让开,昨晚唱了一个半时辰,累得够呛的,别说今晚唱不了歌儿,十天内都不想唱歌了,身子有病,心情不好,唱的歌儿会跑掉的,我可不想砸自己的牌子,等一切恢复正常了再安排演出场次。”
“为啥心情不好呀?是否被寒东琅甩掉了,得了相思病啦?我来给你医治,今晚搂着你睡一觉,保证你明天能登台引吭高歌喽。”
猛然听到巴掌啪嗒一声想起来,那个人便与抽他巴掌的人打了起来。
冷月寒星急忙转过头细看,发现韩东君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被打的那个人实际上不到十五岁,还是小孩子一个。韩东君想再次抽他巴掌,被冷月寒星挡住了。
韩东君气急败坏道:“你干吗护着他,小小年纪就来欺侮你,不好好教训他一顿,你怎么在怡红楼立足呀?”
冷月寒星平静地说:“他还是个小孩子哩,也许被人唆使来起哄的,别跟他一般见识,大家快散了吧!”
“散,怎么散,我开个玩笑,却被他抽红了脸庞,害得我眼冒金星,不讨回一个公道就不姓宇。”
冷月寒星听得浑身一震,仔细盯着他看,越看越觉得像极了宇文思,莫非是宇文思的令郎,急忙牵着他的手问:“你令尊叫啥名字,你今年几岁了。”
旁边一个人高呼道:“他令尊是胥苏城里父母官的妹夫,这个陌生人抽肿了宇皓皓白皙的脸庞,看来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嘞,有人去告状了,待会儿宇大人就来喽。”
话音刚落,只见宇文思急急忙忙地挤进人群来了,看见冷月寒星牵着外甥的手,诧异地问:“刚才有人跑来向我报告,说你打伤了我外甥,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
韩东君靠近他说:“原来是你外甥啊?看来这个舅舅也好不到哪儿去哎,小小年纪就知道要睡冷月寒星,长大后不是嫖客就是地痞流氓,抑或是个败家子无赖。”
宇文思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立马伸手抽他。韩东君眼疾手快,来一个扫堂腿将宇文思踢翻在地了。冷月寒星急忙去搀扶宇文思站起来,刚弯腰俯身下去,却被韩东君当作宇文思拳打脚踢的。冷月寒星跌倒在宇文思身上,拳头落在自己的头上了,脚踩踏在自己的右手上,顷刻间疼痛难耐,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啦。
韩东君见势不妙,拔腿就逃。宇文思顾不上别人怎么看自己,连忙抱起冷月寒星朝林尘轩的药铺走去。
门外的花艳萍瞧见宇文思抱着冷月寒星,朝大街东头急急忙忙地走去,赶忙尾随其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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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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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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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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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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