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明无所谓的说到:“信不信由你们,但是再别这么暴力的对待我好不好?”
向慧敏淡淡的说:“我努力吧。”
梁英彩和彭莉君串了一下座位,她紧紧地挨着张敬明,轻轻地抚摸着张敬明的脖子,关心的问:“哥,还疼吗?”
张敬明肚子里的火,眨眼就消失殆尽,他叹了口气,轻轻拥着梁英彩说道:“不疼了,就是不能扭头,和落枕了差不多。你的嘴还疼吗?”
梁英彩给张敬明吹了吹脖子,轻轻地说:“我擦了药膏,已经消下去了,我给你也擦点呀,这个效果确实很明显。”
张敬明摇摇头,说:“还是算了吧,留的心理阴影太大。”
向慧敏在前面不满的说:“矫情。”
张敬明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轻轻地亲了亲梁英彩的脖子。
梁英彩轻轻地靠在了张敬明的肩上。
彭莉君从包里拿出了几件衣服,分给了向慧敏和自己。
梁英彩说自己和张敬明抱着就行,不用再添衣服了。
晚上,张敬明冒险打开车门,清空了矿泉水瓶和口杯,巨大的灰尘瞬间就弥漫了整个车厢,车门差点给彻底吹开,惊得向慧敏飞身到后座,合力关上了车门。
看着被吹得蓬头垢面的张敬明,向慧敏狠狠地骂道:“你个猪头。”
对此,张敬明无奈的解释道:“瓶子都满了,实在没地方装了。”
向慧敏不屑的说:“安全第一,实在不行就地解决。”
几个人挤在车里,磨磨唧唧,争争吵吵,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气温下降得很快。
无奈之下,四个人只能串到后排一起挤挤取暖。
四个人此时都已经是蓬头垢面,张敬明更是被吹成了鸡窝头。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早上,外面的风已经小了很多,不再飞沙走石,但是仍然是狂风呼啸,到处黄澄澄的一片。
张敬明感觉自己的肚子有点不舒服,他稍微忍了一会儿,觉得再忍就要出事故了,就透过车窗向外张望,车玻璃上被盖上了厚厚的一层土,外面的景色一点都看不到。
张敬明感受了一下外面的风声,拿上纸到车外面方便。
他开门快速下车,紧挨着车轱辘脱衣服蹲下方便,凉飕飕的风直往他的衣服里钻,他咬牙坚持着。
他眯着眼,四下看了看,能见度不超过五米,车停在绿化带的边上,边上紧挨着沙丘,张敬明蹲着的地方就在沙丘的边缘。
他心里不仅感到庆幸,如果吹到了沙丘上,很可能会翻车,弄不好还会被埋到沙子里面,那可就惨了。
快速的解决战斗之后,他用脚蹬了点沙子,把粪盖上,快速的开门上车。
坐到座位上,发现自己的裤子里都是沙子,坐在那儿都有点硌得慌。
他就悄悄地调整坐姿。
梁英彩睁开眼,见到张敬明正在那儿扭来扭去,问怎么了,张敬明小声给她报告了下。
梁英彩马上就笑了,接着脸色就垮了下来。
张敬明悄悄地问是不是也想上厕所。
梁英彩轻轻的点了点头。
彭莉君和向慧敏也都睡醒了,她们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张敬明对向慧敏说:“你把我打昏吧。”
向慧敏说:“干嘛?”
张敬明说:“你们就可以在车里解决了,外面风沙太大了。”
向慧敏问道:“你昏倒了不是还能听到东西吗?”
张敬明笑着说:“我吹牛的。”
向慧敏说道:“我哪儿有那么暴力啊,也不能总把你打懵吧。”
张敬明回头看着窗外的黄沙说道:“谢谢,哎?我突然想到一个好……”
他还没说完,就被向慧敏再次打昏了。
梁英彩着急的说:“小敏,你不是说好了不出手了吗?”
向慧敏无辜的说:“这次可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
她们三个讨论了一下,车里实在无法完成任务,只好选择迅速地下车解决了个人问题。
等回到车上的时候,三个人都是一脸的苦相。
梁英彩赶快给张敬明的太阳穴上抹了点风油精。
张敬明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怒视向慧敏。
向慧敏无辜的摊摊手,说:“我这可都是按你的要求来的,你可别赖我。”
张敬明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说道:“哎!我刚才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避免风沙,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你打昏了。你们也遭了罪,扯平了。”
扯了一会儿闲嗑,张敬明把背包里的面包香肠和牛奶分给众人,吃过饭,向慧敏把车开到了主路上。
天空越来越亮,能见度达到二三十米的时候,看到一辆越野车打着双闪迎面开了过来,车头受了伤,车玻璃也裂了。
车到跟前,周亚峰开门,跑过来问张敬明有没有看到刘威的车。
张敬明一听,心说坏了,合着昨天走丢的人是刘威,他恨不得马上就去寻找刘威。
很快,后面的三辆车跟了过来,五辆车重新组队,向慧敏自告奋勇要当头车,说是她知道刘威在哪儿。
肖学岗坐在依维柯里,脸色苍白的点点头同意。
坐上车,张敬明和梁英彩看着彼此蓬头垢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跟个土猴似的,根本没地方下嘴啊。Χiυmъ.cοΜ
他们用湿巾擦了一把脸,非常默契的链接在了一起,可是根本看不到刘威那颗星星。
张敬明急忙喊向慧敏来帮忙,换过“天线”之后,经过一番调整,终于找到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两颗星星,张敬明指挥着梁英彩向着目标前进。
由于车速非常缓慢,跑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目标附近,张敬明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头晕,他坐直身体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彭莉君急忙问:“怎么了?”
张敬明苦笑着说:“好像快到我的极限了。”
向慧敏焦急的看着张敬明说:“大哥,这么关键的时候,可别掉链子啊。”
猛地解开上衣的扣子,蹦出一对儿大白兔。
张敬明感觉自的血压噌的一下高了好多,精神立马好了好多。
他继续指引车队朝着星星的方位前进,过了一会儿。
张敬明突然喊停,他觉得星星的位置位于公路的左侧,也就是说,刘威他们已经下了公路。
他抱住向慧敏认真的感觉着刘威的方位,脑袋里一阵阵的疼痛,他使劲儿坚持着,他终于看清了刘威大致的方位,刚想说话,又黑屏了。
张敬明醒来的时候,看到梁英彩正在伤心的哭着,彭莉君的眼圈也红着,他笑着问:“这是干什么,跟追悼会似的。”
梁英彩欣喜的说道:“哥,你总算醒了,真是吓死我们啦。”
张敬明坐起来,就觉得头晕,鼻子还有点儿堵,挥手一摸,拿到两个满是血的棉球,低头再看,发现自己衣服上有血迹,再看,向慧敏的身上也有血迹。
他笑着问:“刚才怎么啦?血崩啦?”
梁英彩带着哭腔说:“哥,你刚才鼻血流得太吓人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敬明笑着说:“放心吧,流鼻血和昏倒关系不大,主要是小敏福利发得太大,血压升得太高,没撑住。”
向慧敏冷哼一声。
张敬明感觉自己脑袋已经不晕了,抽了两张湿巾,把嘴和脸擦了一下,轻轻地拉住梁英彩,笑着说:“距离目标很近了,接下来的任务就简单了。”
说完轻轻地吻了上去。
此时天又亮了不少,能见度差不多可以达到五十多米了。
留下几个人看车,剩下几个人分成几组,每组两个人,走出去四五十米,马上留下一组,剩下的人再往前走。
张敬明走到一个沙丘前,趁着后面的人不注意,悄悄把他的天线接上。
他对着斜前方的沙坑使了个眼色。
向慧敏和彭莉君就开始大声呼唤起来,接着张敬明也开始呼唤起来,同时慢慢向沙坑挪动。
突然向慧敏手中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邵其华带着哭声喊道:“我听到你们啦,你们好像在我们上面,刘威受伤了,快来救我们啊。”
肖学岗立马招呼人拿着工兵铲挖沙子,挖了半米多深的时候,挖到了车门,众人一鼓作气,快速扩大沙坑的规模,车门被打开了,周亚峰钻到里面,把邵其华推了出来,接着是刘威。
等把刘威弄出来,张敬明关心的问:“兄弟,伤到哪儿了?”
刘威小笑着说:“就是磕碰了几下,没事儿。”
向慧敏二话不说,蹲到跟前,仔仔细细的给刘威做了个检查,初步结论:右前臂疑似骨折,右脚腕子扭伤,其它都是皮外伤。
然后又给邵其华做了个检查,发现她身上的伤比较少,主要是惊吓过度。
等把刘威安顿在依维柯上之后,张敬明就去和众人去挖车。
沙子非常细,非常软,车又在坑里,挖了半天,才挖出来半辆车。
最后,向慧敏跑过来,坐到车里,系好安全带,让众人拿绳子拉住车窗,横着拽,她猛加油门,前后挡不停地切换,前轮和后轮把车身前的沙子高高扬起,车身慢慢斜了过来。
终于车从沙坑里冲了上来,然后一直开到依维柯边上停下来。
众人稍作修整,就缓缓向着和田市出发,路上遇到了几辆运货的大卡车,都打着双闪,在路边停着。
路上还经过了两个加油站,都关门了。
因为能见度差,车速很慢,一百五十多公里的路程,走了好几个小时,等快到和田市的时候,天气才好了点,车速也提了上来,车队一分为二,一部分去送伤员到市中心医院,另一部分直奔医院附近的暖玉酒店。
张敬明快速冲洗之后,就下楼奔向医院,在路上还遇到了彭莉君和梁英彩。
刘威已经拍了片子,右手尺骨骨裂,右脚踝韧带拉伤。
刘威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给他清理身体。
邵其华额头上和脸上已经擦了碘酒,手臂上贴上了创可贴。
她站在床前,一脸担心的看着躺在那儿的刘威,问长问短。
肖学岗正在和大夫聊着治疗方案。
张敬明跑过去,给刘威一阵安慰。
刘威问张敬明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张敬明胡诌道是向慧敏沿着路找,在路边发现路上留下的痕迹,确定的大概位置。
然后问向慧敏去哪儿啦。
邵其华说:“刚才还在这儿,好像刚刚出去。”
张敬明看看刘威,问道:”你们俩吵架了。“
刘威叹了口气。
张敬明安慰道:“兄弟,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问题,我替你想办法。”
刘威挣扎着坐起来,说道:“我这点儿伤,根本用不上住医院,住在这儿恢复得更慢。”
最后在邵其华和肖学岗的坚持下,刘威打了石膏,然后坐着轮椅,被推回了宾馆。
下午向慧敏把张敬明叫到了刘威的房间,说是要传授他酒疗。
先让张敬明仔细学习一下脚踝的结构,再让他详细记忆一下脚踝附近的肌肉走向。
然后,让张敬明仔细观察她的手法。
张敬明认真的学着。
按摩结束之后,向慧敏让张敬明用刘威另一只脚做练习。
张敬明照着向慧敏的样子,把刘威折磨的鬼哭狼嚎。
邵其华在外面听见动静,担心的跑进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张敬明从邵其华的眼睛里,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但是具体是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张敬明把毛巾洗了下,给刘威好好擦了把脸。
刘威用鼻子闻了闻:问:“毛巾怎么有股臭脚丫子味?”
张敬明调侃道:“就算是有,那也是你的。”
向慧敏在旁边帮邵其华把身上的伤处理了一下,在有淤青的位置,用药酒轻轻的擦了一会儿。
梁英彩好奇的问刘威:“你们怎么跑出了那么远?”
刘威看了看邵其华,笑着说:“都怪我,当时开了一下车门,车里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后来一直追着前车,等到前车车灯都看不到的时候,我们就停下来,结果风太大,把我们连车带人给吹到沙坑里了。幸亏你们来,要不然,这次我们真就凶多吉少了。”
张敬明点点头,说道:”早上我下车方便的时候,发现我们的车也被吹到了沙丘的边上,昨天晚上风如果再大点,或者车再轻一点儿,估计我们几个也得给埋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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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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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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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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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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