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薇薇是一个好学且精致的女人,她觉得自己绝对不属于女强人,但也绝不是那种柔弱的小女人,应该属于那种比较有思想、比较独立的小女人。
她和张敬明一样非常喜欢学习,她是她们商学院唯一同时拥有文科理科硕士学位的副教授,她虽然是商学院的人,但是也在能源学院兼职带学生,对此,她很开心也很自豪。
她和张敬明上大学的时候相识相恋,通过努力学习,一起在北京这座古老而新潮的大都市安家落户、结婚生子,和那么多北漂相比,她很满足很满足。
张敬明停下手里的活儿,暖暖的看着靠在他身边的武薇薇问:“我们家大美女干啥呢,半个月不见,好像漂亮了好多,让我仔细检查一下啊。”
一边说着,一边放下平板电脑凑过脸去。
武薇薇笑着说:“我就是喜欢在你旁边,看你认真干活儿的样子,心里特别踏实。”
张敬明眨眨眼笑道:“那是,我无论干啥活都特别认真,从不偷工减料,从不偷奸耍滑,对了,下午的活儿好像还没干好,正好小朋友睡得早,我得再赶赶工。”
武薇薇赶紧阻止道:“别老惦记着那点事儿,先说说话,我有事儿和你商量。”
张敬明含糊不清的说:“你说你的,我听着呢,我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睡前时间。”
任由张敬明在那儿摩挲,武薇薇把最近一段时间家里的财务状况说了一下,问手头上的二十万的现金怎么处理,股票基金不靠谱,存款利率太低,买二套房又差的太多。
张敬明停下来想了想,说:“这确实是个难题,但是一定不能让周围的人知道,更不能借出去,省得捞不到便宜还惹一身骚,具体咋处理,明天再说,现在先干最重要的事儿。人的一生具备这种工作能力的时候,也就局限在六十岁以前,二十岁以前虽然有能力,但是基本没有干活儿的机会。这么算起来,能干活又让干活儿的时间也就四十年,每年除去各种生理的、生活的因素,平均下来勉强一周一次,这么算下来,一生至多也就是两千次左右,怎么能不珍惜,怎么能不重视啊。”
武薇薇在张敬明的小腿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骂道:“就你会算数、就你道理多,我先去冲个澡。”
张敬明马上坐起来说:“我也去。”
……
(此处省去三千字)
张敬明睡觉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虽然已经立夏了,但是夜里温度依然很低,窗外的天空反射着远处的霓虹灯,看不到一个星星,天上的月亮显得无力而孤单。
屋里的温度还比较高,张敬明只用棉被盖住了腰和肚子,伸展着四肢摆了一个太字儿。
武薇薇则是搂着张元元并用被把他们两人盖得严严实实的。
张敬明闭着眼睛数羊的时候,羊突然变成了白天那个精灵古怪的沈丹晨,他差点叫出声来。这个女孩儿简直就是一个小萝莉,张敬明感觉自己面对她的时候好被动,但是他又忍不住去想一些更刺ji的情景,随着梦中剧情的发展……ωωω.χΙυΜЬ.Cǒm
他忽然听到了武薇薇疲惫的声音:“出差都吃什么啦,这都第三次啦,赶快去洗洗睡觉,明天可是还要上班哪。”
张敬明顿时心头一阵清明,赶紧起来把床上和身体清理了一下,顺便换了一件宽松的内衣,看了一下手表,刚过零点。
再次躺下,回想起刚才梦中刺ji而旖ni的情节,张敬明忍不住还想再做一次刚才的梦,他就闭着眼睛,开始仔细的回想着刚才那个梦是怎么开始的,想了很长时间,心都有些累了,正准备放弃幻想,安心睡觉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看到身边围了一群人,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模糊不清、还带着回音的询问,醒一醒,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他看不太清楚,想揉揉眼睛,发现胳膊根本动不了,他就勉强说道,看不太清,也听不太清。
他听见有人给他大声说:“坚持住,你老婆明天就过来看你。”
接着他又听到有人给他说:“兄弟挺住。”
然后眼前就突然开始暗了下来,他感觉视野越来越模糊,就赶紧说:“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困得不得了,我先睡会儿。”
然后眼前就彻底漆黑一片了,然后是头脑中一片寂静,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个不间断的鸣叫声,像是耳鸣。
躺在床上,张敬明感觉好困,同时又感觉睡得好香,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脚心痒了一下,他闭着眼睛挪了一下,接着脚心又痒了一下,他又挪了一下,又痒了一下,因为太困了,他都懒得动了。接着又痒了几下,才听到张元元的声音:“妈妈爸爸怎么不怕痒啊。”
“爸爸出差太累了,别挠了,让他多睡会儿吧,他上午还要去上课呢。”
张元元不甘心的说道:“我还没玩够呢,好想和爸爸多玩一会儿啊。”
张敬明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昨晚那刺激的梦境太真实了,他觉得忽然对沈丹晨熟悉了好多,但是他暗自提醒自己,要离这个女孩儿远一点,自己对他的抵抗力真是太弱了,离得太近,保不住会犯错误。接着他想到了后面的这个模模糊糊的梦,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当然不会认为这个梦暗示着什么,但是他是唯物主义者,他认为每个梦的产生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一时半会儿,他也分析不出来个所以然,索性就不想了。
吃过早饭,张敬明亲了亲老婆孩子,就拎上手提包匆匆赶往教室,上午一二节在宁静楼的125中教室,他要给11级的学生讲授工程热力学。
这门课张敬明已经讲了四五年了,现如今上课,带一个优盘,直接上阵,教科书基本不用带,用他的话来说,教科书讲得太浅太基础,学生自己看看就够了,大学生的课,更要注意引发同学们的好奇心,尽可能拓展他们的视野,让他们在建立理性认识的同时,也建立基本的感性认识。
过去这几年里,张敬明为此收集了不少实验视频,制作了不少小动画,结合平时接触到的各种报告,整理了一些小故事,都是真人真事儿,很受同学们的好评,但是由于知识产权、个人隐si等问题一直没有彻底公开过,也不能作为教学成果使用,只能无私的在课堂上展示给同学们,对此,他随有些遗憾,但并没有太计较。
今天讲的是伯努力方程,张敬明走上讲台放下水杯,往教室里扫了一眼,一百多号学生,东一堆儿,西一堆儿,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前面中间几排的学生看起来比较稚嫩,旁边角落里的那些同学,不是男nv搭配,就是单飞的汉子,这些人眼神明显有些躲闪或冷漠。
这些大二的学生经过一年的改造,已经初步具备了一些灵气,不再像大一刚入学时那么愣头愣脑。
那些男nv搭配的同学基本都是在谈恋爱,那些单飞的汉子,估计都是昨天晚上网吧包宿的主儿。剩下的大部分同学,都是比较认真学习的。
班里一百多号同学,自己能叫出名字的,都是平时上课比较认真,互动比较积极的,未来考高分的,拿奖学金的一般都在这些人中间;剩下脸熟的基本上都是没缺过课的,这些同学基本上也都能通过考试;那些脸生的,基本上都被那些散落四周的男女搭档和男汉子包圆了,这些人是挂科几率最大的,也是期末考试前后求奶奶告爷爷、作弊、要献身的主要群体。
学生们都以为是考试结束了才出的成绩,但是在张敬明看来,每个学期上课的时候,期末的成绩就已经出来了。
试想一个老师辛辛苦苦讲了一个学期的课,不听课的同学取得了高分,认真听讲的同学却考不了高分,并因此拿不了奖学金,授课老师在看到考试成绩的时候,心里将是多么的煎熬。
因此,无论与情与理,在授课老师看来,这种结果都是不应该出现的,所以老师会在授课、划重点、阅卷的过程中进行调整,以期获得比较合理的考试成绩。
对于教室里凑在一起的一对对情侣,张敬明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些情侣将面临诸多考验,如磨合期、毕业季、周围不定期出现的诱惑和压力。在张敬明的经验里,这些情侣最终能够结婚生子的,比例非常低,一般不会超过百分之四十。
至于那些散落在各个角落的汉子们,他们最大的考验将是会不会被退学,以及能不能顺利毕业。
当然,这只是统计规律,也会出现一些特殊的个例,但那个比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的学生,授课老师反而会显得很宽容,那不是纵容,那是对绝对强者的尊重。
两节课讲下来,张敬明是越讲越兴奋,越讲越高兴,在讲完预期的内容后,他又给同学们讲了几个故事,逗得同学们哄堂大笑,在愉悦的氛围里,结束了上午的教学任务。
张敬明刚回到办公室,工热教研室的许立刚教授拎着一个小兜敲门进来了,张敬明马上起身打招呼,递过去一支中南海,并给点上,然后麻利的关上门,打开窗。
许立刚在刘永教授的座位坐下,张敬明赶快那过一个纸杯装烟灰。
许立刚指着张敬明笑道:“你这家伙运气就是好,副教授享受院士待遇,一人一间办公室,还是阳面。”
张敬明马上笑道:“刚哥又逗我,没有大家伙儿的谦让,我哪儿有这么好的机会啊。”
许立刚笑骂道:“gp,还不是因为老刘脾气太臭,知根知底儿的人都去找领导,就你是新来的,就把你和他安排到一个办公室了,这tmd就是欺生好不好。”
张敬明笑道:“刘教授就是严肃了点而已。”
许立刚说道:“这老小子最早的时候老针对我,我还跟他干过两仗,你是脾气好,没和他一般见识。”
一边说一边从手提袋儿里拿出个塑封袋子,里面是一颗鲜人参,个头很大,差不多得有七八两,扔给了张敬明。
张敬明嘿嘿笑着说:“这么贵的礼物,这咋好意思啊。”
许立刚挥挥手大大咧咧的说:“前两天我回了趟东北老家,一个高中同学在小兴安岭的林场,给我弄了整整一大箱人参,让我好好尝尝,我就算是天天吃得流鼻血,也吃不了啊,这不就给咱们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哥们分分,顺便给我那同学做做宣传。”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许立刚才起身往外走,张敬明热情的把他送到门口,许立刚使劲拍了拍张敬明的肩头,说:“兄弟加油,老哥看好你,有啥需要帮忙的,记得吱声,别跟我客套,好别别送了,有空记得去楼上找我啊。”
张敬明感激的说:“谢谢刚哥。”
回到办公室一看表都快十一点半了,于是立马锁门,直奔食堂去吃饭。
匆匆吃过午饭,张敬明就杀回了办公室,打开电脑,整理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的报告。
自然科学基金的钱虽然不多,但名声响亮,容易出论文和评奖,是高校教职工厮杀的重要战场。每年年中和年终两次考核,需要准备好几分报告,如果考核不过,不仅影响个人,还会影响整个学校下一年度的课题申请工作,因此,无论是课题负责人,还是学校各级领导,都非常重视,为此,特别安排了学校内部的预验收,导致的结果就是,课题负责人需要准备好几次材料。
下午出奇的安静,除了武薇薇打电话过来聊了一会儿天,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张敬明索性把办公室的门一关,听着歌,闷头写报告,一看快六点了,张敬明赶快给武薇薇打了个电话,说要加会儿班,不回去吃饭了。
然后,他从书柜旁边的箱子里拿了桶方便面泡上,吃过方便面,又接着写报告,快八点的时候,报告的初稿终于完成,张敬明满意的笑笑,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走到窗口,刚点上一支烟,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刘辉的电话
电话里刘辉说他爸和人打架了,头被打破了,刚住进县医院,家里人要他回去一趟,他和张敬明专门请个假。
张敬明说:“没问题,回去之前来我办公室找我一下。”
挂了电话,张敬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茶叶和下午收到的人参,然后装进一个礼品盒里,听到楼下汽车刹车声,立马拎着礼品就下了楼。
刘辉站在北京吉普旁边,一脸的焦急。
张敬明安慰道:“别着急,刘叔已经送到医院了,应该问题不大,路上注意安全,回到家处理问题的时候,别冲动。把这些东西替我交给刘叔,我年底再回去看他了。”
刘辉道过谢之后,就开车匆匆促发了。
张敬明看了看天上弯弯的月亮,长长的出了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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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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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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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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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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