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教室里一阵骚乱。
班长迅速跑去教师办公室,将班主任老师叫来。
班主任老师见状,先是一惊,随即请来一名背着药箱的赤脚医生走进教室,女医生吩咐老师和同学把几张课桌拼起来,将小男孩抬到桌子上。
“哎哟……”小男孩趴在课桌上,痛苦地嚎叫起来:“疼……疼死我了……”
“小朋友,忍着点,别叫……”赤脚医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把我插在他屁股上的那把水果刀抽出来,迅速脱去了小男孩的裤子,用药棉将冒血的伤口堵住。
赤脚医生是一个三十来岁年轻妇女,身体长得很结实,也很丰满。
当我看见赤脚医生在替小男孩清理身上的血迹,不慌不忙地在他屁股上缝针时,觉得有点脸红,心头有些发热。
当她专心致志地为我的同桌缝针时,竟忘记了自己是杀人凶手,两眼不住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李白清!”班主任老师见我的眼睛落到了自己不该看的地方,随即怒喝一声,彻底将我拉回现实。
我慌忙将目光收回来,茫然地看着班主任老师。
班主任老师见我发愣,厉声说道:“李白清,赶快把你的家长叫来!”
我真不知道父母为什么会给我取这样一个这样难听的名字,用四川人的方言来讲,寓意为“假打”,听起来觉得非常刺耳,叫起来也也特别绕口。
“完了,这下彻底玩完了!”我见老师怒容满面的样子,顿时心一紧,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这一次,我差一点被学校开除了,我父亲在班主任老师面前说了一大堆好话,老师才终于松了口。
“只要受害学生家长不来学校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学校就对这件事不予追究。”班主任老师对父亲毫不客气地说:“这孩子在学校太调皮,太无法无天了,你是应该带回家好好管教了!”
“请老师放心,我一定会严加管教!”父亲连连点头,唯唯诺诺地说,拽着我的衣领离开学校。
当天晚上,我父亲买了一大堆礼物,带着我去我的同桌家里,向他的父母又是赔不是,又是赔医院费的,这件事总算摆平了。
回家之后,父亲拿着一根棍子,在我的屁股上一阵狂抽,罚我跪在院子里。
到了下半夜,母亲偷偷地跑出来,见我实在是冻得不行,心疼地将我扶起来,抱进了她暖洋洋的被窝里。
……
十岁那年,生产队在我家门前盖建了两排泥巴墙的茅草屋,与我们家的大瓦房围成一个“门”字型结构。
每间屋子里摆放有一张简易的单人木床,床上铺上一些稻草、一床草席和蚊帐之类的东西。
有一天,一群男女知识青年提着行李住进了里面,男的住在右边的房子,女的住进了左排房子。
自此,我们家的院坝就变得热闹起来。
白天,洋溢着知青们的欢笑,夜晚,他们甜美的歌声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在我们这片寂静的小山村回荡。
开始的时候,他们不会烧菜、做饭,一个个急得像泪人儿似地。
我好心的母亲就邀请他们来我们家搭伙食,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烧菜做饭。
大家在一起吃饭特别香,我和他们慢慢地混熟了,就经常跑到他们的房间里,与他们玩耍,静静地听他们拉二胡,吹笛子和唱歌。
他们的年龄只比我大七、八岁,因此,大家把我当小弟弟看待,每次从城里捎回来一些好吃的东西,都要分给我吃。
他们中间,与我混得最熟,对我最好的算是朱紫莺姐姐了。
她比我大八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她的身材高挑,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那样,娇艳欲滴。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不知怎搞的,在她的面前,我变得异常乖巧,特别听话。
然而,我的天性好动、调皮,是一个叛逆得无可救药的学生,把孩子们所有的恶习都集于一身:
在家里,经常尿床;在学校,我时不时和女生们吵架,欺负低年级学生,上课不专心,逃学,在班上成绩最差;在伙伴当中,我是一个十足的阿q,欺软怕硬!
有一次,我在一条大路上挖了一个大坑,上面用几根木棍撑起,盖上一些泥土,把坑和路填平。
然后,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偷看别人摔跤时的样子。
一位中年妇女提着一筐鸡蛋经过时,不小心踩到了坑里,重重地摔倒在地,鸡蛋被摔碎一地不说,她的身子还被摔伤。
我跑过去,厚颜无耻地问:“这是谁干的?”
中年妇女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怒骂道:“不知道是哪个断子绝孙的龟孙子干的!”
我见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中年妇女见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一下子识破了我的诡计,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扭送回家。
父亲听完中年妇女对我的“控诉”后,又是说好话道歉,又是赔钱,好不容易才将她打发走了。
随后,父亲像老鹰抓小鸡那样,一把拽住我的胳臂,提到堂屋里,将我按倒在桌凳子上,拿起一根棍子,不由分说地对我就是一顿暴打。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流氓,上次在学校打老师,这次又在路上挖坑害人,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你长大后,不去当土匪才怪……”父亲似乎打红了眼,一边骂我,一边在我的屁股上猛抽。
我趴在桌凳上,屁股都被打肿了,上面留下一道道伤痕,强忍住没让自己哭出来,我的嘴皮被自己咬破了,鲜血从嘴里渗出来……”
“李叔,别打了,”朱紫莺姐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家门口,看见我被父亲打得不成人样,急忙冲进来,用身子护着我,对父亲说:“白清还小,你给他讲道理,对他好好教育就是了……”
“小兔崽子,今天看在你紫莺姐的面子上,我今天暂时饶了你!”父亲怒喝一声。
他将手里的棍子一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扛着锄头,卷着裤腿,骂骂咧咧地下地去干活了。
父亲离开家门后,朱紫莺将我从凳子上扶了下来,掏出一块手帕,替我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问:
“白清,疼吗?”m.xiumb.com
“呜呜,疼……”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别哭了,你父亲也是为你好,谁叫你在外面惹是生非,不听话呢?”朱紫莺替我擦了一把眼泪,轻声说:“走,去我房间,我替你把伤口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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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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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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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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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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