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冠口中默默叨念着张炎的话,心中默默琢磨,好一会,放佛抓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整个人都豁然开朗起来。
很快,他脸上的神色便被狂喜所代替,张炎的这一番话给了他莫大的启示,也为迷茫的他重新点亮了一条武修之路。
“小兄弟,多谢你的指点,我明白怎么做了。”陈冠感激的说着,又极为郑重的对张炎施下一礼:“说起来也是惭愧,老头我活了一大把年纪,感悟却远不及你,小兄弟,就凭借你现在年纪轻轻就有这番感悟,将来的前途必然无可限量!”
张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小兄弟,他怎么处理?”陈冠指了指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车泰贤,问道。
“他?”张炎瞥了一眼,随即不屑道:“以后不过废人一个,不用管他,死不了。”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了颜娜,之前为了应付陈冠,他悄悄的把她弄晕了过去,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也是时候把她弄醒了。
张炎走到颜娜的身旁,弯下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又转身对陈冠说道:“老张,我就不跟你扯了,我还要带我女朋友去看午夜场的电影呢,拜了!”说完,他也不等陈冠回话,抱着颜娜直径离去。
陈冠看着张炎逐渐远去的背影,本想叫住他,可心念一转,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黑烟之中。
……
公园附近的一个石板凳上。
张炎轻轻揉了揉颜娜颈部的穴位。
嘤咛一声,颜娜悠悠转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颜娜发现自己正躺在张炎的怀中,迷糊的问道。
“你刚才太困了,睡着了!”张炎柔声的解释道。
颜娜心中还有困惑不解,不过张炎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再怀疑有它。
“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半个小时而已。”
“半个小时?那电影不是已经开场了?咱们是不是要迟到了?”颜娜一下子惊坐了起来,焦急的问道。
“傻瓜,有你陪着我,看不看电影都无所谓。”张炎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头。
颜娜俏脸一红,娇羞的低下了头。
两人在长板凳紧紧依偎在一起,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张炎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二点了。
想起明天还要上班,他对颜娜道:“我送你回去吧。”
“嗯……”颜娜心中有些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
颜娜的家距离公园并不远,两个人牵着手,很快就来到了楼下。
“那我先上去了……”颜娜依依不舍看着张炎道。
“早点休息。”张炎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一直目送着颜娜上楼之后,张炎才转身离开。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街道上非常的冷清,张炎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好一会,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滚出来!”
冰冷的声音带着一时懊恼,张炎没有回头,可是双手紧握着的拳头已经暴露出他此时非常恼火的心情。
他没有理由不恼火,一个晚上接二连三的发生那么多事情,把自己的午夜场和推到计划全部个耽搁了,迫使他不得不将颜娜先送回家以保证他的安全。
就算到了现在,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阴魂不散的一直跟着自己。
昏黄的路灯下,一道被拉长的声音缓缓的出现在张炎的身后。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我不叫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跟着我?”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身后的那个人,没有开口,可张炎却能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张炎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神态中流露出几分莫名的哀愁。
“老太爷……走了……”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愁,缓缓从身后传来。
张炎的身子猛地一僵,接着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伤悲,止不住的伤悲在胸口蔓延,久久不能散去。
那些曾经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记忆,这一刻不停的盘旋在脑海之中。
无力感充斥着身体的没有个角落,他甚至要紧咬着牙关才能让自己坚持着不会跌倒。
“什么时候的事情……”
依旧没有回首,只是微微的昂着头,那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罢了。
“一个月前……老爷……不让我……告诉你……”
“他永远都是那样自以为是……”张炎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和凄凉,还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他……只是……不想你难过……”沙哑的声音,似乎是为了安慰他。
只是这一切,显然都是徒劳的。
张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悲痛压抑在心底,故作轻松的说道:“也好,最后一丝牵挂也断了……从今往后,我和张家,再无半点瓜葛!”
迈开步伐,再也没有一丝犹豫与彷徨,也不再有任何的眷恋,留下的,只有那道决绝的背影……
和过去的一切彻底的了断!
空无一人的街道,昏黄的路灯下,那道萧瑟细长的影子,看起来是如此的凄凉!
“少爷……”影子的主人,口中喃喃自语着。
“别怪……老爷……张家……只剩下你……才能继承……武道之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夜色更浓了……
……
南城第一人民医院。
高级医护病房,数个身材魁梧的保镖静静守在每一个角落,几乎将这个病房围堵得水泄不通。
吴文斌神色焦急的在门口来回度步,时不时的向病房里眺望,如果不是进去的人提前有过交代,他现在恨不得就冲进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一个年迈的老者带着一脸的倦容,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楚伯,我师父怎么样了?”吴文斌赶紧迎了上去,焦急的询问道。
老头瞥了他一眼,随即失望地摇了摇头:“彻底废了,一拳不但打断了腿骨,连所有经脉都搅得稀烂,就算接好了,以后也是个废人……”
吴文斌浑身一震,一脸不可思的惊叫起来:“怎么会这样?”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又赶忙压低了声音,不甘心的继续问道:“楚伯,你确定没有看错?”www.xiumb.com
那个被称作楚伯的老头冷着脸瞥了吴文斌一眼,似乎是对他的质疑感到不满,半响,才语气生冷道“那是被气劲诊断的经络,也幸亏对方手下留情没痛下杀手,不然这个韩国人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吴文斌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之中,好一会,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是一脸震惊道:“楚伯,你刚才说什么?我师父是被气劲震断的经络?”
楚伯点了点头,脸色阴沉道:“从伤势上看,对方是个武修。”
“武修……你是说,张炎很可能是武道武修?”吴文斌难以置信的惊叫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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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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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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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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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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