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咱不能就这么忍了,大丈夫立世,得有种才行,哪能任人宰割!”
汤振飞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你说得怎么办?”
张茂增沉下脸问道。
“以牙还牙!决不能便宜了苗大力这小子!”
汤振飞恶狠狠地说。
“以牙还牙?你说的轻巧!你知道苗大力背后是谁再给他撑腰不?”
“知道啊,不就是夏枫吗?”
“你还知道是夏枫啊?那你知道夏枫巧装打扮来过你这儿吗?”
“什么什么?他来过兴东大厦,还巧装打扮?真特玛的荒唐,我怎么没发现?”
汤振飞十分错愕。
“让你发现?让你发现的话那还是他夏枫吗?你呀,管理太粗放,太大意,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叔,您的消息准吗?不可能啊。”
“我的消息来源,可是核心机密,不准确我能告诉你?你这个熊孩子,考虑问题还是太嫰了!”
“瞧您说的,叔,我能跟您比嘛!”
“以后,可是得小心谨慎着点!”
“听您的,叔。不过,叔,照您这么说,公~安上这次来找事是夏枫安排的?”
“那是肯定的了。”
沉默。
汤振飞收敛了笑,两眼喷射出恶毒的光,咬牙切齿道:
“叔,咱决不能放过他,咱得以牙还牙!不然的话,还真拿咱当软柿子捏了!”
张茂增冷笑道:
“你呀,就知道以牙还牙,能不能沉住气,有点韬略,讲究点智谋?”
“这口气咱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叔,咱得报复!”
“报复?你报复谁?夏枫的情~人开的咖啡馆都倒闭了,他老婆也离婚了,你报复谁?夏枫他是县~长,你敢直接报复他?”
“夏枫他离婚了?你听谁说的?周玉海?我怎么不知道?”
“你就不要问那么细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当下之计,窝住,一定要窝住,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知道不?ktv卖毒品的行为,是他们承包人和工作人员的事,你一概不知,将来也有可能问你,你就这么回答,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多承担管理责任。”
“好的叔,一定听您的!”
见汤振飞言之凿凿,张茂增略有放心,轻轻叹了口气。
“那……咱就先这么忍着?”
汤振飞仍不死心,用探寻的口气询问道。
“人家掌握着刀把子,掌握着政权哩。从长计议,还是从长计议吧。”
二人频频点头。
的确,在不少人的眼里,县~长的权力是很大的,能量是无限的,甚至可以呼风唤雨。其实,他们只是看到了事情的一个方面,身在其中你才知道,即便掌握着重权,也会有着诸多的无奈。
夏枫亲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他提议让卞为民过来任常务副县~长,助他一臂之力,本以为小事一件,却因为范东伟的阻拦,让此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当然,一切的根源,在于副县~长杨建平对常务这个位置势在必得。
上一次张茂增腾出常务副县~长这个位置后,杨建平也是感觉胜券在握,势在必得,因此大意了,未能及时运作,让时任宣传部~长的孙桂香鹊巢鸠占,这次孙桂香因病离世,又将位置空了出来,再也不能听之任之了,大意失荆州啊!
于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杨建平带着老婆万向辉来到了江平市长陈志亮的家。
陈志亮唯一的儿子已经在京都参加工作,平时家中除了保姆就是陈志亮夫人姜海芹,一般同事是不允许进入家中的,这是陈志亮立下的规矩,但杨建平除外,因为杨夫人万向辉的确与陈志亮是表亲,况且童年时期的陈志亮对这个表妹印象还极为深刻,很是怜爱。
万向辉与姜海芹已经很是熟悉,二人并不见外。此行,万向辉不仅给姜海芹带来两套韩国高端护肤品雪花秀,还悄悄呈上了一个银行卡,轻声说“也不知嫂子还需要什么,您抽空去商场转转吧。”
姜海芹瞄了一眼,谦虚了几句,推让了一下,还是收了起来,嘴里说着“让你们破费了”之类的话。xǐυmь.℃òm
她明白,杨建平两口子不年不节的过来,必定有事找陈志亮,银行卡上的数额就说明了问题。所以,她也不再客气。
素日里来人少,家里就略显沉寂,如今来了亲戚,姜海芹自然高兴,忙让保姆炒菜做饭,说“你们的表哥是个大忙人呢,晚上不回来吃,咱不等他,咱早吃了打牌!”
姜海芹知道,杨建平夫妇是渴望见到陈志亮的。
说话间,饭做好了,众人便来到餐厅用餐。陈志亮不在家,没人陪着杨建平饮酒,用餐时间便很短。再说了,姜海芹还急着打牌,也便没有了过多的客套。
姜海芹在江平地震局任副局长,不分管地震业务,事情少,又是市长夫人,局长也不便安排其过多的工作,上班时间经常关起门来打牌,时间一长,便有了牌瘾,打牌成了她惟一的爱好。
吃饭不惯蛋,等于没吃饭,这已成为江平的流行语。
三缺一,保姆只好上阵,与杨建平一伙。
杨建平是个聪明人,陪着市长夫人打牌,自然只能输不能赢,必须想方设法哄着市长夫人高兴,但输也要输的自然,输的有技巧不露破绽,这比赢更费脑筋,真是个不小的考验。
快十点了,陈志亮才回来,牌局被迫中断。
陈志亮喝了不少的酒,见着表妹万向辉眉开眼笑的,关切地询问了她的工作情况和家中老人的身体状况,充分体现了居高临下的关怀和无比谦虚的优越感。万向辉在县税务局工作,副科长已经四年多了,本想就升职问题请陈志亮说句话的,一想到杨建平还要求他办事,也便罢了。
“知道你们来了,想着早回来多陪陪你们,客人太多,三桌呢,就来晚了。怎么样?我再陪着你们打几把?”
陈志亮搓着手,颇有兴致。
“算了吧,时间不早了,他们还要回兴通,也打不几把,聊聊天吧。”姜海芹道。
“也好,也好。”
“我还有思想想向市长表哥汇报呢。”杨建平道。
“那就到书房聊聊吧。”
说着,陈志亮引导着杨建平来到了书房。
市长家的书房就是气派,很像会客室,当然周边一圈全是书柜,里面塞满了大部头的书,一套一套的。
杨建平明白,越是系列丛书之类,主人越不会读的,只是装装门面而已。
“怎么样,建平?工作中有什么体会啊?与你们那个夏枫县~长配合的怎么样?”
陈志亮微笑的长者一般,亲切温馨,甚是可人。
他,已经对夏枫中下了深刻的印象。
“工作上一切照旧,就是上次的机遇,现在又出现了。”
“什么机遇?”
杨建平便讲了孙桂香去世后,常务副县~长空缺的事项。
“噢......对......对,这事我知道。怎么,你还没顶上去?两个dang政一把手什么意见?”
“范东伟书~记对我印象很好,听张茂增主席讲他很同意让我干这个常务,但是县~长夏枫应该没推荐我。”
“夏枫为什么没推荐你?”
“他脾气古怪,恃才傲物,能纳入他法眼的太少了。”
“你没亲自跟东伟书~记谈谈吗?”
“没呢。”
“这是不可以的。必要的时候要及时向领导亮明自己的观点和态度。县~长也好,书~记也罢,都要向他们亮明自己的态度。不过......东伟刚去时间不长......这样吧,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上次,机会错过就错过了,这次,必须紧紧地抓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说着,陈志亮掏出手机,调出范东伟的号码,拨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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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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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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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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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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