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生了个女孩,他要怎么办……
“为什么不喜欢女孩?”安静半晌,叶凝曦忐忑地问道。
……
她哪来这么多问题?
闵知行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宣布了原因:“像你一样蠢的女孩,会让人担心。”
“……”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叶凝曦紧绷的肩膀松了下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闵知行开口。
“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宝贝。——叶凝曦,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他的宝贝?
叶凝曦的唇角微微抬了起来:“是什么事?”
“我要你给他取一个名字。”
闵知行捏了捏叶凝曦小巧的鼻头,双眼盯着叶凝曦的,看着她眼里自己的倒影,沉声说道,“一个配得上我们孩子的名字。”
……
病房门口,一个看上去清丽文雅的女子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冲进病房,把叶凝曦从病床上拖下来。
凭什么?凭什么叶凝曦的人生就那么顺利,她就要怀着那个不受祝福的孩子,在夜里一个人哭?
苏意暖握紧了拳头,慢慢平复下来,转身走向楼梯。
走到楼梯口时,她回过头,看了紧闭病房门一眼,眼里全是恨意。
“你等着吧,叶凝曦!”她低声说道,“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
闵知行给她的任务,比叶凝曦想象当中要难不少。
在她住院的这些天里,叶凝曦想出了好几个名字。这些名字无一例外,全都被闵知行否决了。
“土气!”
“难听!”
“叶凝曦,你就不会多想想吗?这个名字,哪里配得上我们的孩子?”
想起闵知行对她的嫌弃,叶凝曦懊丧地叹气,捶了身下的床铺一把。
“真是的……”
“当、当、当。”
门口响起敲门的声音。一个女声恭恭敬敬地说道:“闵太太,有人送了您的包裹过来。”
自从闵知行向护士发难,第二天,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她是闵太太了。
叶凝曦苦笑一声,收拾了一下情绪,扬声叫道:“进来。”
病房门应声打开。一个穿着护士长制服的中年女人推开门,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只盒子,走到她面前。
这几天,巴结闵知行的人多了不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也成了E市的贵妇们拼命攀附的对象。
住了一段时间的院,叶凝曦也和医院的工作人员熟络了。她点了点头:“谢谢您。”
“不客气不客气。”
护士长对这个不骄不躁的富太太很有好感。她笑着点了点头,把盒子放在床头柜上,“贴心”地问道,“需要我帮您拆开吗?”
“好。”叶凝曦笑了笑。
这些贵妇们送给她的东西,几乎都被她转手送给了其他人。这个护士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得到叶凝曦的允许,护士长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指甲刀,动作轻巧地拆开了礼盒。
拆开礼盒的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叶凝曦皱了皱鼻子,有些不舒服。
护士长也对送东西的人有些意见。她把指甲刀放到一边,一边拆着盒子,一边困惑地喃喃自语:“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看清礼盒里装着的东西,护士长脸色剧变,惨叫一声。礼盒从她的手里掉落,在地上弹开。
一个没有头的布娃娃落在地上。娃娃身上,还沾着来历不明的诡异暗红色……
那就是血腥味的源头?
叶凝曦脸一白,胸口一阵烦闷。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胃,问道:“这个东西,是谁送来的?”
护士长拍着胸口,还没从过度的惊吓中复原。听见叶凝曦的问题,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送来的?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自从嫁进闵家,她几乎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仇恨。
叶凝曦苦笑一声,视线落在无头的布娃娃身上。阳光下,娃娃身上闪烁着细细的银光。
叶凝曦从床上站起来,弯下腰,想把娃娃从地上捡起来。指尖刚刚接触到娃娃,她猛地惊叫一声,甩开了它。
娃娃上沾着的血迹还没有干。被叶凝曦一甩,血液立刻甩了她一身。
“嘶!”
好痛!
叶凝曦顾不上身上的脏污,把手指拿到眼前,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在她的指尖上,赫然有几个小小的血洞,正在不断往外冒着鲜血……
“哎呀,闵太太!”护士长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这个娃娃身上有针!有针啊!”
“你们吵什么?”
闵知行醇厚而冷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护士长像找到了主心骨,小心地拿起娃娃,拿到闵知行面前:“闵先生,您总算来了!这是有人送给闵太太的东西——”
“什么东西?”
闵知行皱眉,从护士长手上接过那个断头娃娃。
“您看,有人把缝衣针倒着插在娃娃里头了!”护士长喋喋不休,手舞足蹈地说,“太缺德了啊!闵太太的手都受伤了!”
她受伤了?
闵知行皱眉。他没工夫理会护士长的聒噪,快步走到叶凝曦身边,抓起了她的手:“娃娃是谁送来的?”
“我没事。”
叶凝曦忧心忡忡地看着那个娃娃,一手握着指尖,“我……我只是有点担心。”
娃娃和针还是小事,最关键的是,她又多了个躲在暗处的敌人。
她自己遇见危险事小,万一有人想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还说没事?”
闵知行微微皱眉,握住叶凝曦的手,把她流血的指尖纳入口中。
护士长一下安静了。她灰溜溜地左右看了看,退出门外,顺手关上了病房的门。
叶凝曦注意到了护士长的举动。她想阻止护士长离开,却来不及了,脸上一红。
“都怪你!”她嗔怪地看了闵知行一眼,用空余的手推了他一把。
闵大少有多么目中无人,她早就领教过了。只是,她没想到,闵知行竟然会在别人面前,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
太羞人了。
闵知行松开她的手指,抽出一张面纸,对着面纸吐出口中的血液:“怎么?”www.xiumb.com
“你……”
叶凝曦又羞又气,刚要继续发作,就被闵知行打断了。
“别动。”
闵知行绕过她,走到床头柜边,从盒子里拿出一张纸条,“这里有张纸条。”
纸条?
叶凝曦全身一震,急急地看向闵知行:“写了什么?”
……
闵知行看了她一眼,轻而易举地举高了手,把纸条举到叶凝曦无法企及的位置。
“你干嘛?!”
叶凝曦跳了几下,始终都没能接近那张纸条,不由气急。
“乖乖待着,别乱动。”
闵知行低声呵斥道。
叶凝曦咬了咬唇,尝试着提条件:“好,我不动。可你看完之后,要把纸条给我。”
“……”
闵知行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冷着脸看了一会,双手把那张纸条揉得粉碎,扔在废纸篓里。
叶凝曦被他的动作震惊了。她呆了呆,怒火从心底燃起:“你干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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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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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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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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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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