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知行用的手劲太大,叶凝曦吃疼,拼命挣动起来。
下一秒,她的腰肢被强迫着向后折去。闵知行把她死死地按在栅栏上,开始解她胸前的纽扣。
“不要!停手啊!”
叶凝曦死命摇头,手脚并用地踢打着闵知行的身躯。
闵知行不耐地皱眉。
“不要?”他加大了手劲,“想不要也行。你告诉我,你和祁钧阳在一起,到底说了什么?”
“我……”
叶凝曦欲哭无泪。她一度以为,闵知行不会知道他们背着他做了什么。事实证明,她错了。
趁着闵知行吻着她肩胛的空隙,叶凝曦用所有残存的理智问道:“你……呃,你是怎么……怎么知道的?”
闵知行恰好吻到她的颈子。叶凝曦忍住***的冲动,继续问道。
“这还不简单么?”
闵知行单手掩住了她的嘴,不耐地回答,“老头子在这里安了监控。”
“……你走开!”
叶凝曦一个激灵,把他推得远远的。
闵知行被她推开了,却不气恼。他再次靠近了叶凝曦,暧昧地抚摩着她的颈子:“怎么?”他压低了声音,“害怕被人‘观赏’么?”
这个神经病!
“我不想被人看见这种事情!”叶凝曦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踢打着,口不择言,“你以为,谁都想像你的苏意暖一样!”
“……”
闵知行停下了动作,眸中开始酝酿着风暴。
糟了。叶凝曦不安起来,她早该知道,闵知行对苏意暖的那顶绿帽子是非常在意的……
好在,闵知行没有生气。他抬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颈侧抚摸,最终,他冰凉的指尖落在了她的胸口上。
“放心,蠢女人。”他漫不经心地说,“我不会在这里要了你的。”
叶凝曦更不安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推开了闵知行,站在旁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狼狈地问:“那,为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
闵知行轻轻整理着袖口的珠贝质地袖扣,唇角微扬,眼神高深莫测。
他又在做什么?
叶凝曦愣愣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懂过这个男人。
哪怕是一瞬间,她也没有懂过他。
片刻之后,唐四年高大的漆黑身影出现在了露台门口。
“少爷,老爷请您过去。”他恭敬地说道。
叶凝曦愕然,看着闵知行,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这么大费周章地带着自己折腾了一通,目的只是为了让闵老爷生气?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闵知行瞟了唐四年一眼,微微冷笑,形状完美的眼睛里,流露着不屑的情感。
“是谁让我去的?”他问。
唐管家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是老爷让您去的。”
“我不想去。”闵知行像个骄纵的大少爷一般,傲气地斜睨了唐管家一眼,一字一顿,“我,不去。”
“少爷……”
唐四年似乎早就料到了闵知行的反应。他叹了一口气,姿态更低了,“老爷说过,要是您不去,就让家里的人‘强迫’您去。”
“你的‘强迫’是什么意思?”
叶凝曦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问唐管家。
闵知行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男人了,难道,在闵老爷面前,他还要像个吃奶的娃娃那样乖乖听话吗?
“少奶奶,这不关您的事。”唐四年不温不火地说。
闵知行回过头,意外地注视着她。从他的角度看去,她的牙关咬得紧紧的,一双杏眼里,有薄薄的错愕在闪动。
她是在关心他吗?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一暖。
“他是我的丈夫!”叶凝曦瞪着唐管家,一步不退,“怎么可能不关我的事?!”
唐四年笑了。
“少奶奶,老爷不会愿意见到您这样的。”他镇定地看着叶凝曦,像是看透了她装出来的强硬,“我只是按照老爷的话办事的下人。至于您——”m.χIùmЬ.CǒM
他的话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叶凝曦的双手紧紧地交握着,水眸难掩震惊。唐四年的潜台词,难道是她也是个下人吗?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她强自镇定地说。
唐四年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支散落的郁金香,插在旁边的花瓶里。
“何必这样呢,少奶奶。”他的语气仍然恭敬,“您明明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
叶凝曦不说话了。她死死地咬住了牙,不让自己的颤抖太过明显。
听见唐四年的话,一阵悲凉蓦然涌上她的心底。她在闵家的地位,或许永远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唐四年,怎么回事?”
睿智而优雅的声音走廊的转角处远远传来,“我不是让你把大少爷和少奶奶带到我的书房里吗?”
“是。老爷。”唐四年猛地后退一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是我办事不力。”
闵老爷的声音由远及近:“没什么。我自己来找他们了。”
就算叶凝曦和闵老爷一向接触得少,也不难听出他话里的不悦。唐四年抬起头,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
“对不起,老爷!”他毕恭毕敬地说。
很快,闵千里就走到了叶凝曦和闵知行面前。他苍老的脸上,布满了冷酷无情的神色,手上托着两个球,正在来回转动。在他身后,几个保镖走成两排,警惕地左右看着。
就算在自己的宅第里,闵千里仍然保持着警惕。闵知行微微弯腰,拉起了叶凝曦的手,语气平淡:“父亲。”
“你越来越放肆了!”闵老爷不轻不重地说。
闵知行轻笑。
“我知道。”他淡淡地说,“不过,我有放肆的理由,不是么?”
闵千里脸上带着笑,声音却冷冰冰的,明显是不高兴了。
“没错,我的儿子,我的继承人。”他故意停了停,“哦,或许我错了,是前——继承人。”
闵知行俊脸一沉,没有说话。叶凝曦却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叶凝曦的心情也复杂极了。她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父子,他们明明有钱有势,却没有父子之间最最俯拾皆是的感情——
亲情。
这对A市最富有的父子之间,是没有亲情存在的。
“父亲,或许你错了。”闵知行视线阴沉地望着闵千里,“你还没有确定,徐家智是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闵老爷满是皱纹的嘴角抿紧了,眼神狡诈地一闪。
“哦,我忘了。”闵知行学着闵老爷,故意顿了顿,“是闵家智——我只有一半血缘相同的弟弟,闵家智。”
“够了。”闵老爷冷声打断了他,“你到底还要为这件事闹多久的脾气?闵氏集团是我的,我想让谁继承,就让谁继承。你没有资格置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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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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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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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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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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