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曦讶异地看着他:“你……不想吗?”
“谁想了?!”闵知行怒瞪着她,“要不是你紧张,我会用这种办法让你冷静下来?!”
太可恶了,这个女人!
在她眼里,他难道就是只知道色/欲,满脑子只有下半/身的人?!
叶凝曦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一看就是被惊呆了。
“看我干什么?!“闵知行阴沉着脸怒吼。
该死的女人!太可恶了!他心里来来回回地重复着几句,恨不得把叶凝曦痛打一顿。
……
叶凝曦也是百味杂陈。
眼看闵知行快要到了爆发边缘,她讨好地笑笑,放柔了声音。“我很高兴。”
她的话里,明明只有单纯的赞美,可听在闵知行耳里,就变了个味。
——高兴?她高兴什么,不用伺候他?
闵知行拧起了眉毛:“叶凝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的脸,就和春天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叶凝曦暗叹,送上自己的双唇,适时地吻住了他。
闵知行紧迫地盯着她的脸,没有回应这个吻。
被自己的妻子亲吻,是个男人就不会拒绝。可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却不太想接受她的吻……
感觉到她的舌头有侵入的倾向,闵知行一震,粗暴地推开了叶凝曦。
“够了!”他飞快地抽身,恼羞成怒,“你一个女人,就没有一点矜持吗?!难道你就这么下贱——”
叶凝曦也不气恼,温柔地看着他,重复了一句:“我真的只是高兴。”
“我知道了!”
闵知行转开眼眸,低吼一声,耳廓上浮起可疑的绯红。
叶凝曦却没能注意到他的异状。她苦笑了一下。
“好。”她轻柔地说。
闵知行对她的态度越差,她越有赎罪的感觉。从答应了闵老爷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只能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安心。wWW.ΧìǔΜЬ.CǒΜ
或许和他说的一样,她真的是下贱吧?
“该睡觉了。”闵知行背对着叶凝曦,“明天早上,阿方索会过来,给你定制的礼服。”
……
这个晚上,叶凝曦睡得很好。
闵知行远远地睡在床的另一侧,背对着她,既没有像平时那样,做些令她羞恼的事;也没有再对她冷嘲热讽。
叶凝曦半梦半醒的时候,忍不住想:真是难得的和平。
可惜,和平来得快,去得也快。翌日清早,她还在迷迷糊糊,就觉得身上一阵发凉。
叶凝曦反射性地蜷起了身子,抱怨地轻喃:“冷……”
闵知行表情冷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还拿着她的被子。
听见这声撒娇一般的抱怨,他愣了愣,不自觉地语气柔和了不少。
“再冷也该起来了。阿方索会送礼服过来。”
阿方索、礼服……
叶凝曦睫毛颤了颤,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她脑子里一片昏沉,挣扎着要起来,却还维持着双臂交叠、环在胸前的姿势。
“咚”地一声,叶凝曦重重地栽倒在地。
“……”
闵知行皱眉,有点啼笑皆非。
叶凝曦这个女人,说她笨,倒也不是太笨。她总是会在把他惹得濒临爆发的时候,适时地停下。
虽然不算蠢到家,可是,要说她精明……这样的女人,怎么说也算不上精明吧?
叶凝曦呜咽一声,揉着后脑勺,眼里一片波光水色。
“蠢货!”闵知行不再多想,低低地骂了一句,一把拽住了她。
叶凝曦睁着水茫茫的眼睛看他,精神明显还没恢复。
“别看我。”闵知行没好气地说,“蠢货,要是摔成脑震荡,你就要和今天的酒会告别了。”
叶凝曦瘪了瘪嘴角,低下了头。
要是能和今天的酒会告别,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闵知行从房间的角落里拖出了一只医药箱,拿出一只药膏,涂抹在修长的手指上。
“哪儿磕到了?”他冷冷地问。
什么?他要亲手给她上药?
叶凝曦被吓了一跳,急忙赔着笑,怯怯地说:“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啊!”
闵知行听得不耐烦,直接伸手,揉上了她的伤口。
他的力道很大,叶凝曦吃痛,情不自禁地惨叫了一声。
“别叫!”闵知行冷眸一厉,瞪着叶凝曦,大有“你再叫一声试试”的意思。
叶凝曦没敢再叫,默默地低下了头。
可就算只是低头这样的小动作,闵知行也不太乐意。
“别动。”他冷冽地说,揉着她伤口的动作更重了。
叶凝曦痛得眼泪汪汪,求饶地看着他。
“真的很疼的,闵知行……”
“淤血不揉开,会更疼。”闵知行不耐烦,厉声说道,“叶凝曦,你是笨蛋吗?”
“……”
叶凝曦吸了吸鼻子,却不敢低头了。
这男人总喜欢在言语上攻击自己,又可恶,又嚣张,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她留。
她在心里骂了他几句出气。同时,她心里却冒出了另一个声音。
但是,这次她确实是自己摔倒的呀……
叶凝曦愣了愣,呼地一下,脸颊红了。
闵知行一直看着她的脸,当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他皱着眉头开口,语带嘲讽。
“蠢女人,你又在想什么?”他抬起另一只手,恶作剧地弹了她的额头一下,“越想越蠢。”
叶凝曦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感动,为了这句话,瞬间消失无踪。
“……谢谢你。”
她干巴巴地说。
闵知行冷笑,讽刺地回答:“哦——不客气。”
他故意在“哦”上拖了长音,听起来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叶凝曦皱了皱鼻子,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脑后的那只大手挪开了。
闵知行淡淡地说:“好了。这个时间,阿方索已经在楼下了。找他拿完礼服,我们就走。”
叶凝曦“哦”了一声,想伸手去摸一摸脑后的伤。
闵知行眼疾手快,一把打落了她的手。
“你还想让自己的伤更严重?”他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去楼下!”
“……我知道了。”
叶凝曦不自在地放下了手,往门外走。
闵知行目光冷漠,定定地凝视着她的身影。
——蠢女人。
……
今天,阿方索带来的礼服是一整套曳地长裙。
叶凝曦穿着这套礼服,牵着闵知行的手,一起走进了会场。
她的脸上化着不算淡,也不算太浓的妆容,完美地修饰了她的缺陷,让她显得五官精致、风姿不俗。
刚刚踏入会场,一个挺着肚子的中年人就迎了上来。
“哎呀,闵总!”他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能在这看见您,真是我的荣幸啊!哈哈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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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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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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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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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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