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个年级与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跑到了美妇人的身边,转移了美妇人的注意力,自己也得以喘息。
“母亲~”那孩子抱着美妇人的胳膊撒娇,可是望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却是根本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狠毒,“这个野种可是紫色天赋,您炼制出来的这些毒药真的有用吗?”
听到那两个字从那孩子的口中说出,他动了动蜷缩着的身子,不顾身上的疼痛就要冲上去,“我不是野种!”
可是还不等他触碰到那个孩子,就被美妇人一鞭子再次打到了角落,耳边是美妇人那不屑地冷哼,“你母亲都不知是什么地方、什么身份的人,你是她的孩子,不是野种又是什么!?筋脉断了都不安分,真恨不得打死你!”
“那你就打死我呀!”他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一对母女,凶狠的眼光仿若一匹饿狼,“可是你没这个胆子!”
“你!”被戳中心事,美妇人再次高高举起手中的长鞭,恍若泄愤一般一鞭又一鞭地抽在他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这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的酷刑终于结束,美妇人将手中的长鞭随意地扔在一边,淡淡地说道:“今日你父亲就要回来了,不过想来你是没机会看到他了,我会跟他说你身体不舒服,在房中休息。”
“哦对了,等一会儿我的婢女会过来帮你缝好你的筋脉的,你别担心。”
密室之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挂在眼角的泪再次落了下来,“母亲……”
那许久未曾在人前唤出口的称呼再次从他口中说出,在继母与继弟面前故作坚强的模样也在瞬间崩塌。
“母亲您放心,我很快就能来陪您了……”
他虽然年纪还小,却也知道什么叫做毒药。
自从他的天赋被众人所得知之后,君家上下都将他奉为珍宝,可是原本还能装作贤妻良母的继母,却在此时撕破了所有的伪装。
继母趁着夜色将他绑来自己的地牢当中,每日用津了毒药的鞭子抽打他的全身,手脚筋也要每日重复着被割断、再被缝好的过程。
刚开始的他也想过反抗,只是在剧烈地反抗换来的只能是更加剧烈地鞭打。
到后来,他放弃了,他只求继母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好让他能够去找他早已去世的母亲。
可是他也知道,有父亲在,继母是绝对不敢杀了自己的,因为他是君家的希望,唯一的希望。
有一天,直到日上三竿了,负责割他手脚筋的下人都还没有来,就连每日以鞭打他为乐的继母都没有踪影。
突然,地牢的门被打开,一名浑身染血的下人闯了进来,他认得那人,是继母身旁的一名婢女。
婢女跌倒在他的面前,跟他说君家惹上了仇家,君家上上下下包括他的父亲,都被仇人杀了!
父亲死了!?那继母呢?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呢!?
可是还不等他问出口,婢女便在他的面前没了气息。
他就这么一个人,在这个地牢当中,守着一具尸体,又过了三天。
三天后的晚上,皎洁的月光透过地牢的窗户照射进来。
他两眼发黑,看着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极为模糊,他知道,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
在失去所有意识之前,他隐约记得,自己跌入了一个充满血腥气却又极为温暖的宽大怀抱当中。
“父亲……”他这般呢喃着。
他原本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可是等他睁眼看到眼前的一切,却又不得不接受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身旁好看的姐姐告诉他这里是圣殿,是整个昊灵大陆最为尊贵的地方,是他们的圣君救了他。
在君家他也从旁人的口中听说过圣殿与圣君,却没想到,这么尊贵的人居然会将自己带回来。
这个圣君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呀……想起昏迷前的那个怀抱,他愣愣的想着。
午后,他见到了这位圣君,长得没有父亲那么好看,但是却很威严,让人看了就会觉得害怕。
圣君告诉他君家已经没人活着了,他是君家留下来的唯一嫡系血脉。
这个他知道,但是他更想知道继母与同父异母的弟弟去了哪里。
圣君说在人闯入君家的时候,他的继母和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便带上了很多值钱的东西跑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们。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觉得很生气,那个女人平日里说着这么爱自己的父亲,可是生死关头,却丢下父亲带着自己的儿子跑了!?
想要报仇吗?我可以收你为徒,做圣殿唯一的圣子。
圣君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冷冷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问他,“我做了圣子,可以为我自己和父亲报仇吗?”
“当然可以!”圣君笑着说道,“做了圣子,你便是圣殿除了我以外最尊贵的人,你想要的杀谁,只要你一句话,便会有无数的人帮你做到。”
从那之后,他就成为了圣殿的圣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圣君……不对,应该是老师。
老师帮他找了大陆之上最好的药剂师,可是不论是谁都说自己已经中毒颇深,没得救了。
就算是保住了这条性命,也不可能活过五十岁。
他不在意,只要能在活着的时候替自己和君家报仇就可以了。
可是老师很生气,用刀架在那些药剂师的脖子上逼着他们治好自己。
药剂师们吓坏了,都说只有传说中的灵宠顶尖——御天银雪莲才能救得了他。
他不知道什么是御天银雪莲,可是老师知道,老师吩咐了很多人去找,可是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
后来,他成年了,成为了昊灵大陆中顶尖的天才,即使他的身子很虚弱,却依旧没有人敢招惹他。
他找到了继母与弟弟,他们求着自己放过他们,可是他却依旧无动于衷。
他将继母赏给了殿中几名最低等的侍卫,还时不时地扔进去几只发情期的魔兽给那个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太容易怀孕了,他很不高兴,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还顶着君夫人的头衔,怎么能怀上别人的野种呢?
所以只要这个女人一怀孕,他就让人一拳一拳将那个野种打掉。
可就算是这样这个女人还不听话,一直在诅咒着他早已去世的母亲,所以他让人将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拉了过来。
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将她儿子的筋脉全部打断,再引线穿针刺入她儿子的体内,以灵力操控着针线修补断裂的筋脉。
一如当年那个女人对待他那般。
看着密室中哀嚎不已的母子俩,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知道,自己变得不再是从前的自己,可是他不后悔,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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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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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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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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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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