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得意,想来这钟府还是不敢得罪她们姜家。
一个月后,钟府大办满月宴。
姜家却不在邀请之列,但却请了整个京都权贵,即便是皇上都送来了贺礼,让晋王去观礼。
只是晋王却不怎么受待见罢了。
晋王可是冤枉的很啊。
他可不知姜情做派啊。
期间梁老夫人寻了钟锦绣,想询问一番她想做什么,但是却没有寻找到机会,钟锦绣没有现身。
这姜情瞧上钟明的事情,这世家子弟,多少有所了解,且钟家与姜家闹不和的事情亦是听说的。
只是这姜情差点就害了钟家大少奶奶的事情,钟家居然不闻不问了,恍惚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钟家是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这一字并肩王可不是好惹的,再说了,钟家大少奶奶不是没事吗?”
是啊,人没事,也寻不得人家报仇不是。
但是钟家的态度却已经说明,钟姜两家,日后便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聂秋霜抱着孩子听到人群中议论,心中虽然不舒服,但倒没有怪责钟家不为自已出头的事。
钟明怕聂秋霜听到什么言语,心中不开心,便吩咐她抱着孩子先回去。
聂秋霜如今有子万事足,并不在意别的,她领着孩子回去,在院子里瞧见了钟锦绣。
钟锦绣微微昂首,道:“大嫂,你且安心,我们钟家绝对会为您讨回公道的。”
聂秋霜摇了摇头道:“锦绣妹妹,此事就此结束吧,孩子没事,我已经知足,且我还要你这般善良的妹妹,此生足矣。”
五月初二,梁府办喜事,李妙玉和梁唤大喜的日子。
梁老夫人此刻坐在内堂,等候贵宾前来。
她想起几日前前梁唤带来的消息,心中亦有些不安稳。
那钟锦绣只说让她们邀请姜情参加喜宴,却没有说要她要做什么,老夫人心中亦是有一杆子秤在心中呢。
微微不平。
先不说钟锦绣对梁家有恩,就是那姜情行事越发的不知收敛,诬陷梁家三爷克妻之名,还设计梁家未过门的三夫人,这...已经是过了。
本来她们念在梁家亲戚并不计较。
可是如今她却公然勾搭钟明,且还去钟府耀武扬威,差点就害了钟家的大少奶奶,还有钟府嫡长孙,最近两个月钟府并无动静,可梁老夫人却知晓,不是不动,而是时间未到啊。
梁府给姜家下了帖子,她怕姜情不来,还命人传出去,说梁家三爷会领着夫人孩子回来。
这些年三爷一直在外任职,这次回转必定有所提升。
而姜情必定会亲眼过来看看的,因为她太自大了,还有钟府近两个月无动静,让她放松了芥蒂。
梁姜两家还是亲戚呢。
钟锦绣入梁府,在后院碰见了姜情,姜情瞧见她们钟家一群人,除了聂秋霜没来,钟家人到齐了。
钟锦绣昂首,与姜情碰头。
周边倒是聚集了不少来客。
“前不久听说钟家与姜家闹了别扭,不知晓是为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定然是情郡主瞧上了钟小将军,钟家大少奶奶不乐意,与情郡主吵了几句,听说还动了胎气,提前生了孩子呢。”
“她生了儿子,拴着钟小将军的心,害得钟小将军连喜欢的人都不敢去寻了。”
“这钟家大少奶奶果然是善妒的。”
小沈氏听了这话,心中气愤,这些人果然是睁眼说瞎话了。
明明是姜情搞的鬼,怎么到头来还是她们钟家人的不是了。
她想说什么,却听见钟锦绣站在情郡主跟前,冷然问道:“情郡主觉得她们说的话可当真?”
姜情微微蹙眉,不知她问这话是何意思。
“是真是假,你去问问你家大哥不就知晓了?”她顿了一下,“我们大人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这话是承认了?
众人相互望了一眼,正要在说什么,然却听见啪的一声。
钟锦绣突然间掌掴了姜情一巴掌。
姜情反应过来,立马就不干了,反手就要打钟锦绣。
然而钟锦绣却反手拉下她的手道:“本公主问你话,你这般随意,是看不起本公主呢,还是看不起皇上恩赐呢?”
一句话,让愤怒的姜情突然间就安静下来。
她是公主,自已不过是个郡主,若真的论下来,吃亏的还是自已。
钟锦绣再次道:“她们说你被我大哥睡了,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众人相互望了一眼,这话她们可没说啊。
然姜情若是不回应,便是藐视皇权,人家现在可是公主呢,那一巴掌打过去,便是惩戒。
姜情身为郡主,很懂得这其中的门道来,她忍了忍,道:“他们所言不过玩笑,我与钟明是清白的。”
哼,谅你也不敢在这里承认自已与我大哥有什么。
钟锦绣甩开她的手,然抽出袖中的帕子,嫌恶的擦了擦手,这一切做起来,行云流水,却也气的姜情嘴歪眼斜。
钟锦绣将帕子递给丫鬟,则道:
“我钟家的家世虽极不上姜府,但这整日来我钟府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一百,来我钟府做什么呢?这不是说怀了我父亲骨肉,要扯一个孩子来便说我是弟弟。”
钟锦绣看着姜情,眼眸中尽是嘲讽,道:“情郡主上次去钟府是为了什么?还我大哥的玉佩的?”
钟锦绣的话难听又不近情面,她这是说钟情去钟府,还不如那些不入流的女子,只是人家带着孩子去都不曾入钟家的门,她却妄想因为一个玉佩就想打秋风?
钟锦心第一次见自家大姐这般生气,她想了想便道:“哎,这怡红院的姑娘每日与多少人有肌肤之亲,这人家可不曾因此要什么人负责,毕竟是婊子,立不了贞节牌坊啊。”
噗嗤
钟锦绣和钟锦心两人这话,让接待的梁府大夫人邵氏和梁青云听见,忍不住轻笑。
说的话虽然有些...但是解气啊。
姜情什么人,别人不知,他们梁家可是门清,左右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不过是没人知晓罢了。
梁大夫人邵氏道:“国公夫人,好长时间不见你了,这气色可好多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恭喜了...”
小沈氏笑着道:“同喜同喜呢,说到这个孩子,可真是一天一个样,可爱的紧啊...国公爷这一下朝啊,都惦记的不行...”
这两位夫人聊起孩子,便是一聊一个准啊。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邵氏像是才瞧见姜情一般,道:“姜情表妹,你家三表哥在后院,还领着你三表嫂,你还没去见过吧,让青云领你过去吧,正好,你三表哥想与叙叙旧。”m.xiumb.com
表哥表妹的,旁人总是想不到别的,但是知晓梁家内情的,却知晓,梁义与姜情曾经是夫妻。
这叙什么旧啊?
本来还想要与姜情套近乎的众人,纷纷改了方向。
姜情则愤而离开。
“啊,这情郡主果真是嫁了三家如今又离了吗?”说话的是邵氏那边的亲戚。
钟锦心上前一步道:“你才入京城吧,我跟你说啊,这情郡主的情史可丰富的很呢,这她若是瞧上谁,便是要使尽手段来谋划呢...这刚才她说她与我大哥是清白的,可却还拿着一枚不知哪里来的玉佩来刺激我大嫂...”
“我知道,我家是医学世家,我爷爷就是太医院的掌院,当初钟家世子夫人生孩子,那姜家将京城所有妇科御医都叫走了,如今想想,她是故意的吧?”
“怪不得钟家不待见姜家,这...若是万一...这可是一尸两命的啊,钟府世子夫人一直不曾露面,你说是不是...”
......
这引导言论,钟锦心是各种好手。
梁家迎娶新人入府,一番热闹之后,众人则都在后院聚一聚,大户人家的娶媳妇,来的人除了参加婚事,当然还有就是攀关系。
所以无人注意到,内院里面没有钟锦绣。
正当内院夫人聊着,突然间一妇人,跑过来,满目泪痕道:“母亲,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众人瞧着,来的妇人身穿浅绿色绸衫,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尽是急切,容貌清丽,然却有些陌生。
众人心中揣测,这是谁?
梁家二夫人亦是梁唤的母亲问:“三弟妹,怎么回事,你不知今日是三公子喜事吗?有什么急事,改日再请示母亲。”
三夫人徐允儿,乃是江湖中人,这京中的规矩不大懂,但是她家相公,旁人绝对不能染指。
她不去看她二嫂道:“母亲,此事您若是不管,就别怪我将那肮脏女人扔出去...”
梁老夫人还不曾说什么,但听她道:“各位夫人,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那姜情不要三郎,说什么是三郎克妻,可事实并非如此,是她自已装病,又请来法师装模做样,说三郎克妻,三郎纯良,不愿意拖累她,可如今她又来寻三郎...母亲,即便是她是你家侄女,你也不能如此偏心啊...”
梁家的丑事,可不是说看就能看的,众位夫人相互瞧了瞧,可都不敢吭气。
然梁夫人道:“胡说,三郎纯良,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不仁义的事情来。”
潘老夫人道:“老妹妹,这三夫人初来京城,怕是看叉了,如今咱们老姐妹都在,不如一块去看看,反正我是相信钟义那小子不会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心思的。”
梁老夫人亦是相信自家儿子的,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啊。
罢了,即便是欠人家人情,总是要还给人家的。
“既然如此,大家伙都去看看吧,也为我儿子证明一番。”
大家伙相互看了看,眼神中透漏出诸多意思:这人家主人家都邀请了,他们怎么能不去。
虽然有众多贵妇人心中想着,这各家有些肮脏事,可都是瞒着的,这梁家倒是好,这邀请大家都去看。
这是对自家人太自信,还是别有心思呢。
但这每个女人都有八挂的心思,总归是好奇这梁家教育世家,到底发生了何事呢。
众人入了一片院子,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翻腾。
这还能猜什么,都不是聋子。
梁义的夫人受不了,大声啊了一声,就要上前去抓那对狗夫妻,然而却被梁二夫人拉住了。
“三弟妹,冷静一点,给点面子,毕竟是你男人,这么多人,她以后还做不做人啊。”
此刻,钟锦绣回到人群中,看着被邵氏拉着的徐夫人,暗暗一笑,走上前拉着徐夫人道:“三夫人,你确定是三爷吗?这你亲眼瞧见了吗?莫不是有人故意的,来诬陷三爷?”
“嗯?”
徐氏瞧了一眼钟锦绣,莫名其妙。
钟锦绣笑着道:“三爷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吗?”
这一句提醒,三夫人有些疑惑,她认真听了听,可是里面的女人的娇踹声不绝于耳啊。
众人看不清什么情况,偷偷问:
“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啊,你说这里面是不是三爷?”
“不是三爷能是谁,这是三爷的院子,我可听说三爷对她那表妹情有独钟呢。”
“可今日他侄子大婚,这怎么能?”
“这旁的时间也没空遇到啊,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三夫人都有些迷茫了,她也有些琢磨不透,若是真的是他们,真的是他们....
他会生自已气吧?
她后悔了,不该如此鲁莽,不该被生气左右了心思。
可是想到自家相公与那女人在一起,心中便觉得有一口气,发不出来。
唯有一声轻吼,蹲坐在地上,痛哭出声。
呜呜呜
钟锦绣瞧着她如此,眉头紧蹙。
正此刻,一声低沉男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允儿,你哭什么?”
徐允儿乍然听见自家相公的声音,哭声骤然停止,她呆滞的回眸望去,瞧见自家男人,忙爬起来,扑他怀中,嚷嚷道:“义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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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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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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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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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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