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不免吃惊地看向了楚慕良。
可楚慕良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神色一般,只是一脸淡淡地看着洛煜。
坐在洛煜身旁的端淑皇后眼中划过了一抹阴戾之色,可却转瞬即逝。
“没想到苗疆一行,苏将军与帝师大人的感情已经如此之好了。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如此……便在近期定一个良辰吉日完婚!”
端淑皇后一脸欣慰地模样看着殿下站着的一对璧人,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苏沉央和楚慕良两个人纷纷拱手谢恩。
“圣上,臣还还有一事要禀报。”
她一脸严肃地望着洛煜,脸色已然变得凝重了一些。
洛煜看着她表情的变化,说道:“哦?还有何事,苏将军但说无妨。”
“在我带领三军埋伏之时,有一个黑衣人在一旁鬼鬼祟祟,臣便将他擒住。那人应该是苗疆君王派来探听我们军情的人,不知圣上,可否要召见?”
听闻苏沉央此言,洛煜立刻正了正神色,坐直身体,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楚慕良声音沉稳地喊道:“将那人带上来!”
“两位爱卿落座便是。”洛煜说着,用手指了指殿下左侧的座位。
两个人双双对视一眼,朝着洛煜拱了手,便坐了下去……ωωω.χΙυΜЬ.Cǒm
当郁玦被两个侍卫驾着带上来的时候,苏沉央竟然感到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眼前的人与当日他所擒住的人看起来大相径庭。
或许是这几日始终被看守着,所以让他那张阴柔的脸上看起来更多了一分沧桑感。青色的胡渣更是与之相貌不相匹配。
可那双眼眸却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光彩熠熠。
“好了,你们且下去罢。”
洛煜声音冷清,面容也变得十分严峻了起来。挥了挥手,两个侍卫便恭敬地退下。
郁玦的犀利的眸光扫了一圈,在看到苏沉央之时眼中竟然带了一抹笑意,可随即便抹去。
再次停留的时候,是在洛煜的身上。
他的唇角微微一勾,鞠身行礼:“参见圣上。”
这种丝毫不畏惧,反而还一脸轻松地模样,倒是让苏沉央万万没有想到。
他身为一个俘虏,此刻若是俯首称臣跪地求饶,可能洛煜还会饶了她一条命。可如今看来,他只是礼节到位,却是没有丝毫想要求饶的意思。
这样的一句话显然让洛煜也是惊了一惊……
“你可是那日苗疆派来探听我方军情的人?”
洛煜微眯着一双杏仁眼,语气听起来也并非很友好。
可郁玦却是一脸笑意盈盈,仿佛这几日的囚禁,除了让他的容貌变得更加沧桑了一些,对他并没有任何威胁。
郁玦挑了挑一双眉:“郁玦从未说过自己是苗疆之人,更别提是什么探听军情的了。”
他的声音淡然,也显得狂放不羁。仿佛并不将这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若他目无君上,还太过牵强了一些。毕竟他的礼节还算是到位,见到洛煜,也并非没跪。
“若你真的并非苗疆派来探听我军情的人,你当时又何必躲躲藏藏,还以纱遮面?”
苏沉央开口,神色淡然。
对于之前的情形洛煜并不是很了解,自己也没有说的事无巨细。如此,有些话……也就只能她亲自来问了。
郁玦侧过头看向苏沉央,嘴角的笑意深刻丝毫未减:“我当日的确是出现在了那里,让将军对我有了误会自然实属正常。不过,此时我已身处西楚,并没有说谎的理由。我当日不过是听说西楚要进攻苗疆,所以才去凑了个热闹而已。”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就仿佛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对于这一番解释,在座的众人,无论是谁,自然都是不太满意的。
苏沉央底眸轻声一笑:“这解释未免牵强,凑热闹?谁会到战场来凑热闹,任凭谁都避之不及。”
“我自知百口莫辩,不过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并非苗疆之人。”
他说着,神色凛然,尽是胸有成竹的意味。
苏沉央眸光一暗,怪不得站在这里丝毫不畏惧,原来手中是握着证据。那如此……就真的是她判断失误了么?
此时,楚慕良却是勾唇开了口:“你若并非苗疆之人便甚好。我们并未曾想过置你于死地,若是真的有证据,我们也好光明正大的放了你。”
苏沉央听闻此言,心下不由得一震。
楚慕良的头脑果然不是常人能所及的。
她方才句句反驳郁玦,他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可如今郁玦一说出有证据,楚慕良便将话往回兜。
如此一来,若是郁玦真的拿出了证据,证明自己不是苗疆之人,也不会伤了和气。更不会让郁玦觉得他们西楚之人没有头脑,尽是会冤枉别人。
可郁玦也并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令牌。洛煜身边的太监便小碎步走下去,接了过来,复又给洛煜呈了上去……
洛煜一脸冷色地接过太监手中的令牌,迷眼打量了一番后,竟是大笑出声……
这一举动,令苏沉央摸不着头脑。可侧头看向楚慕良,在看看郁玦,两人竟是一脸柔和之态,没有丝毫的吃惊之意。
“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自家人。来人,松绑!”
洛煜一声令下,那太监便走下去为郁玦松了绑。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使臣看座?”
他的眸光一凛,太监便十分有眼色带领着郁玦到一旁坐了下来。
苏沉央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使臣?眼前的这个人竟是国家使臣?
郁玦也并不客气,但也却没因此而显得高傲。只是坐在了苏沉央的对面,一副饶有兴趣地模样看着她笑。
对于郁玦这样的神色,苏沉央也并不畏惧。奈何他是哪里的使臣,她捉了他都属于情理之中。他如此鬼鬼祟祟,被她误认为是苗疆的人,也实属正常。
想着,便回给了郁玦一个淡漠地笑容……
“看来,此事其中定有误会。苏将军,这位乃是来自北瀛的使臣,与我们西楚……可谓是一家人。”
洛煜说着,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虽然,苏沉央不知这喜从何来。
虽说她苏沉央是一介女流之辈,可也是拿得起放的下。
洛煜的话音一落,她便知道洛煜此言是什么意思。
她站起身来,朝着郁玦躬了躬身:“是我有眼无珠,竟将使臣大人错当了苗疆贼寇,如今误会既已解除,还请使臣大人不要怪罪才好。”
她说的虽是和好的话,可语气与态度却显得冷淡了一些。
郁玦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子有意思的很,摆了摆手:“罢了。”
苏沉央神色漠然,嫣红的唇微微一挑:“只是使臣大人也太过莽撞了一些,我带领着将士们正埋伏,可您却突然出现,这难免会让我误以为您是苗疆之人。大人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比较好,以免……今后再产生什么误会。”
说完,面色如旧地坐了下来。
郁玦虽听的出方才苏沉央的道歉之话说的不够虔诚。可却没想到,在后面还有这么一段等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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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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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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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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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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