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说我睡觉去了……今天陪叶磐呆了一天,提心吊胆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凌疏夏说完打了个哈欠,谁知身体却突然凌空,她低呼一声,险些咬到舌头。
“你突然做什么?”
一双悍臂将她腾空抱起,男人迈开长腿往楼上走去,语气十分理所当然:“抱你上楼休息。”
“……”凌疏夏默默囧了,脸上莫名一热,没好气地推了推他:“我自己有腿有脚你只要放开我就好。”
“……喂……”
“秦野飞你听见没?”
他脚步一顿,敛眸看她,幽深的视线看得凌疏夏心头一颤。
“老子的女人,老子想抱就抱哪里来的废话?”
凌疏夏闻言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厮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这么强势过了,好像从她刚刚回来开始,他的情绪就不太对劲……突然有些不适应……却意外怀念……
呸!屁的怀念!
“秦野飞你最好注意点措辞,胎教很重要的,我可不想到时候生出来个小流氓。”
凌疏夏叨叨完却听见头顶像是响起一声低笑,她一愣,见对方紧绷的下颚在微微发抖竟然真的在笑,“你就知道会是个男孩?”
他逗她,嗓音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愉悦,整个人周围的气氛也没有她一进门时的那种阴沉。
凌疏夏这才发现这是她第一次下意识地承认自己怀的是他的孩子,即使这话只是蕴含在潜台词里。不甘心就这么被他笑话,她哼了一声:“谁知道,说不定是个女儿。”
他轻轻将她放在了床上,单膝跪在她面前与她处于同等高度,一双深沉的黑眸中此刻竟流转着粲然的笑意。
凌疏夏看着只觉得心脏莫名漏跳了几拍,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嘴角却被某人俯身偷袭了一个轻轻的吻。
“男孩女孩都喜欢!你生的就好!”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什么叫她生的就好?他这算什么,表白啊?
心跳的声音倏尔有些大,所幸是在黑暗中,光线足够掩盖她脸上的红晕,只不过凌疏夏不知道她的男人夜视能力惊人,某人又羞又恼的样子看上去分外诱人,于是,下一秒,炙热的唇毫不避讳地覆上了她的。
秦野飞原本是只打算浅尝辄止,然而怀中人儿今天的反应难得有趣,竟意外逗得他不由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去加深这个吻。
可是……
情已动,然而凌疏夏却还是抓住了最后一丝理智,双手捧住他的头,声音因为忍耐而变得分外娇媚:“不行……我是孕妇……”
在她身上的男人仿佛悬崖勒马,闻言骤然停止了动作,黑暗中响起一句沙哑低沉的咒骂。
“该死!”
被他这么一说,凌疏夏清醒了不少,不由抿唇笑开:“我说了,注意胎教。”
“胎教?”秦野飞说得颇为不屑,凌疏夏几乎已经脑补出他憋在心里的腹诽,比如:“这小混球还没出生就坏老子好事。”
他从她身上退开,将之前扯开的衣服重新披回她身上,凌疏夏知道他不会再做什么了,只是这样幼稚的举动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可爱,恶质地看了眼某人身下那汹涌的形状,凌疏夏坏心眼地开口:“老公,抱我去洗澡吧。”
男人凶狠的目光当即瞪了过来,手上却十分听话地将她抱了起来。
当然……凌疏夏还是后悔了……她错估了某人的禽兽程度。
凌疏夏原本就想他放她进浴室,谁知道这种行为根本是引狼入室,秦野飞不但放下她之后帮她调好了水温,却赖着不肯走了,还执意要“帮她”洗,又是心满意足地揩了一把油。
凌疏夏满脸通红地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心底某处暗暗腹诽某人的闷骚肚子黑,却不知高大的男人正双手环胸站在床头,眯着眼睛颇有兴致地看着她,眼中有着满意的愉悦。
但即使是这样,最后还是冲了将近半小时凉水澡的某人,还是狠狠卒郁了一把,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是生下来个男孩,一定要不管三七二十一揍一顿再说。
凌疏夏哪里知道某人心中形成了如此黄.暴的念头,情绪平复之后,她不禁有想起了今天叶磐的事情。冲完凉水回来的男人默默躺到她身边,伸出胳膊以平日里最习惯的姿势将她搂进怀里,却发现她还没睡着。
他听着她有些飘忽的呼吸声,眉微微拢了拢:“你之前说,你那个朋友怎么了。”
凌疏夏有些惊讶,当即转过身去,就望进对方幽深的眼底,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凌疏夏说完又觉得自己问了蠢问题,这个男人一向有洞悉她的本事,这根本不算什么……再说,她刚刚还一直在想怎么跟秦野飞开口,既然这样不如顺着这个话头……
凌疏夏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开口道:“叶磐怀孕了,怎么办……”
那边男人语气十分莫名其妙:“又不是老子的,你问老子做什么……嘶……!你掐老子干嘛!”
“我跟你说严肃的,孩子是谢雷阳的,你说这算不算作风问题。”
秦野飞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被凌疏夏蹂.躏的部位,心中暗忖这女人下手真不留情,另一只手却将她往怀里又收了收,这才不紧不慢开口:“部队里的问题才算作风问题,你的这件事情是谢雷阳的私事,我不可能按着他的头绑着他的手让他负责。”m.xiumb.com
毕竟是叶磐追着谢雷阳,后者反而有点像是受害者,“我知道……也没那个意思……”凌疏夏说得有点心虚,“我就是想,让你组织一下,请他吃个饭,把事情谈清楚。”
他哪里会看不出这个小女人在打什么主意,可是谢雷阳有他自己的选择和生活,这样叫他卖战友是极其不厚道的举动。再说那小子在战场上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还在反省期,他这个做长官的这个时候请他吃饭算怎么回事?
然而,秦野飞静静盯着怀中女人半晌,却还是点了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明天司令部的事情处理完,我叫上他,还是去上次那家你说喜欢的餐厅。”
凌疏夏也知道说服这个男人协助她作案有难度,尤其是难过义气这一关,谁知他竟然这么简单就说通了。
她有些诧异,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乖顺地长叹一口气,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做出要睡觉的样子,低下头却抿着嘴偷笑起来。
秦野飞自然感觉到她肩膀的微颤,鼻息微嗤像是无奈地轻叹一声,顺着她的动作将她收进怀中,眸光泛着连他都不觉的深沉宠溺。
罢了,只要她开心……偶尔出卖一下兄弟也无伤大雅的……
满足地感受着她安于自己的怀抱,某人没发现,他已经在妻奴的道路上开始了一头走到黑的不归路……
第二天叶磐接到了凌疏夏的电话,经过了昨天的事情,她以为好友只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家,于是也没多想欣然接受了。谁知到了餐厅门口,看着凌疏夏脸上那分外纯良无辜的笑容,叶磐才意识到她可能上贼船了。
果然,进了餐厅,她就看见了那个坐在窗边的男人,今天的他穿的便装,简单的白衬衫被他穿得有棱有角得恰到好处,桃花眼里光波流转,正盯着窗外。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他也在下一刻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瞬间对上,她看见他的眼底也浮现出了一丝诧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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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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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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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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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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