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自上次看了那份报告,她心底就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上次秦野飞也是打着肃清的旗号出去的,但后来凌风却失踪了。这次突然说要对哥哥发动袭击,虽说哥哥知道他是她的男人,未必真动杀机,但两方交火时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哪个人不是在以命相搏。如果这次换成是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凌疏夏就觉得心脏某处狠狠抽动了一下……仿佛要被巨大的恐慌淹没。
不,她得为他做点什么。光是修补了程序漏洞根本不够……她必须要去见一个人才行。只是不知道不通过哥哥做中间人,她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她。
想到这里,凌疏夏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吃了药又得到了充足的睡眠,头没有之前疼了,但依旧四肢乏力。她扶着扶手小心翼翼下楼,却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给吓了一跳!
对方安静坐在黑暗中,目光灼灼竟有点可怕。客厅里没有开灯,让她注意到他存在还是因为那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黑暗中,炯亮的目光瞬间对上她,竟盯得她心头狠狠一跳。
“我听说你病了。”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仿佛紧贴着皮肤震颤着神经。凌疏夏皱眉道:“嗯,有点不舒服。”顺便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灯。
“嗯,我之前是有点……啊!”下一秒回头,她只觉得耳边有风刮过,那双墨染的厉眸已经近在咫尺地对上她,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多的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带着睥睨的味道,再次吓了她一跳。
凌疏夏原本就情绪不太好,被他这两下一吓火也跟着腾了起来。
“生病的人是我怎么弄得跟你吃错药了一样?”
“既然生病了,这是要去那里?”
凌疏夏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继而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这才又想起她原本是要出门,连外出的衣服都换好了。她连忙伸手想要推开他,谁知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
“你……要去见什么人?”下颚猛然被捏住,逼向她的眸光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的意味。她瞠目的模样映在他漆黑的眼底,脸上带着几分困惑。
他没喝酒,只是身上的烟味很大,熏得她十分不舒服,再加上钳制住下颚的手用劲越来越大,她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几乎不碰烟的他会抽得这么凶,秀气的眉便狠狠皱了起来,杏眸中染上了怒火。
“我要去见谁是我的事情,安全限制早就解除了,你又在这里发什么疯?呃!”
“我疯?”他狠狠打断了她,两个字咬在唇齿间说得玩味,也带着危险的气息,他眯起眸,眼中乍现一道诡光:“不错,我是疯了才会想要放弃理智。”
“我是疯了否则怎么会一直到证据确凿都依然狠不下手!”
凌疏夏总算是发觉他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隐约联想到什么,可又抓不住那种感觉,只能疑惑地喃喃:“什么放弃理智,你在说什……唔!”
唇被一道堵住,带着一股燎原的怒火和狠劲,仿佛要将她的一切吞噬殆尽,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已经尝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凌疏夏的理智也在瞬间聚拢,使出浑身的力气猛然推开了他。
两人被突然强制分开,她看见了他翻涌着风暴的眼。
莫名其妙的怒意让凌疏夏脸上也染上了几分愠色。狠狠擦了擦唇,她等他,语气再也不客气:“好好说话,我还有事情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胡闹!”
凌疏夏却不知道这话再次戳到了男人的痛处,对方眼底突然精光大盛,眼神狠厉的好似一头发怒的野兽。那眼神看得凌疏夏心头莫名慌乱,他们两之间再怎么吵都正常,可她却没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可以麻痹神经,斩断一切联系。
“呵……”良久沉默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轻笑声,带着一丝恶质的嘲弄,“我曾经给过你机会。”
……
早上醒来,幽魂一般地在客厅转了一圈,凌疏夏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爱那个男人,明知对方阴晴不定的脾气和自己敏感敌对的立场,却还是执意留在他身边。所以承受他的怒气,是她活该。wWW.ΧìǔΜЬ.CǒΜ
可是自己,究竟对他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脸颊上划过些许凉意,让凌疏夏微微怔了一下。伸手一抹,是自己的泪。
****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
不过凌疏夏一直觉得那是形容身体不好的老人家的,绝对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然而这次一病,倒好像是故意想让她转身打脸般,不仅来得又快又猛,身体的抗议还丝毫没商量。想来应该是因为昨晚不但没休息好还被折腾了一宿的缘故。
思及此处,那些疯狂的画面不由再次瞬间灌入脑中,凌疏夏深深吸了口气,又喝了几口开水把药吃下去,脑袋依旧发沉。
“要玩狠的应该干脆监禁,放着我在外面乱晃很危险的。”
眸光淡淡扫过空无一人的屋子,嗓音轻柔,带着些许自嘲。
她不是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心意,只是他从未说出口,炽热的眸光偶尔遇上,彼此之间也会有默契地选择避开。其实她很清楚,即使他愿意将命交给自己,然而信任她所需要的代价还有他所背负的整个飞鹰的荣耀与生存。留在他身边等时间去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么做很没出息,很不像凌疏夏。但她现在却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时间的交代,是因为折磨和误会走向彼此憎恨的终了,又或是终于得到心意的回应……她说叶磐傻,然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现在他分明不知又误会了什么,却没有对她采取措施……很明显,那个男人是准备将计就计。说来,昨晚他不顾一切地质问已经是打草惊蛇,那场疯狂得可以称得上是折磨的欢爱,对于那个心思缜密的男人来说,应该算是计划之外。
而她昨天晚上脑袋发昏也是慌了,自己根本没必要出门找那个人,只要利用蓝色瓢虫的身份在网上匿名交易就好。
想到这里,凌疏夏也没多想,当即“蹬蹬瞪”上楼打开了电脑,先黑入圣手门的系统获得了自家哥哥的客户名单。说来她的身份哥哥也是早就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来,如今再见着圣手门的系统页面,凌疏夏倒是莫名有些心情复杂。
收敛心思,她很快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人……一个对外一向自称阿萸的女人。手艺一流,也不知什么背景,黑白两道混得如鱼得水已有多年。而她所谓的手艺,则是小批量地生产精细器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不过大前提是,买方要提供精细的设计图稿。
飞鹰的装备算是很高端了,就连防弹衣都是高强高模pe纤维制成的,用这种材质的防弹衣去装备整个军队,几乎可以称得上奢侈。但在技术部门这么久,凌疏夏却发觉他们的应急装备的配置相对来说薄弱很多,倒不是设计有什么大问题,而是材料上。她不明白既然部队舍得为每一个战士配备防弹衣,为何会在应急装备上做的这么草率。她也曾向小王请教过这个问题,对方也支吾着没说上来原因,以至于她甚至擅自揣测是因为秦野飞那个男人是故意为之,一旦交火,就要拼上绝对会死亡的觉悟,胜利或者死亡,就像他一贯的认知……对或是错,不存在灰色地带。
当然这么想太过极端,然而以那个疯子的思维,凌疏夏突然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时间有限,她如果现在开始画图纸,加上对方的制作时间,勉勉强强大概也只能弄出一套,从逃生锁到岩钉之类的物件,零零总总,如果要最好的材料,即使是时间够,费用也是她承担不起的。
凌疏夏快速思索了一番,在自己的ip地址上又覆盖了三重伪码,这才放心输入了屏幕上阿萸的联系方式。那是一小段编码,输入之后便跳出了一个黑色的聊天室窗口。
凌疏夏皱眉想了想,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直接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列出了清单。
对方不知是不是在线等,竟然也是秒回,直接给出了价钱和制作周期。
14天……有点紧,但是来得及。主要让凌疏夏看得心头一跳的是对方的要价……虽然早就听说阿萸做生意素来狮子大开口,但是这也太夸张了吧!比她预计的要高了至少三倍有余,即使她掏出自己所有的存款都还差了不少。况且如果秦野飞那只鹅精从中察觉到了丝毫蛛丝马迹……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这样了,在发展下去……
不,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凌疏夏想了想,还是咬牙点了同意交易。
于是,出乎意料地顺利,她甚至没有拿出自己蓝色瓢虫的身份就成功达成了交易。不过想来也是,她要的不过是些应急装备又不是生化武器,就好像去超市买零食而不是烟酒,根本没必要出示证件。
只是她很好奇,那女人莫非还真是打开门做生意,竟然一点都不好奇她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到她的。
黑暗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传说。她根本没必要纠结这些。
于是下线,擦拭了自己的使用痕迹,凌疏夏施施然往书房走出开始准备画设计图纸。
而另一边,警备司令部的办公室里,漆黑的眸正冷冷盯着屏幕内房中女人离开的背影,神色阴鸷。
叶磐利用在写手圈累积下来的人脉以极快的速度给凌疏夏找来了几份兼职。虽然不一定靠谱,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她需要这笔钱。
秦野飞回来的时候,凌疏夏正准备换衣服出门去做兼职,听见楼下的动静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他要备战所以今晚会直接睡在司令部。
然而……没过多久,当男人径直走进主卧将她困在床头的时候,凌疏夏总算明白了对方晚上回来的意义。
那双眼睛比昨晚要更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仿佛在打量一件商品。
大约也就在这个时候,凌疏夏突然发觉……自己真的很贱。
她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像个妓女一样任由他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秦野飞,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捆得不算紧,但细嫩的皮肤摩擦着粗糙的纤维还是泛起了疼痛。她盯着他,也没客气直接回以冷冷的视线,“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虐待,我可以去军事法庭告你。”
她是当真怒了,神色冷绝间甚至染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面前的男人闻言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径自脱掉了衣服,覆上她。
黑暗的空间里,就在她的耳边,缓缓响起了带着恶意的嗓音,残忍如魔鬼的絮语。
“老子现在弄你,你保证不回应,老子随你告。”
她在他幽深的眼中看见了毫不掩饰的轻蔑。男人不急不缓地说着羞辱的句子,指尖更是不断作乱。
凌疏夏不由拧起眉轻哼了一声,眼底却是一片死亡一般的寂然。
她仿佛已经看见了,时间将会给她的交代。
这个男人,究竟当她是什么?
*
这样的日子,凌疏夏原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谁知当晚,男人餍足从她的身上离开,却再次穿好了军装外套,丢下一句“近期我不会再回家”便离开了房间。
床上的人玉体横陈,甚至没有力气去扯过被角去稍微遮挡一下裸露的身体。
天花板很高……黑漆漆……仿佛她以为可以看见的未来。
于是白天,凌疏夏给某软件公司当临时的程序员,晚上则去做几个晚间兼职,回家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然后草草休息三个小时,她必须在起来工作。
图纸她已经发给了那个叫做阿萸的女人,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利用等待的时间去凑够足够的费用。虽然白天在软件公司上班是脑力劳动,然而晚上的几个兼职都因为时段问题有提成,所以将将算下来,竟然是晚上的薪酬要高一些。
短短14天,其实再拼命也赚不到多少,与其这样她还不如问叶磐借来得快。或者还有更简单粗暴的……直接黑进瑞士银行,顺着脉络收敛巨额财富,以她水平不仅能做的丝毫不被察觉,而且分分钟搞定。
只是那是违法的,以违法的方式获得的东西,根本是玷污守护一个人的心意,她不会做……没做,心意!即使两个人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他妈竟然还在谈什么狗屁心意!甚至一贱到底,还偏偏选择了这种毫无用处的办法,简直可以称得上单纯是在自残。
其实内心深处,凌疏夏很清楚,她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抑或者在内心深处那一阵不甘心的情绪。
她确信他有暗中派人秘密监视她,对方一定会将她近期的状况回报给他。或许她还在期待,有一天那个男人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停下来。
停下来,不要再折腾自己……
然而,凌疏夏最终是等到了一个人。然而这个人却不是秦野飞。
家门口,站着那个浅笑的男人,精致却染着病态的面容,银灰色的眼底流转着琉璃般的光芒。
他看着她,语气熟稔地淡淡开口:“怎么样,要不要请我进去坐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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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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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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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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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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