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切的准备工作做好,然后倒上了一杯开水,等待着它慢慢变凉。然而直到这个水变凉,洗手间里的人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他挑眉,轻笑,真不错,看来这个女人是打算在里面一直呆下去了。
殊不知,被困在了里面的凌疏夏也时时刻刻的在无奈中,因为这个小小的马虎而让她一下从刚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正面供给能量面的形象就给轻而易举的摧毁了。
没有换的衣服,她该是要怎么出去啊?这是一个很让人棘手的问题,凌疏夏忧郁的看着自己脱下来的小胸衣,小内内,那上面的草莓的图案也不能让她感到一点点的可爱和甜蜜气氛。
半晌,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凌疏夏她英明的打算自己还是出去一趟比较来的稳妥些一些,因为那个衣服里还裹着……她新买的小胸衣和小内内……
仍旧是很好看的那种粉红底子的带着草莓和小圈圈图案的小胸衣和小内内啊……这种东西要怎么……额,要怎么……让别人给自己拿进来。
她小心翼翼的将门板拉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打量,竟然没看见那个床上有男人的身影,看地上,仍旧有一摊东西在窝在那儿,黑乎乎的一身衣服,嗯,应该是他。
她暗暗窃喜,觉得这件事真的是老天爷开眼,虽然是让她在瞬间的时间里有些被动和挨打的局面,但是她还是有条件自己出去将这个问题给痛痛快快的解决了的本事的。
因为她的脚步声很轻,很能够就这么出去给人家偷来自己的衣服,真是太好了!
想到了解决办法的凌疏夏很是胸有成竹的将一条浴巾裹在了自己的身上,用这种只能保护好自己的三个重点部位不会被人偷看走的架势就悄悄地无声息的出了浴室的房门,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珠子,湿漉漉的脚丫子踩在地上,湿漉漉的将地板也打湿成了湿漉漉的一片。她的脚步声已经静到了不能再安静。她踮着脚,像一只准备偷食吃的狡猾的波斯猫。轻飘飘的从豪华的毛毯上走了下来。
可是……她的面前忽然停住了一对大脚。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房间里除了凌疏夏自己以外和那个男人以外就已经是完全的没有了第三个陌生人的入住,她自己就站在这儿,这总不能是她的一对脚的镜面倒影,也不会是真的他自己的脚,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白眼狼男人!
凌疏夏惊恐的一手抓了下浴巾,自然而然的退后了几步,看他正俯视着自己,眼角眉梢上有一点的挪揄,自己的脸顿时变成了一只虾子一样的红透,当然这是一个煮熟了的虾子才会有的色彩。
“饿……那个……”凌疏夏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硬在那儿,她不能再往前,因为前面有人,也不能再退后,因为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她可是来拿自己的亲爱的小睡衣的啊。眼看着这窗外的颜色都变亮了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晚上是不是过的对,有时不是还能在太阳完全升起来之前好好地睡上一会儿。
不管她怎么想,只是此刻的自己不能进不能退,进退之间已经到了一个为难的要命的境地。那个男人看着她红了又红的脸,哑然失笑,她面对着死亡的时候都不害怕,自己那样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的时候她都连眉头都没有炸一下,现在倒是看起来很焦虑。
男人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纠结表情,将手里的衣服袋子递给了她,因为她的一只手已经悬在了半空之中,所以,他只是将那塑料袋子套在了她的手上就已经好了。
可是,偏巧那个袋子本来就不怎么结实,她这么一拉没拉住的功夫,这袋子上最后一点的连带着的带子也彻底的松散开,里面的衣服掉落了出来。
凌疏夏的脸红的已经发紫。
即便是在秦野飞的面前,她也没这么狼狈过啊!
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松散开,草莓和粉红色的图案色调完全都暴露在了这爱美的空气之中了。
凌疏夏的脑子翁的一声,身旁边的人的声音很清楚的响了起来,“你的衣服。”他已经弯下腰来,捡了起来那些地上的衣服,凌疏夏一看,自己也蹲下捡了起来,可是她才蹲下,对面的男人就有点不自在,她的那个啥就那么直接暴露在了空气里,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凌疏夏的防范意识实在是有点太差劲,她竟然不知道浴巾裹成的这种东西是根本不能够在蹲下的时候完全遮挡住身体的某些部位的。
她看他眸色暗沉了又暗沉了些,自己才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尖叫一声,立马抓了衣服飞奔了回去。
男人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笑了起来,若是凌疏夏在这儿一定会很是惊讶,他这个人明明有着那么严肃的轮廓和棱角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好看。
这个男人……
他的出现和与凌疏夏的相识从头道尾都显得那么的偶然和随即。
这实在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缘分”两个字左右的结果。
凌疏夏抿了抿唇角,终于换好了衣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换上的这件衣服有着灰色的胖胖的企鹅图案,实在是一件很适合小孩子穿的衣服。
但是穿在了她的身上就偏偏让人觉得那么的青春,清纯和可爱。
她喜欢的就是这种风格。
谁说到了这个年纪就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凌疏夏偏就不信。将自己的夜行衣妥帖的收好,然后起身,好好的看了一遍自己的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得体,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才堪堪的出了门。
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嘴里还说着,“喂,我出来了啊。”
男人正在闭目养神,听见她的声音,笑了下,“嗯。”他实在是觉得这个小女子很有些趣味。自己三十几年的岁月里似乎还没有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女孩儿。
她红着脸,看见男人靠在床榻上,正促狭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避开了眼睛,她的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她整个人好像是从水泽之中捞了出来的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很快就因为这个小插曲的缘故而掌握了主动权,看见凌疏夏出来,先发了问,于是百无聊赖的凌疏夏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顺嘴回了答话,“我是凌疏夏。很纯洁的凌疏夏。”
她说完,那个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又看着她笑了起来,这个男人其实很喜欢笑嘛,凌疏夏这样在心里想着。
“凌疏夏?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凌疏夏,”他看着她笑得诡异。
手已经不知不觉的摸到了他的额头上,她觉得这个人的大脑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也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而让他的思绪有些不清不楚。www.xiumb.com
“你是不是发烧了啊?你怎么可能会听说过我呢?”凌疏夏很纳闷的发问。但是得来的结果却让自己大吃了一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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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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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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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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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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