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见两人站在原地没动,到了跟前,道:“我的两个姑奶奶,圣旨马上就到,赶快禀报王妃接旨呀!”
叶羽道:“我们可没这个本事,还是等楚王殿下来了想办法,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可怎么办啊?”夏阳急的原地转圈圈,这要完不成楚王的吩咐,怕是脑瓜子上又得挨巴掌了。
正在拉磨的夏阳见管家跑了过来,一准是冯公公到了。
抹了额头上的汗,刚要准备和管家打招呼,就听管家大声道:“快通知王妃,宫里来人了。”
见夏阳和叶羽叶蝉好似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管家:“……脸上有什么东西?……”
南宫昊陪着冯公公在花厅坐下,有下人送了茶水,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南宫昊是冯公公看着长大的,知道这位皇子少言寡语,却最是心机深重,也是太上皇最看重的。皇上虽未表态,看朝中大臣的风向,太子之位怕是非楚王殿下莫属。
自小南宫昊和冯公公就亲厚。
有一次,庆元帝到贤妃娘娘的耀华宫,等在偏殿的冯公公不小心打翻了贤妃娘娘插花用的瓷瓶,正好南宫昊在跟前。Χiυmъ.cοΜ
这是贤妃娘娘最珍爱的瓷瓶,冯公公傻了眼,一顿责罚不说,弄不好会被庆元帝赶出宫去。
南宫昊当时只有五岁,冲着冯公公说道:“本皇子打翻了母妃的瓷瓶,你不可以告诉母妃。”说完招呼外边的宫女进来收拾。
冯公公自然知道这是南宫昊帮他掩饰,当下说道:“谢谢五皇子恩德。”
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
见江紫烟这么长时间也没过来,南宫昊站起来道:“有劳公公多等一会儿,本王过去看看,或许王妃没在府上。”
在没在府上,门外的家丁会不知道?进来时明明听到家丁禀报,说没见王妃出去,难不成王妃还能生出翅膀飞出府去?
冯公公如今是庆元帝跟前的红人,平时到各大臣府上传旨,谁家不是远接远送,好茶好水的伺候着,巴结着,只有江紫烟敢把我们冯公公晒在这里。
“好说,好说,正好借此机会在此偷懒。”冯公公端着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夏阳见王爷赶了过来,上前道:“王爷……”
叶羽叶蝉赶紧上前:“见过王爷,我家表小姐如今还睡着。”
管家缩在后面,见躲不过去,也走过来:“王爷……”
南宫昊也不说话,直接进了凤鸣苑。
看着楚王殿下好似生气了?
叶羽叶蝉赶紧的跟了进去。
见楚王殿下已进了表小姐的卧房,月牙被赶了出来。
叶羽小声问道:“表小姐呢?”若不是看到嘴在动,谁能听到叶羽在说话。
月牙摆摆手,三个人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听卧房里的动静。
南宫昊进了卧房,见江紫烟蜷缩在被子里,好似一只倦了的小猫咪,一时不忍上前打搅,坐在床边,撩去江紫烟盖在额头的黑发。
江紫烟的嘴角挂着哈喇子,南宫昊抬手擦去,见江紫烟翻转身,面朝里,嘴里嘟囔着:“我要梳辫辫,我要……”
南宫昊眉头一皱,握住江紫烟的小手,道:“烟儿,该起床了,宫里来人了。”
江紫烟眉头都没皱一下,平稳的呼吸,显示了江紫烟睡得有多酣。
“皇上赏银子了!”南宫昊在江紫烟耳旁大喊一声。
“银子,银子在哪?在哪?!”江紫烟坐起身,四处寻找。
果然是个小财迷,听到银子,比打雷都管用。
江紫烟见南宫昊坐在床边,惊道:“你怎么在这里?这可是本小姐的闺房,你一个外男,也太没规矩了吧?”
窗外的三只捂着嘴不敢出声,还闺房呢,也不知谁昨天一夜在闺房里给楚王殿下梳辫辫来着。
“现在什么也别说。赶紧的起床,宫里来人了,给我们送银子的。”
“什么?真的?皇上这么大气?为什么要给我银子?不行,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银子不能收。”
江紫烟先是激动而后是不信,再然后就不想要,直接躺下盖上被子。
南宫昊又把被子掀开:“快起床,冯公公在花厅等着呢。”
看着慵懒的像只小猫的江紫烟,南宫昊手足无措,这比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难多了。
“叶羽叶蝉!”南宫昊大声喝道。
躲在窗外的叶羽叶蝉蹑手蹑脚的弯着腰往外遛,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一双白色的朝靴,抬头便看到楚王殿下站在两人面前。
“不知楚王殿下找我们何事。”叶羽只好硬着头皮道。
“快给王妃梳妆打扮,到前面去接圣旨。”
“是。”两个人不情不愿的应着,叶蝉跑到墙根这里,拉了月牙道:“月牙姐姐,陪我们一块儿进去吧。”
南宫昊在一旁看着,这几个人怎么这么磨叽,不就是帮着烟儿穿个衣服吗?至于这样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吗?看来平时烟儿对她们太放纵了。
“哎呦!”南宫昊正在外面想着要不要在这里等着江紫烟,又怕冯公公在外面花厅等急了,听到卧房一声大喊,赶紧跑了进去。
就见叶羽捂着一只眼蹲在地上,叶蝉和月牙躲在墙角,江紫烟四平八稳的仰面朝天躺在床上。
几个人见楚王殿下进来,站到一旁,这回不用我们动手了吧。
南宫昊走到床边使劲拉扯江紫烟压着的被子,月牙她们对望一眼,楚王殿下不会当着我们的面做什么虎狼之事吧?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楚王殿下是那样的人吗?
南宫昊给江紫烟盖好被子,道:“你们在这里陪着王妃,别让王妃再踢了被子”说完,出凤鸣苑,到花厅去了。
月牙和叶羽叶蝉们几目相对:这也可以?不用去接圣旨了吗?
花厅里的冯公公在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后,终于等到楚王殿下,实在是找不到王妃,希望冯公公再等一会。
冯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没见过,站起来道:“眼看着天就黑了,宫里还有好多事情,皇上那里也不能长时间没人,楚王殿下接了圣旨,就和王妃接了圣旨是一样的。”说完,告辞回宫。
夏阳追着到花厅外,塞给冯公公一沓银票,冯公公这才欢天喜地的走了。
南宫昊嘴角微翘,看来当年那个花瓶摔得值了。
南宫昊展开圣旨,见是让江紫烟奉旨完婚的,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
等烟儿睡足了,怎么给烟儿解释这件事,一两银子没有不说,还赔上了一沓银票。烟儿知道了,还不得着急上火?
“王爷!”夏阳人在花厅外便大喊。
“闭嘴,没见本王正烦着呢。”
夏阳手上拿着一张纸进来,见南宫昊手拿圣旨,黑着一张脸,呐呐的不敢出声。
王爷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再烦这彩礼单子也得让王爷知道。
夏阳豁出去了。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王爷,这是冯公公交给属下的彩礼单子,请王爷过目。”
这彩礼本是皇上给王妃的,谁让王妃不在,只好让王爷先一饱眼福了。
大红礼单映入南宫昊眼中。
“你个傻逼铁憨憨,礼单怎么在你这里?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南宫昊照着夏阳后脑勺上就是一掌,害本王在这里忧心。
冯公公刚刚交给属下的,这也得挨打?
‘紫烟府’门前摆着长长一排车队,这些车上都是皇上给江紫烟的彩礼。
南宫昊站在府门外,指挥家丁往府里搬运。
等烟儿醒来,看到这么多的彩礼,两只眼睛岂不是合不上了?
呵呵,想想都能乐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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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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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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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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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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