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别问了,我们是这里的老顾客了。原本是有腿有翅膀的,换了掌柜的就没了腿和翅膀”旁边桌子坐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见江紫烟她们在说‘叫花鸡’腿和翅膀的事,便小声插了一嘴。
“是吗?原来掌柜的呢?”江紫烟见有人知道腿和翅膀的事,便问道。
“那边管账的就是原来掌柜的,听说是酒楼换了主子,这才换了掌柜的。”那女人把知道的对江紫烟说了,尽管声音很低,江紫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现在的主子是谁吗?”江紫烟见这女人意犹未尽的样子,知道这女人一定还知道些别的。
果然那女人又说话了:“听说是当朝郭首辅的女儿,江府的夫人。”只是声音压得更低。
那女人停了一下,接着道:“以前这里是京城食客最多的地方,我们家老太爷喜欢这里的厨子做的‘叫花鸡’我们经常到这里来吃饭。换了掌柜的,价钱提高了不少,‘叫花鸡’又没有了腿和翅膀,不少老顾客便不来了,我们也是半年六个月来一次,若不是老爷子好这口,我们才不来挨宰呢。”
“快吃你的吧,肉都堵不上你的嘴。不知道祸从口出,郭首辅也是你惹得起的。”同桌的中年男人瞪了那女人一眼,说道。
那女人急忙转过身,不再说话。
换了主子,郭氏真的是好嚣张。
这是母亲的陪嫁,私下里换了掌柜的不说,还想霸占这酒楼。
“小二,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江紫烟吩咐跑堂的。
跑堂的站在江紫烟面前,道:“客官,我家掌柜的不在,有什么吩咐小的给您记着,等掌柜的回来,一定告诉他。”说完两眼看着江紫烟。
“你们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好个掌柜的,现在正是客流高峰时,竟然连影子都看不到。
“小姐有何吩咐,老朽能帮得上的,尽力而为。”柜台前管账的,就是原来掌柜的走了出来。
江紫烟看去,见说话之人四十多岁,脸上堆满了生意人的笑,虽是说的谦卑,脸上却是不卑不亢的。
“你们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江紫烟见这管账的是来解决问题的,便也不为难他。
“这可说不好,也许一会就到,也许三五天不来,小姐有何吩咐尽管说,小的能满足的尽量满足。”管账先生原先是做掌柜的,如今做了管账先生,却也尽心尽力为酒楼着想,尽力满足客人的需求。
这才像掌柜的。
“我来问你,这‘叫花鸡’是酒楼的招牌菜,对吗?”江紫烟问道。
“是,这正是我们酒楼的招牌菜。”管账先生实话实说。
“为什么这两份‘叫花鸡’都没有腿和翅膀呢?”江紫烟看着这管账的,问道。
大堂里另外几桌客人见江紫烟问的话正是他们要说的,便停了筷子,看向这里。
正说着,门口进来一伙人,管账的见了,便说道:“我们掌柜的来了,让我们掌柜的给您解释。”
说完大声道:“掌柜的,这里的客人找掌柜的有事要说。”
江紫烟看过去,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虎背熊腰,满脸横肉,说是掌柜的,不如说是杀猪的。
见管账的叫他,掌柜的双手叉腰走了过来。
“是谁要找本大爷?”一脸的横肉走一步一哆嗦。
“掌柜的,是这位小姐找您。”管账先生说了,退到一旁。
‘杀猪的’见江紫烟一个小姑娘,顶多十四五岁的样子,上前道:“你找本大爷有什么事?”站在江紫烟面前像一座肉山。
“你就是这酒楼掌柜的?”江紫烟按着怒火没有发作,只是眼中的寒气已使周围温度骤降十几度。
“你他妈的吃饱了撑得,没事问大爷我这些干什么?”杀猪的依然是双手叉腰,身后的几个竟然嬉皮笑脸的上前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看着怪水灵的。”xiumb.com
叶羽叶蝉本来就带着佩剑,见这伙人出言不逊,站起来就要亮宝剑。
“怎么着?想跟大爷我动手,也不打听打听这酒楼是谁家的?更不问问大爷我是谁?”‘杀猪的’一手叉腰,一手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江紫烟摆了手,示意叶羽叶蝉坐下,道:“请问这酒楼是谁家的,你又是谁?”
“哼!你坐好了,等本大爷说出来别吓破了胆,本大爷可是不赔的。”‘杀猪的’停了一下又道:“这酒楼是当今皇后亲妹妹的,大爷我便是当今郭首辅的侄子薛怀礼。”说话时故意昂着头,鼻孔朝天。
“是吗?什么时候郭首辅有了姓薛的侄子?我听说郭首辅郭家弟子皆是熟读圣贤之书,晓知诗书礼仪的,那里会有你这样的粗鄙之徒,定是隔壁杀猪家里的伙计跑了出来,冒充郭首辅家侄。要知道,冒充官亲是要坐牢的,来呀,把这有辱郭首辅名声的恶徒赶了出去?”叶羽叶蝉早就憋不住了,听到江紫烟说话,便站起来抽出佩剑。
薛怀礼见叶羽叶蝉亮出兵刃,晃着一身横肉上前抓江紫烟的脖子。江紫烟岂能让她得逞。只见江紫烟动了一下,杀猪的趴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见动起手来,薛怀礼的一块进来的几个刚要上前,叶羽叶蝉横着佩剑站在江紫烟面前。
这几个人平时欺负一些个老弱病残还行,叶羽叶蝉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身上的气势比不上江紫烟,碾压几个地痞流氓还是绰绰有余的。
楼上雅间听到下面的声音,都伸着头往下看。
大厅吃饭的客人见动起手来,站起来想要往外走,只是江紫烟她们坐在靠门的地方,要想出去,必要经过这里,便站在自己的位置,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几个人无声的对峙着,薛怀礼爬起来,跑到门口,大叫:“有种和本大爷到外面去,本大爷非剥了你的皮。”
江紫烟若不是怕在这里动手坏了东西,早就出手了,现在‘杀猪的’先叫起板来,正合了江紫烟的意,站起来便往外走。
薛怀礼带着几个流氓刚走到街心,江紫烟前后脚赶到,江紫烟不等薛怀礼站稳,一顿拳脚揍了过去。
江紫烟的功夫叶羽叶蝉是领教过的,叶羽叶蝉一点也不担心江紫烟,倒是站在街道两旁的路人,为江紫烟捏了一把汗。
薛怀礼打着郭首辅的旗号在这‘全聚德’周围称王称霸,周围的店面铺子哪家不是叫苦连天,怎奈人家上头有郭首辅罩着,只能是忍气吞声。
现今见一个小姑娘和这无赖战在一起,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谁家小姑娘,赶紧回家去吧,好鞋还不踩臭狗屎呢。
人们没看清几个流氓是怎样倒在地上的,江紫烟停下来,站到一旁甩了甩打疼了的手,看来这身体需要抓紧锻炼了,就这么几下而已,骨头都痛了。
再看那薛怀礼,满脸横肉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子歪到一边且流着血,两只眼睛成了一条线,整个一惨不忍睹。
几个流氓爬起来识趣的跑了,只留下薛怀礼站在那里凌乱。
江紫烟站在‘全聚德’酒楼门口,冲着薛怀礼招招手道:“过来!”声音不大,凛冽的音色令薛怀礼心中一颤。
“在下是这‘全聚德’掌柜的,不知小姐有何吩咐?”薛怀礼走上前,说道。
原来会说人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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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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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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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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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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