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薄生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锁定着,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脑子一混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张唇讥讽道:“反正你也什么都看过了,我也不必装什么贞洁烈妇,告诉我,哥哥,你到底想做什么?”
薄生不悦地用手指间抚上她的眉心。
不轻不重地戳了下,嗓音淡凉:“我什么时候看过了?”
哟呵,这人吃干抹净不给钱?
苏向暖觉得自己的右脚被压的不太舒服,身子动了一下,白嫩的脸颊上浮现娇软的红晕,抿了抿唇,开口道:“夜色天堂那回,你敢说不是?”琇書蛧
薄生皱起了眉头。
他一时之间竟然听不懂苏向暖在说什么。
说的这样隐晦,意有所指。
还有那充斥着讥讽的目光,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伸出手,冰凉的手掌就覆盖上了她的眼睛,感受到了温暖的触感,这才凝神,满意般地说:“夜色天堂怎么了?”
苏向暖咬牙切齿。
她几乎想拿左脚狠狠地踹上薄生一脚,让他感觉疼痛。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还受制于人,只好忍了下来,隐忍道:“你他妈不是在夜色天堂上了我吗?!”
“……”
回答她的,是薄生的沉默。
男人似乎哽了一下,关注点没在苏向暖说的话上,而是嗓音淡凉地开口道:“女孩子家的,说话不要这么粗鲁。”
苏向暖扬唇冷笑了下。
她觉得这没什么好否认的,那一天在夜色天堂的浴室里醒来之后,自己就浑身酸痛,跟打架了似的。
骨头都散架了。
神色有些恹恹,不想和薄生继续纠缠下去:“做了就是做了,你又不吃亏。”
薄生抽开了手,危险地眯起眸子,忽然道:“那一晚,我没有碰你。”
苏向暖:“???”
她不可置信地扬起脖颈。
从薄生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细嫩柔滑的肌肤,还有不可描述的部分。
喉头滚动了下,淡声道:“我说,我没有碰你。”
苏向暖下意识地反驳道:“你骗我!我明明很疼!”
薄生似笑非笑,他似乎觉得这问题太过好笑,神情有些不耐,缓缓地扯回手,淡声道:“那是你自己喝醉酒朝着墙壁上撞的。”
醉酒的苏向暖,简直发了疯,朝着浴室身后冰冷的墙壁上一下一下地撞,他怎么拉也拉不住。
最后薄生烦了,拿了个酒瓶子就哐当一下子敲昏了她,这才安分了些。
苏向暖神情震惊:“我喝醉了,你就那么哐当地朝着我狠狠来了一下?”
薄生唇线冷硬,不动声色。
他说:“是。”
这下可好了,苏向暖简直气到没边儿。
她恶狠狠地仰起头,冲着薄生的肩膀就一口咬了下去,力气大地像是咬撕扯一块儿肉下来:“直男癌!你懂不懂得欣赏!”
妈的,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喝醉了搁在浴室里,他就这么一个反应?
苏向暖觉得自己伤到自尊了,作为女人的自尊。
不自觉地,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薄生面容冷淡:“如花似玉谈不上,如花倒是挺像的。”
“……”
女孩儿咬住他肩膀,这一次,死活都不松口了。
她有两颗虎牙,牙齿很尖锐,那样狠狠地咬下去的时候,就凶狠的狼崽子差不多。
眼里还幽幽地泛着绿光。
薄生皱眉,道:“松口。”
苏向暖:“我不。”
肩头有鲜艳的血渗了出来,沾湿了衣襟。
苏向暖尝到了血腥味儿,呸的一声扭过头去,拿着手扇着,想冲淡这个味道。
她特别讨厌血味儿。
不能再讨厌了。
薄生眼角一瞥,看见了被他压制住的右脚踝,终究还是从苏向暖身上起来。
他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眯着眼,不知道在回味什么。
苏向暖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挑着自己乌黑的长发,软软地垂在胸前。
越发衬的脸小巧精致,美艳不可方物。
啪嗒——
门被焦急地推开,许默满头大汗,娃娃脸上全是慌张。
他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屋内有什么响动,焦灼地踱步着,最终还是没忍住,直接推门进来。
就算是薄哥打他骂他也不要紧!
许默只想知道,苏向暖到底有没有说那一件事。
可他进来以后,看到病房里这场面,却是震惊了。
这对于他来说不亚于一场大冲击。
只见苏向暖粉面含情地坐在那里,纤细柔白的手指挑着长发,卷了一些,动作极其优雅地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她的衣襟敞开了些,看起来颇为凌乱。
而薄生站在一旁,手插在西裤的兜子里,唇线紧绷,看起来冷酷而不近人情。
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欲求不满的感觉。
许默沉默了会儿,这才艰难地开口,道:“……薄哥,打扰了。”
真他妈对他这个二十六岁的处男来说是巨大的刺激。
现在的人都这么开放吗?
薄生凤眸一挑,冷冷地盯着许默,语气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你活的不耐烦了?”
说了让他出去,还敢进来?
他薄哥生气了。
许默浑身一抖,抱着头讨好似的求饶,弱弱地缩了缩身子,干笑了两声,朝着后面趔趄着小跑离开,嘴上道:“薄哥,您继续,您继续……”
坏人好事,没好下场的。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薄生。
苏向暖眯了眯眼睛看他,总觉得许默像是误会了什么事情一样。
她和薄生方才就是在吵架,吵的可凶了。
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可是许默的表现却不太一样,像是戳破了别人隐秘的事情一样,让人觉得奇怪。
她嗓音软了下,想出声,却发现又疼了起来。
忍不住抬头愤愤地瞪了眼薄生,指着自己疼痛的嗓子,眼里满是娇憨的埋怨。
那模样似乎是在说:都怪你!
薄生嗯了一声,没说话。
只是挑了挑眉眼,怎么看怎么都不在意,活脱脱的没把苏向暖的生气放在心上。
“……”
快退出门去的许默几乎是要哭了。
这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腻歪?!
放过他行吗?
汪汪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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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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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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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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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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