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极其轻,如果不是侧耳仔细地聆听,几乎是听不见的。
但是苏向暖没有睡着。
她耳朵特别灵敏,有些疑惑在这个时候,会是谁到来。
咔哒。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轻轻地,却像是在预兆着什么,风雨欲来。
苏向暖有些不耐地翻了个身,哼哼唧唧的。
或许是许默吧。
她没有放在心上。
月光不算太明亮,只是笼罩在窗前,折射出温柔的色彩。
整个病房都是半黑暗的。
突然,苏向暖听到那脚步声陡然停了。
她觉得可能是因为那人离开了的关系,闭上了眼睛。
蓦地,一双手,冰凉的跟尸体一样,掐上了苏向暖的脖颈!
那手上的皮肤几乎没有温度,冰凉的很,让苏向暖脖颈处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她睁大了眼睛,被扼住了最脆弱的咽喉,怎么也透不过气来。
转身想要拼命地挣扎,却只能发出含含糊糊呜咽的声音,眼角都被逼出了泪花。
借着月光,苏向暖看清了来人的脸……
竟然是听许默说还危在旦夕的薄悦!
女孩儿姣好的面容死尸一样的铁青,怀里抱着布偶兔,依旧是面无表情。
她的面色不能说是苍白,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惨白,就那样静静地盯着苏向暖,用那毫无感情的眸子。
跟看尸体一样。
或许苏向暖在薄悦眼中,一直是个没有生命的尸体。
“唔唔……唔……”
那双稚嫩的小手用力掐着苏向暖的脖颈,她甚至急切地都逼出了眼泪,想要奋力挣扎。
忽然,薄悦咧开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唇角张的很大,就跟她怀中那个用线缝起来,笑容弧度极为狰狞的布偶兔一样。
看起来分外血腥恐怖。
薄悦用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目光盯着她。
她嗓音嘶哑,冷静地陈述着,捏着嗓子,用那种独特的音调说:“威士忌说,它要让你再死一次。”
苏向暖呜呜地挣扎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薄悦,似乎在愤怒地质问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置她于死地?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不喜欢,就能剥夺她活着的权利么?!
薄悦的笑容愈发甜美。
她嗓音稚嫩,用着最纯真可爱的调子,阐述着残忍血腥的事实:“去死吧。”
忽然,濒死的苏向暖露出了一个笑容。
借着月光,薄悦能差不多看清她的笑容。
那不是悲惨的笑,而是做了什么,得逞似的微笑。
那样得意。
薄悦瞳孔一缩,指甲掐进苏向暖的肉里,渗出了血液。
苏向暖苍白、没有血色的唇一张一合。
她微笑着,无声地开口说着什么,但是薄悦听不清。
啪嗒!
这屋子里忽然灯亮了起来。
薄悦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一切。
她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似的,崩溃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眼睛血红,充斥着血丝:“威士忌说它不喜欢灯——!!!”
打开灯光的,是站在那里,穿着一身雪白的许默。
他神情复杂,不可置信,却又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瞧瞧他都看见了什么?
他疼惜的,当做自己亲妹子一样的薄悦,站在那里,怀中抱着布偶兔,用着那样可怕的神情盯着苏向暖。
嗜血而麻木的眼神。
而薄悦的一双手,则死死地掐住了苏向暖的脖颈,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苏向暖面色苍白,洁白如玉的脖颈处缓缓地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她唇畔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那样盯着面前的薄悦。
唇一张一合,恶劣地勾起来,没有任何的掩饰,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在意:“薄悦-”她用力地地嘶哑着叫出声来,甚至更为凶狠地笑起来,“你就他妈的是一个神经病——”
薄悦瞳孔一缩。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苏向暖,力气大的就像是现在要把苏向暖给掐死。
至于许默,她不在意。
许默反应过来,嘶吼着叫了一声薄悦的名字,一把从身后抱住了薄悦孱弱的身子,想要把薄悦给扯开。
可是薄悦很难扯开。
她的指甲还深陷在苏向暖的喉咙里,被迫离开的时候,甚至指甲缝隙里还带着苏向暖的皮肉。
血液大滴大滴地从苏向暖的脖颈里渗出来,触目惊心。
短短几秒,就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但是薄悦还是没有松手。
她就那样沉默地、固执地盯着苏向暖,不把苏向暖给掐死不罢休。
许默一狠心,掐住了薄悦的脖颈,成年男性的力气很大,然后用力地将薄悦给分开。
就算是如此,薄悦也仍旧在死死地盯着苏向暖,眼红的像是在滴血。
许默嘶声喊道:“薄悦,你清醒一点,想想薄哥!”
听到许默提起薄生,薄悦的神情略有松动。
她眼珠子转了下,神色却还是有些恍惚,面色突然苍白,喉咙里发出森然地咯咯笑声:“威士忌讨厌你咯咯咯……”
这笑声让许默都忍不住抖了下肩膀。
太让人恐惧了!
在他和苏向暖的密切注视下,薄悦笑着笑着,忽然脖子一歪,向着身后的许默直直倒了下去。
许默伸手探了一下薄悦的鼻息。
很微弱,几乎感受不出来。
他心里一紧,抬起头,看向苏向暖的时候,却是目光复杂。
喉间滚动了许久,这才说出了一句话:“你说的……都是对的。”
今天,正好是薄悦手术做完的日子。
苏向暖得知了这个消息,就叫许默附耳过来,她有一个猜想。Χiυmъ.cοΜ
白日里,苏向暖缓缓地扯开了唇角,轻声在许默的耳边说:“她会来……杀了我。”
于是许默就被安排到了这个屋子里等。
他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苏向暖却娇笑着说你信不信你不来,我会死在今天。
这句话描述的后果太过惨烈了,逼得许默不得不来。
他一边期待着薄悦不会出现,一边又纠结着不想苏向暖是个暴力偏执狂。
哪一方出了问题,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好结果。
许默神情复杂地打量着怀里的薄悦,十六岁的小女孩儿没有穿鞋,赤着脚,怪不得脚步声那样轻。
在冰凉的地板上,白嫩的小脚被冻的通红,几乎发不出声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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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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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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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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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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