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走了,宁思文看了一会书,见已经十点了,叶鸿飞还没有回来,便又再看了半个小时,这时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了叶鸿飞回来了,这才放下书,关灯睡觉了。
叶鸿飞回来之后动静很轻,在楼下待了一小会便上楼了,宁思文听着他的动静,便也慢慢的沉沉睡去。
刚刚入夜,十二点多,叶鸿飞还没有睡去,他正端着一杯红酒,靠在窗边发呆。
从婚礼那天后,这样的夜他常常不敢睡去,每每闭上眼睛他便会梦到知言,她笑的,她哭的,她愤怒的,她埋怨的,她怨恨自己与别的女人结了婚,每每睁开眼睛他的心脏是疼的。
他苦笑着将眼前的这杯红酒喝了下去,谁能想到他叶鸿飞竟然也有今天,竟然也有失眠的时候。
婚礼之前,他也会时常梦到知言与自己在一起,他们的甜蜜,她在自己身边的小心翼翼,他心疼的看着她,想问她说,在我的身边你不用那样的小心翼翼,我是你的男人,你在我的身边全完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当他来不及说的时候,知言便推开了自己,转身跟着别人走了,他怕……他怕及了,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确是独自一人。
谁也不知道他叶鸿飞近几年来都睡不好,这件事情他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只是……结婚喝醉的那天晚上,他睡的很沉,这两天在医院……虽然是躺在床上的,但是他几乎都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楼上房间里,一个人,一杯酒,一场梦,十分孤寂,楼下房间内,床上的人儿不安的轻摇着头,小嘴一张一张的想说话,想发出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正陷在自己的梦里。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那个男人压在她的身上,脚上的痛让她全身颤抖,男人猥琐的笑容,吃人的表情,就在她的面前。wWW.ΧìǔΜЬ.CǒΜ
男人的动作,他的笑声,他的话语,一遍又一遍,他再次开始撕扯着她的衣服,她绝望的看着天花板,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人。
她叫出了声,惊恐中带着不安,“不要……不要。”
她慌乱的坐起身子,将自己抱紧,黑暗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些熟悉的家具,整个房间只有自己,记忆回笼。
她这才想起那个男人死了,他已经死了,刚才那个是梦,那个是梦。
她颤抖着身材,微微转身伸手打开了灯,灯光亮赶走了黑暗,确赶不走内心的恐惧。
“砰……”一声。
她的房间门被从外面狠狠的踹开,叶鸿飞有些慌乱的走了进来,看着床上坐着的人儿,早已泪流满面,她就像一个小可怜一样,柔弱的想要让人去保护。
他大步上前,坐到了床边,带未伸手,宁思文便已经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身体依旧在颤抖着。
叶鸿飞顺势抱住了她,刚刚抱上她,这才摸到她的睡衣早已经湿了,他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她的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的,那只是一场梦。”
宁思文感觉自己此刻很没有出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是心里就是怕的要死,在内心深处她是嫌弃自己这样的懦弱,可是行为不受控制的她身体还是颤抖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叶鸿飞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有些温热,他知道是宁思文哭了,但是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嫌弃这个女人,而是依旧静静的抱着她。
这个女人是第一个将眼泪流到自己衣服的女人。
慢慢的宁思文的思绪慢慢平稳了,她竟靠在叶鸿飞的怀里睡着了,但是……她的手依旧死死的抓着叶鸿飞的衣服,纵使他上万元的衬衫被宁思文拽的皱巴巴的,他也没有皱眉,反道是十分温柔的将她放回到了床上。
他想去拿一件衣服给她换上,可是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并且睡的很不安稳,叶鸿飞只好打消了那个念头。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睡,慢慢的自己也睡了过去。
清晨一缕阳光洒了进来,床上的两个人儿相拥而睡,都睡的十分安稳,他们就像是两个孤独的人彼此找到了慰藉一般,更加像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互相舔着对方的伤口。
刘婶今天来的很早,她怕宁思文有什么事情,可是当她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刚刚进门她便看到宁思文的房间门是开着的,这倒是吓了刘婶一跳。
刘婶悄悄走过去,这才发现,床上相拥而睡的两个人,她不忍心打扰他们,便轻手轻脚的去准备早饭了。
当她刚刚做好早饭,出去扔垃圾的时候,便看到叶鑫带着叶家的家庭医生来了,她上前问道:“小鑫你带着医生过来是给宁小姐换药吗?”
“不知道呀,大哥昨天晚上给我发了一个短信,让我早上的时候将医生带过去,可能就是给嫂子换药吧。”叶鑫心大的说道,大哥又没有什么问题,让医生过来估计就是给嫂子换药吧。
听到这话刘婶笑了,“那你先带着医生去客厅坐一会吧,等一会宁小姐醒了,再让医生去给换药吧。”
“嫂子还没醒呢?”叶鑫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这嫂子是要逆天呀。
刘婶轻轻点头,带着隐晦的笑意,带着两人进门,并且将他们安排到了客厅。
叶鑫知道宁思文的房间,他刚刚进门便看到宁思文的房门是开着的,但是刘婶又说人没醒,难不成嫂子睡觉的时候连门也不关,这是给大哥留的门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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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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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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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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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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