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远暗自窃喜,随后轻声道,“还请安先生自行解决吧。”
“无事,坐前面与你一同赶车还是可以的。”
田清远平缓着呼吸,显然是没想到安清乐能执拗到这种地步。
“我只是想有件事与如意说。”
“不好了不好了!刘少爷出事了!”江雪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见三人还在这里,神色焦急,“安公子,刘少爷出事了,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的,还是快些带他回镇上找顾神医瞧瞧吧!”
“我忘了!被那东西蛰了后不能喝酒的!”江如意懊恼的拍了下田清远,急忙道,“还等什么,先回去,有什么要收拾的等下再回来收啊!”
安清乐最终还是没能如愿坐上江如意的车和她说话。
一行人把刘毅送到了衙门,顾明翊皱着眉,看着好像奄奄一息的刘毅,摊开布包抽出银针在火上烫了一下,看准一个穴位就扎了下去。
“若是再晚来一些,恐怕小命不保。”约摸过了一刻钟,顾明翊摇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看向田清远,“我写个方子,你去抓些药材回来。”
江如意上前一步问道,“顾神医,他现下可没事了吧?”
“暂时没了,不过还要观察几天。”顾明翊把纸交给田清远后,又做回床边替他把脉,随后看向安清乐,心眼一起,装作一脸疑惑,“你不也精通些医术吗?为何见死不救?”
“我那只不过是皮毛,且不是还有一口气在么,还顾神医你如此厉害,自然是留你大显身手了。”
安清乐的话语冷淡,像是夸赞又像是踩贬,顾明翊不说话了,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刘毅,心里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可怜一下他还是怎样。
“被什么虫子蛰的?怎么会被蛰成这样?”
顾明翊仔细查看了下伤口,发现那处有着干涸水痕,眯眼再仔细查看,里面还有些小小却坚挺的绒毛,指甲用着巧劲把毒刺刮下,也没等人出声回答,不禁轻声呢喃,“这不是那洋辣子吗,这伤也不重?是不是喝酒?难怪呢。”
很快便找出了原因,江雪见状轻叹一声接话,“也是他自作自受,若不是拿那虫子吓了姐姐,也不会这样。”
顾明翊脸色变了下,随后紧张看着江如意,“你快过来看看,别被吓着了。”
随后又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刘毅,心里突然有些气,为什么自己方才施针的时候不下手重一些!
安清乐似笑非笑,话语意有所指,“看起来你倒是比我更担心如意的安全。”
如意?什么时候这人也对江如意的称呼这么亲昵了?
田清远不管的么?
他又有了什么新花招?
一连三问,顾明翊迅速按捺下了心中的想法,回话,“医者父母心,关心下自己负责的病人很正常。”
面对两人的明争暗嘲,江如意和江雪在一旁听得很是无语。
也怕孩子会有什么事,江如意上前两步把自己之前的感觉说了下,顾明翊凝眉把脉,良久之后才半松了口气。
“还好没什么大碍,不过再这样折腾一两次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江如意闻言吐了下舌头,随后轻声道,“要不你看看我妹妹的?”
顾明翊无奈看她,随后才看向江雪,“你过来,我与你看看。”
也没过一会儿,顾明翊拧了下眉,才对江雪道,“这么些日子也不要乱跑了,你底子有些弱,需得好好修养下,还有,产婆可以先找了,过几日孩子便可生了。”
江雪喜不自禁,“真的?”
“我骗你做甚。”
顾明翊微眯起眼,神色不耐,江如意觉得他要是有那两撇胡子的话,保准能给人表演什么叫吹胡子瞪眼。
“恭喜妹妹。”听闻江雪要生,江如意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手不自觉的摸上小腹感觉着微弱的触动,脑海突然浮现出现代那些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凄叫的声音。
江如意便不由自主轻抖了下身子。
田清远买药回来,见人的神情都柔和着,且江雪的脸上还洋溢着喜色,也没问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熬好了药,半灌着刘毅全部喝下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精神已经好转了,听闻第三日田意坊分店开业,刘毅又自告奋勇的要去当那账房先生记账。
结果让田清远听到,想到昨天的事情,直接在今天把人拎起来训练,结果别说记账了,就连第三天人都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因为第一家的田意坊已经打响了知名度,江如意开的第二家自然不需要过多的宣传和像第一家开业的时候介绍。
给了开业大酬宾的优惠价格,江如意让田清远点了炮仗。
也许是可以生了,也也许是被吓着了,鞭炮声一停,江如意才注意到江雪正表情痛苦的捂着小腹,心里有个猜测,正想问她是不是要生了,江雪直接跌坐在地上。
江如意急忙道,“夫君,快些来,江雪她可能要生了!”
让人去通知了张财主,田清远跟着江如意蹲下查看了下江雪的状态,便公主抱把人抱走了。
江如意让田母帮着看店,自己也追了上去。
在一旁看热闹的安清乐也快步跟了上去。
前面根本没见田清远的踪影,安清乐保持着自己的脚步与她一致,轻声道,“你家夫君看起来比你还心急。”
江如意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安先生你这算是在挑拨离间吗?”
“如意你怎么想那就怎么算了,我只不过是很合理的提出质疑。”
安清乐风轻云淡但带着笑意的回话态度让江如意有些觉得他像个笑面狐狸。
江如意想了下,驳他,“那我也很合理的质疑你一下,你前两日在我爹那里不是说有要事才会急着回来吗,为何那日又和我们待在病房看了我哥那么久。”
“我很担心外甥,所以要事也可以不是要事了。”安清乐挑眉,唇角的笑僵硬了下,没想到江如意会拿这件事来挤兑自己。
江如意一怔,这解释合情合理,可是配上他那笑脸的感觉也是那种错觉,不禁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这样真的会给人一种笑面狐狸的感觉。”
“我该赞赏你的幽默呢,还是谢谢你的夸奖?”安清乐眸中笑意更甚,看着自己的话让她愣了下,心情颇好。
两人也到了张府的门口,“我还是去找一下你的顾神医吧,毕竟多一个人也是多一分牢靠。”
江如意回过神来安清乐已经走远了,而他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耳边。
所以……
这是他的幽默呢?还是和自己的客套话?
江如意摇摇头,感觉对安清乐这突然出现的人越发的捉摸不透。
而这人又对自己没有恶意,当然,除了……喜欢?是喜欢自己吧?打算追求自己这个有夫之妇?
是看上自己的颜?还是看上了自己的手艺?再不成是想靠得到自己从而控制田清远帮他做什么事?
如果是后者,江如意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急忙把那些不靠谱的思绪甩开,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宫斗剧看得太多了从而影响了脑子。
不安怎么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
抬头看了眼牌匾,江如意走了进去,在小厮的带领下,再次踏进了张府。
想到自己之前过来时因为江雪的设计,再由一个小丫鬟迫不得已的哄骗从而差点遭到那个什么老板玷污。
现在再过来,竟然是等自己的妹妹生孩子。
真是想象不了。
江如意去到了江雪别院,就看到田清远坐在石凳上,而那张财主也坐在旁边,还有一干人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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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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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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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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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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