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琅妻嬛嬛>第320章 078 大结局(上)
  金陵。

  隔了几个月再次回到这儿,沈梨倒是升起了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明明这儿是生她养她之地,可再次见着,除了喟叹城墙的巍峨之外,她倒也生不出旁的心思来。

  她回金陵一事,倒也没藏着掖着,不出半日,各类的拜帖东西便如流水般全都送进了侯府来,其中不乏真心实意问候之辈,但也不缺讨好的小人。

  沈梨捏着那一摞厚厚的礼单,困倦的打了个呵欠之后,便让阑珊照着以往的规制,回礼过去,权当往来了。

  阑珊处理这些事情是早就得心应手了的,不过一下午便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好,巴巴的又回了沈梨的身侧去呆着:“这次郡主离开了好久,下次可不能在将奴婢一人扔在这儿了。”

  “我去的地儿有些危险,你若去了万一出事怎么办?”沈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过我如今不是也回来了吗?”

  “郡主每次都是这般说,可每次出远门都还是不会带着奴婢。”阑珊鼓着腮帮子抱怨,“对了郡主,这些日子,长公主殿下一直都住在公主府了,极少回来,您是不是也该去公主府给长公主请安呀。”

  “她是我娘亲,我这个做女儿出远门回来,理当去请安的。”沈梨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呵欠,脸朝着迎枕靠,蹭了蹭,“看我今儿实在是太困倦了,你遣人同娘亲说一声,就说不孝女沈梨,明儿一早就去负荆请罪。”

  阑珊起身抱过薄毯,替她搭在了身上。

  “郡主,今儿东宫之中,也有人递了请柬出来。”阑珊轻声道。

  “谁呀?”沈梨闭着眼问。

  “是沈良娣。”

  沈梨半睁着眼,冷笑:“她呀?别理会就行,日后凡事她遣人送来的请柬,你直接抱去厨房当那啥玩意给烧了吧。”

  “免得见着就觉得心烦。”

  阑珊道:“郡主出去一趟,好像便对沈良娣积怨甚深?”

  “我与她,打小就不怎么对付,积怨甚深,那也是情理之中。”沈梨又继续合上了眼,“好了,我倦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可到底是没等到明日,半夜的时候,就有一登徒子半夜翻窗潜了进来,将她活生生的从梦中拖醒过来。

  沈梨生无可恋的瞧着卫砚,很想翻身蒙头继续睡时,那人却是一点都不知道避嫌的,直接盘腿坐在了床边上,将她给扯了起来:“暖暖,别睡了!”

  沈梨被吵得忍无可忍的踢了他一脚之后,这才抱着被褥坐了起来,如今她眼中倒是恢复了些许的清明,她揉了揉眉心:“王爷殿下,有什么事,你就不能明儿再说吗?非要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你说你这个德性,是跟谁学的?”

  她抱怨着,可到底没在让睡意将她脑子侵占,她伸手在床边摩挲着,单手便将幔帐撩起来,用金钩挂着,没了幔帐的遮掩,冷意点点的蔓延过来。

  让她又清醒了几分。

  等着彻底缓过来,她这才正眼去瞧卫砚,不过也就是几月不见,他要比先前离开时,消瘦了许久,眼眶底下也有了淤青,看那模样,许是好几日都不曾好好睡上一觉了。

  沈梨是一边觉得他活该,一边又有些于心不忍。

  “你说吧,何事?”

  “卫隅,与我开战了。”

  “表哥,我不过是妇道人家,养在深闺之中,没什么见识,你与我说,你同太子开战,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毕竟我的手就算伸得在长,也不可能伸到朝中去。”沈梨打着呵欠,“况且,在你想与他争那个位置起,你们两人迟早都是要交锋的。”

  “既如此,如今交锋和日后交锋,又有什么区别了?”

  卫砚也怒了,他一掌拍在她的手臂上:“你这浑丫头现在和我装什么贤良淑德,我才不信你在朝中会一点势力都没有。”

  “是真的。”沈梨有气无力的答道,“我娘亲说的呀,女子不得干政,我原先是在翰林院安插了人,可早就被我娘亲,找借口,不是革职,就是流放。”

  “你现在让我去哪儿给你找人呀?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况且,我认识的几人,你也认识呀,不过你觉得,你与太子对上,苏表哥他们会帮你吗?”沈梨摇头,“就算是我出面劝说,不被他们给打出去都算好的。”

  “你可别忘了,苏家可是太子的母族,你与苏家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帮你。”

  “好了,争储又不是一夕之间的事,凡事你多和你的那些幕僚从长计议。”沈梨说道,“太子在位十几载,从未出过差错,你还想扳倒他,可没那么容易?”

  “除非……”沈梨歪着头朝着他笑,“逼宫。”

  “你连你父皇一块杀了,没准儿还能成功了,只是往后你少不得要背上弑父杀兄的罪名。”沈梨轻声道,“难不成,你愿意?”

  卫砚沉默着摇头。

  就算是走投无路,他也不愿背上弑父杀兄的罪名。

  他的父皇是真的宠他爱他,而他的这位兄长,曾经也是真心实意的将他当作亲弟弟一般照顾。

  好像只有他,这般狼心狗肺。

  他有愧。

  每次午夜梦回之际,想起年少时的趣事,他总是忍不住扪心自问,自己同兄长到底是怎么走到了这么一步?

  他的这位兄长,虽是多疑,狠辣,可对他却从来都是十年如一日。

  瞧着卫砚露出愧疚,沈梨一下子就警惕起来,她隔着被褥踢了踢他:“如今阿轻如何?我回来时听闻,太子妃对她用了刑?”

  “嗯。”提及沈轻,他立马又想起那一日的场景。

  在铺满了碎瓷片的满屋,他年少时放在手掌心中宠着的姑娘,便跪在那碎瓷片上,一步一步,一寸一寸的跪着磨蹭着,那些瓷片上,全都沾满了他心爱的姑娘的血。

  “严重吗?”沈梨关切。

  “太医说……”卫砚眸光倏然黯淡,“这辈子怕是废了。”

  “她那么要强的一个姑娘,先是被人陷害没了孩子,如今就连腿脚都废了,你不知道阿轻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卫砚痛苦的闭上了眼,“都怨我。”

  “若不是我没本事,何至于让阿轻被人欺辱至此。”

  “而我身为孩子的父亲,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暖暖,你说是不是就是个废物?”

  沈梨倾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因有卫砚的打扰,沈梨下半夜便直接没了睡意。

  她干脆拾了一本书,掌灯,看到了天明。

  天将明。

  在府中用了早膳之后,她便换了身衣裳去公主府给她娘亲请安了。

  她去时,卫卿还不曾起身。她嫌无聊,便蹿到了书房中去,又继续翻找着书卷,准备挑一卷,自己感兴趣的瞧瞧看,等着卫卿醒来。

  这是卫卿的书房。

  所以放的书很杂,什么类型都有,她毫不费力的从一堆兵书中扒出了一本闲书后,就裹着大氅,直接躺到了软塌上去。

  身前是置放着香炉,里面燃的香有安神作用,看了没一会儿,她便觉得昏昏欲睡的。

  沈梨也不是委屈自个的人,正要顺从本心翻个身子继续睡去的时候,夹在书中的一封信函轻飘飘的就落下。

  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脸上。

  冷冰冰的信函贴在她的脸上,再慢慢滑下,那一点的凉意,瞬间就将她给惊醒过来。

  沈梨抓着那封信函,想了想,一骨碌的便从榻上爬起来,拆开。

  雪白的纸笺上,是朱红的笔迹,上面也只有寥寥一句话——

  卿儿,若有人觊觎为兄之皇位,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怕是以她娘那性子,只会回上两字。

  ——

  杀之。

  沈梨按着那张信纸想了半日,终究还是将它重新叠好,塞回了信封中装着。

  权当自个什么都没看见。

  “郡主。”丫鬟卷着帘子走了进来,“公主醒了,唤您过去了。”

  沈梨以为丫鬟口中醒了,是卫卿已经梳洗完毕,雍容华贵的坐在那召见她。

  等她进去,就瞧见她娘正裹着被褥缩在床上,睡意朦胧的打着呵欠,招手:“过来。”

  沈梨走过去,认命的在她跟前蹲下,一只带着热气的手便毫不客气的摸了上来,揪住她的小脸:“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怎会?我哪里舍得气娘亲了。”沈梨乖顺着撒娇。

  “臭丫头。”卫卿觉得手感太好,没忍住又掐了下,才有奇怪的身手抬起了她的下颌,左右仔细端详一番后,才道,”奇怪,你往日出去回来,总是要瘦上一圈吧,为娘要养好久才能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怎么你这次一出去,我感觉你要比之前,更胖些。”

  这本就是一句无心之言,却吓的沈梨心口颤了颤。

  她总不能说,是自个怀孕了吧?

  她便也只能哄道:“许是日子过得滋润了些。”

  “你这何止是滋润了些。”卫卿啧啧一叹,然后又拧了一把,“手感真好。”

  “为娘就说,早就应该将你养的这么白白胖胖的多好呀。”

  沈梨忍了忍,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伸手,将她拧在自己脸上的手给拂掉:“娘亲,既然女儿已经请过安了……”

  “打住。”卫卿笑着伸出手指,挨上她的嘴唇,“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然得陪着为娘用膳,你还想往哪跑了?”

  “这么大的人了,性子怎么越来越野?”卫卿说着,倏然间双眼一亮,拉着沈梨,兴冲冲的问道,“你不会是真的在外面有了野男人吧。”

  沈梨瞅着,是很想承认的。

  她不但在外面有了野男人,就连野男人的孩子都有了。一时之间,沈梨心情多多少少是有些复杂的。

  她伸手,将人给扶了起来:“娘亲,不早了,我们去用膳吧。”

  从公主府回来,沈梨是身心疲惫。

  虽然她知道自个的这个娘亲折腾人的法子还挺多的,可没想到这么多不说,甚至是还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今儿若不是她反应快,估摸着自个就要露馅了。

  沈梨伸手搁在肚子上,盘腿上了罗汉床。

  阑珊端了一碗汤来,兴奋地睁眼笑道:“郡主快尝尝看。”

  “辛苦了。”沈梨接过,压在了面前的小几上,“沽酒和闻末在哪儿?”

  “郡主又要见他们吗?”阑珊说着,声音中有掩藏不住的小失落。

  “是,让他们进来吧。”

  “好。”阑珊乖巧的点点头,又叮嘱道,“那郡主可记得喝汤哟。”

  沈梨目光直直的落在汤面上。

  瞧上去的的确确是色香味俱全,也十分诱人。

  “主子。”闻末出声,将正在沉思中的人唤醒。

  沈梨应了声,转头:“闻末,你会开安胎药吗?”

  闻末一愣,有些尴尬的以手握成拳,抵在了嘴角边上:“那个主子,我虽是医者,却并非是什么好大夫,这个我不太擅长。”

  “我想也是,你去帮我找个信得过的大夫来,若是找不到,便去温家请一个回来。”沈梨说着,想了想,“如画,如今你还在长安等她那个情郎?”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姑娘还是别说这种话了。”沽酒道,“属下这儿有些事,想同姑娘商议商议。”

  “那你先去找吧。”沈梨说道,搁在桌面上的手,却将面前的那碗汤往他们面前一推,“你们喝了吧,阑珊熬的,自打我有喜之后,便不太爱吃这些油腻的。”

  闻末想也没想,直接就将那一碗汤给端了起来,仰头一饮而尽,末了,还道:“阑珊姑娘的手艺,确确实实是极好的,可惜平日这丫头也就只会为了你下厨。”

  说完,他便笑着行礼离开。

  “什么事?”沈梨转头瞧了沽酒一眼,“你也别站着同我说话了,我仰着脖子还挺累的。”

  沽酒应声绕到了她的对面坐下:“你就不想知道,你搅和的那一滩水如何?”

  “总归不是原先的样子,肯定是污浊难耐。”沈梨面色平淡的说着,没有半分的期待,自然也有没有半分迫切想要知道她们下场的结果。

  沽酒倒是露出了几分了然之色来,他道:“如今太子妃快要疯了,脾性也是一日比一日的暴躁,想来太子不论是对太子妃又或是唐家的忍耐,都已经到了一个限度。”

  “疯了?”沈梨一笑,“看来那个药效已经到了,咱们是不是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沽酒又道:“难道姑娘就不关心关心林侧妃吗?”

  “她有什么好关心的,不过是无意被我拉下水的罢了,一个可怜人,虽然也算是局中人。”沈梨眨眼,“可还是可怜。”

  “姑娘好像对林侧妃格外的……怜惜?”沽酒琢磨着词,说出来后,却又感觉不太对。

  一个姑娘能对另一个姑娘用什么怜惜吗?

  “你既然说了她,那便说说她如今都如何了?是不是在南王府中顺风顺水?”

  “姑娘您这确定不是在开口嘲讽吗?属下记得与你说过,林侧妃谋害沈良娣的事暴露了,被王爷训斥了一顿,如今正晾在后院中当个摆设了。”沽酒道,“不过前些日子,这位侧妃同太子妃搭上了线,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都到了这般境地,若是还不知道反击,那就是蠢了。”沈梨说完,闭了闭眼,又说道,“好了,林弦那边,我们就不用管了,反正也就是个无用的闲人。”

  “本想着用她来牵制卫砚,可如今瞧来,好像用处也不大,我只希望呀,卫砚他还能惦念着年少的几分情意,是真的将当时救她的姑娘看得极重。”m.χIùmЬ.CǒM

  沈梨神色恹恹的:“对了,瑶华了?”

  “听说,瑶华姑娘极得太子妃的宠信,如今也算是她的左膀右臂。”

  “安排下,我想与瑶华见上一见。”沈梨睁着眼,想了想,“对了,将星辰那个孩子带上。”

  “是。”

  沽酒的动作很快。

  也许是为了防止夜长梦多,等着下半夜的时候,沽酒便进宫将瑶华给掳了出来,又遣人去将星辰给带了过来,让他穿着袄子站在廊下。

  他瞧不见这里面发生的事,可她们却能将庭院中的人和事瞧得一清二楚。

  瑶华原先还有些昏昏欲睡,可当她目光触及到站在廊下那弱小的男童时,整个人一下子就扑上去,简直是恨不得将脸贴在窗纸上,从这儿穿出去,好好同那个男童亲昵一番。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呀。

  “瞧够了吗?”沈梨笑盈盈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郡主。”瑶华两眼泛着泪光的回头看她,眼中全是哀求。

  沈梨笑着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塞了一盏热茶到她的手中:“这次是我的护卫鲁莽了,希望没有吓到瑶华姑娘。”

  “他……”

  “瑶华。”沈梨微微笑着,“你是想做什么?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吗?还是你觉得,我们之间的话,可以让星辰听了去?”

  瑶华哭着摇头,可目光却是一直都黏在那男童身上,移不开半寸。

  “你既然知道,那我也就坦诚布公的说一说吧。”沈梨笑容温和的瞧着她,“这次事情太过危险,而我了是一个不太愿意面临什么危险的人。”

  “换而言之,这次你与你儿子,只能活一个。”

  瑶华嘴唇上下蠕动了下,最后哭着闭了眼:“我这一辈子,什么都尝过了,可星辰还小,他不能就这样去了。”

  “你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沈梨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瑶华,你也别怨我,因为东宫之中,唯有你,我最好的拿捏了。”

  瑶华自她的手心中抬头,泪水不断的流过脸颊,她摇着头:“我不怨你,我只怨我自己。”

  “郡主,我还是要谢谢你。”

  “若没有你,星辰也不能回到他父亲身边去,他还只是一个奴才罢了。”

  “你且放心,如今陌将军飞黄腾达,星辰跟过去,那便是他的嫡长子,什么都不用在受人挟制,就像你一样。”

  瑶华眼中冒出了点点的光亮,她望着,迫切的望着:“那郡主需要瑶华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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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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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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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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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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