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中极品是也。
“爷的意思很简单,爷要留在这里监督你。”彩雀自称爷,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即使这和它给人的印象有很大的不同。
“不需要。”司白直接下逐客令。
彩雀还不死心,“我帮你的忙总行了吧?”
“那就更不需要。”司白斩钉截铁,“你除了会耍嘴皮子功夫,还会什么?别给我捣乱。”
此种嫌恶的眼神,彩雀看着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更加无所畏惧。
当它还沉浸在和司白对抗到底的喜悦中时,司白手掌一挥,一阵大风刮起,彩雀很无奈地被吹了出去,并且以越来越快的速度。
按照基本套路,彩雀还不忘大喊一句:“爷一定会回来的……”
“蠢货!”司白又一甩袖,洞门关上,并且用法术封印住,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经历了一个时辰的长途跋涉,彩雀都不知道自个儿被吹到哪里了,这个地方,真是好陌生。
所幸,它凭借着不错的方向感慢慢地寻到飓风岭,南堰和一小群妖怪守在洞门前,巴巴地盼望着里面传来好消息。
这种阵仗,搞的司白好像在里面接生孩子。
南堰见彩雀回来,便让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遍。
彩雀一琢磨,反正无聊,那好吧,讲一讲,于是乎,大家伙端来了小板凳,认认真真地听彩雀“回味”。
彩雀真是赚足了风头,可不是嘛,小小的它,从未得到过这样的重视。
彩雀的心到底是偏向南宫煜这边的,所以把故事添油加醋浓墨重彩地讲了一番,严重地诋毁了司白的名誉。
南堰都开始同情南宫煜,如此温柔多情的男人真的不多见,没想到,凡间也有真情。
瞧瞧,由此可见,彩雀的口才是有多好,化腐朽为神奇。
彩雀可谓是声泪俱下,“我们的南宫大大,用它薄弱的身躯和你们的头头大战了三百回合,你们想想,你们头头会法术,而我们的南宫大大能坚持那么久可以说是奇迹,不过可惜的是,南宫大大最终受了那一剑,如你们所见,就捅在他的心窝,他当时流了那么多的血,可是一滴泪都没有留下,这就是真男人呀!”
“是的是的。”几个小妖抹了把眼泪,点头附和着。
“我跟你们说,南宫大大是我见过的最有骨的男人,我十分支持他去无生殿。”彩雀满怀期盼地问,“你们呢?”
小妖们就有点犹豫,要是承认了,那可就是承认和大王敌对,毕竟大王要娶的是云落。
司白面无表情地走出山洞,“死鸟,又在妖言惑众。”
彩雀飞到南堰的身后,以为这样就得到了保护伞,想着大概在天底下不存在当着妻子的面杀鸟的丈夫。
老天保佑,司白果真放了他一码。
“相公,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南堰颇为忧心,若是那个男人好不了,大王会不会因此牵怒于他?不管是出于同情南宫煜的原因,还是出于希望丈夫免于责罚的原因,南宫煜被救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司白说完,迈着不徐不疾的步子缓缓离开,好似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彩雀急不可待,不管不顾飞进山洞,其他的小妖也纷纷跟着进去看热闹。
而南堰则陪在夫君身边,搀扶着他。
夫妻俩走在没人的地方,风景如画。
“你不必陪我,去忙自己的事吧。”司白其实对南堰抱着一种愧疚的心态,南堰温柔、善良、体贴,嫁给自己后,一直恪守贤妻的本分,谨小慎微,做事面面俱到,这样完美的妻子,打着灯笼都难找,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琇書蛧
只是过分的满足,会形成物极必反的结局,他会感到空虚,会感到无所适从,她越好,便越会加深他心中的罪恶感。
也许有些东西是该放下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
南堰已然是他的妻,他便要对她负责,不可再三心二意。
“我们是一家人,你何苦瞒着我。”南堰默默地抡起他的衣袖,他细瘦而不羸弱的胳膊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这个伤口应该是新添的,但没有血流出来,想来是用法术强制性地止住了。
南堰眉心微皱,心疼的口吻:“疼吗?”
“还好。”司白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这点事,在他这里,云淡风轻,挺一挺就过去了。
“我就知道,要想救他没那么简单。”南堰也曾救死扶伤,知道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司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君命难违,我不得不这么做。”
人本来也是自己刺伤的,在外人眼中,自己的行为,就是简简单单的将功折罪而已。
可谁能明白自己的苦衷,好歹也是飓风岭的大王,连杀一个路过的凡人的权利都没有,仅仅凭借荆无夜的一句话,自己颜面无存,呵呵,荆无夜,你还要折辱我到什么时候?
南堰把身体投入到司白的怀抱,“以后别这样了,大王生气是小,你自己的身体是大。”
司白心中一怔,然后头脑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感动,他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发,“我怎么能比大王还重要呢?”
“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男人,在我心中,你就是天。”
换句话说,他是她的独一无二,大王可以是很多人心中的大王,而司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丈夫,这就是不同。
有了不同,便有了区别对待。
会说情话的妻子,当然是好妻子。
而另一厢边,彩雀看到无恙的南宫煜,激动的不要不要的,“你真是命大,那样都还能活过来。”
南宫煜很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不是受了伤吗?好像还差点死了来着,怎么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真是不可思议。而且胸口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就连被剑捅了之后留下来的疤都不见了。
“是谁救的我?”
“死竹妖呗。”彩雀满不在乎,“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感激他,那都是他应该做的,他杀人,没要他偿命就算不错了。”
其实不管司白怎么做,在彩雀这里就是讨不到好,当然,人家司白也完全不在乎它的想法。
不过就是一只鸟,何必当成一尊大佛供着。
再说了,妖精也不信佛。
“你话好多。”南宫煜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
彩雀顿时两眼泪汪汪,“怎么,连你也嫌弃爷了?爷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知道不?爷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南宫煜也算是见了鬼,“别说这种话,搞的他们以为咱俩是短袖。”
别说,十几只小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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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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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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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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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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