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欢闻言眼神一亮,什么!硬菜?
一听见有东西可吃,九欢清秀的脸蛋上竟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垂涎三尺的神色,那副嘴馋的模样格外好笑。
见九欢往回走来,南橘嗓音带笑道:“怎么,改主意了?”
“你笑什么!”九欢脸红了红,“既然有东西吃,我干嘛不留下?最好是能吃垮你们,再走也不迟!”
南橘扬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她转头看向淮禹:“你让阿尧给他穿女装的?”
淮禹点点头:“确实是我让阿尧给他穿的女装。”
南橘不明他这么做意义何在,正要开口询问,便听九欢道:“王爷!我可是已经照着你的吩咐做了。可以将银子给我了吧?”
“银子?”南橘狐疑蹙眉,“什么银子?”
“喂!你们不要装傻哦!”九欢对着淮禹伸出手来,“王爷,你可是说过我穿女装来前厅,你便给我二十两银子的,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淮禹笑了笑,看着九欢张牙舞爪的样子温和摇摇头:“自然不会,你去找阿尧带你去账房领银子吧。”
九欢闻言,当下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南橘眯了眯眸:“扮女装?给银子?”
她还当这小子多有骨气呢,原来只要给银子,扮女装都肯?
不过,给二十两银子是不是给太多了,淮禹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怎么,不可以吗?”九欢将头一昂,一脸理直气壮之色,“我穿女装,那也是靠我自己本事赚钱,不偷不抢的,你管我?”
南橘闻言面上染了不愉之色,她实在是不喜欢九欢这性格,一天到晚尽跟自己对着干,真当自己不会将他赶出去吗?
“阿尧,带九欢下去领银子。”
淮禹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忙唤来阿尧,带九欢下去。
九欢见有银子拿,也不再跟南橘拌嘴,开开心心的跟在阿尧身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南橘看着九欢离开,方才冷哼了一声道:“你这是在护着那小子吗?怕我欺负他才将他支走了?”
淮禹先是一愣,随后无奈摇摇头:“阿橘这是哪里话,我护他作甚?我这是在护你呀!再不让他走,气着了你怎么办?”
南橘纤长的手指旋转着手中杯盏,也不看淮禹,嗓音散漫,透着几分傲然怄气道:“你还怕气着我?我瞧着你刚刚看戏看得挺开心的嘛!”
别以为她没瞧见自己跟九欢拌嘴时他的神色,若不是当时那个老道士在场,她才不会配合演戏!
淮禹故作惊叹道:“我家阿橘怎么这般聪明?这的确是一场为了演给白老道看的戏呀!”
“演给他看的?”南橘闻言眉眼微抬。
淮禹温和笑道:“正是,我需要他往外传递些王府的消息。”
南橘琢磨了下他的话,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想往外传递什么消息?”她抬了头问道。
淮禹扬唇一笑,将南橘手中杯子端了过来,自然的放到唇边抿了一口,才缓缓道:“府中多了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深受我的宠爱,敢与国师的人针锋相对,毫不输阵。”
南橘闻言微怔,甚至连他刚刚的小动作都来不及留意:“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九欢明明是男”
“他是不是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旁人以为他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淮禹道。
此言一出,南橘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她疑惑问道:“淮禹,你要做什么?”
淮禹淡淡一笑,身姿闲散地靠着椅背而坐,眉眼温煦看着南橘道:“阿橘可知道,那死去的三名少女,有何关联之处?”
南橘想了想,蹙眉道:“都是未及笄的少女,有钱或是有权人家的小姐,这些你不也都知道吗?还有什么关联之处我们漏掉了?”
淮禹唇角噙着淡淡的笑,黑眸之中却是一片平静无波,毫无笑意:“第一个被害的少女,父亲是朝中一名二品大官,他一向站中立,既不讨好夏淮翕,也不来迫害我,算是明哲保身吧。”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第二个被害的少女,家中是金都最大的绸缎作坊,夏淮翕想收购为皇家作坊,那家人却不肯,且他们与第一个被害少女的父亲交好。换句话来讲,也是不肯归顺于朝廷的中立商户吧。”
南橘听着他的话,好像摸到了一点头绪:“那,这第三个.”
“第三个被害的少女,家里生意一般,也与朝廷官员毫无瓜葛,不过.”
淮禹唇角轻勾,不咸不淡道:“那个少女正在照顾的瘫痪在床的大伯父,却是前朝不赞成拥力夏淮翕的朝臣之一”
“我明白了!”南橘猛然瞪大了眼,“这三个被害少女的背后家族,都是保持中立不想害你的,或者是跟夏淮翕不对盘的!”
淮禹笑着点点头:“阿橘聪明,一听便明白了。”
“那照这么说来,”南橘神色凝重,“这几宗命案,极有可能是夏淮翕的手笔?目的便是想以儆效尤,让所有站中立的人来向他靠拢,好对付你?他想逼得众人都站到他那头去,让你孤立无援!”
淮禹漫然开口:“我这位皇兄,大概是不想给我半点拉拢旁人的机会,但凡有可能站在我这头的,他便会想方设法除去吧。”
南橘闻言,心头顿时起来一股火!
好个夏淮翕!视人命为草芥!竟然这般恶毒!
联想到皇宫里那能限制她行动的奇怪的香,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夏淮翕早就跟妖有所勾结!只是自己没有往那里想而已!
照这么看来,夏淮翕身边助纣为虐的妖,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白袍女妖!
南橘神色不安道:“若真是如此,那他岂不是与妖为伍,残害无辜百姓?难怪那些少女死状奇异,原来根本就是他纵容这白袍女妖取人精血增进修为!”
淮禹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所以,我才设下九欢为饵。若真的事情如你我所猜想,一切都是针对我而来,那么,夏淮翕定会命女妖来取九欢的性命,他是不会容许我身边有何亲近之人的。”www.xiumb.com
南橘蹙眉:“淮禹,九欢身上的异味很是奇怪,也许,他就是夏淮翕或者女妖的人,你这计策便无用了。若九欢不是他们的人,瞒着他拿他冒险,未免有些过分了。”
淮禹眼底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半分心软之色,他语调沉着道:“若这女妖跟夏淮翕没有关系,便没理由来杀九欢。金都那么多未及笄的少女,他何必要到王府来冒这个险?此事我自有分寸,阿橘无需担心。”
“淮禹,”南橘望着他,只觉他这番模样着实陌生,“我不希望你为了那个位置,害人性命,若真是那样,你和夏淮翕便没有分别了。”
淮禹叹息一声,抬手摸了摸南橘的脑袋:“我是什么样的人,阿橘还不清楚吗。放心吧,我绝不会平白害人性命。走吧,晚膳应该已经备好,我们去用膳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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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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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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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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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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