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哦’了一声:“我当然知道是太上皇来了所以才将这方圆百里的姑娘全都给叫来的啊。我听闻太上皇除了太上皇后别的女人都不近,作为一个男人这样实在太过可怜,所以就想着指不定是上卞的那些大家闺秀太过矜持入不了太上皇的眼,故此特意为陛下找来了些开放的姑娘。不知这些姑娘,可还入得了陛下的眼?”
慕南絮心下一笑,他这是当着她这个太上皇后的面要给太上皇介绍女人啊~当真是不将她这个太上皇后放在眼里还是故意要引人注目?
“你叫什么名字?”慕南絮已经对这个不顾身份行事张狂的男子起了兴趣。xǐυmь.℃òm
“白小白,巫族第二把交椅。”说着还朝慕南絮抛了个媚眼。
霍连祁的脸色已然沉到了谷底,手中的大刀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心情发出阵阵嘶鸣。白小白要抢风头他可以不管,可是他明知自己来接何紫言他们场面定会威严却还故意带着跟班和美女同来,将整个现场搅合得乌烟瘴气,就不怕如此轻妄怠慢了贵客!更可恶的是他明知何紫言与慕南絮鹣鲽情深,还故意要给何紫言介绍美女,朝慕南絮送出媚眼,简直就是想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为他的挑衅买单。
正在愤怒之际,却见慕南絮神色如常,上前一步,指着底下的美人道:“这个、这个、这个一会儿就一起跟着过来吧。”
白小白则笑得更加猥琐,对身后的少女们道:“你们几个还不快谢谢娘娘。”
他这么一说,少女们立刻醒悟,呼啦冲了上来,围住何紫言,纷纷道:“太上皇,让珠儿带您上车吧……太上皇一路舟车劳顿,一会儿就让妾身来为圣上按摩吧……”
在一片旖旎风光里,何紫言很自然的拉住两位美人的手,将她们一边一个搂在怀中,随着她们两个人将自己带上了马车,小肆跟在后面也一并上了马车。何采南一片茫然,看了看慕南絮又看了看依兰,本该生气的人仿佛一点都不为所动。
白小白将视线从何紫言他们的身上收了回来,转到慕南絮脸上,道:“娘娘果然是风姿卓越,仪态万千,堪称世间女子典范啊。”
初冬的阳光泛着浅金色的光泽,照在高高的帽子和鲜艳的衣衫上,有一瞬间的背光,令他的眉眼看起来模糊了一下,然后转瞬,那一副轻佻邪气的模样又展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他伸出一只手,做出相扶的殷情姿态:“娘娘请跟我一起上车吧。”
霍连祁的脸色更加难看,慕南絮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朝身后的何采南道:“将军去整顿一下。该卸货的卸货,该记名的记名,一会儿随本宫一起去驿馆。”
何采南得到命令,连忙开始行动。慕南絮就以那些忙碌的船员为背景,拂袖冲白小白淡淡一笑,“不用了,一路都在坐船身子都僵硬了,本宫想步行过去。”
说罢,看也不看那只伸在她前方的手一眼,擦身走了过去,笔直走到霍连祁面前,抬头仰望着马上的他道:“有劳祁王为本宫领路了。”
霍连祁目光深邃,带着几分探究。但最后还是翻身下马牵着马绳掉头亲自领路。
慕南絮就那样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起离开了渡口。
脊背上感应到白小白那炙热的目光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灼烧。
慕南絮勾起嘴角,镇定一笑。
“娘娘不是对那小子挺感兴趣的吗,怎么不随他一起上马车?”依兰问道。
“一下船就看到这么精彩的争斗戏码,不推波助澜一下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娘娘是说巫族与祁王不和?”
“是否真的不和还很难说。”
这个白小白自称是巫族的第二把交椅,可行事作风却与巫族全不相似,而且从今日的局面来看,霍连祁对他似乎也是忍让再三。看来这白小白的身份在榆阳果然不能小觑。
初冬的朝阳如此绚丽,然而洒落在人间却并没省多少温暖。
慕南絮带着众人下榻驿馆,依兰负责整理行装分配房间,待得一切都布置妥当以后,已过酉时,小顺子来报说,何紫言和小肆一同回来了。
慕南絮刚掀开帘子准备迎出去,便见小肆跟着何紫言一同从外面走进来。小肆面色平静与往常并无任何不同,何紫言的一身青衫上却全是鲜红的唇印。
慕南絮掩唇,打趣道:“夫君真是好艳福啊……”
何紫言叹了口气,无奈道:“为夫以前以为世间女子不过尔尔,唯有你一人最为特别。今日见过那些姑娘方知娘子也不过是众多尘埃中的一粒。”
“看来那些女人将圣上伺候的很好?”
“自然不错。”说罢还偏头闻了闻留在身上的余香。
好不要脸。
慕南絮感觉心中异常酸涩,越发看不得他那一副还很怀念的模样,“既然她们将夫君伺候的这么好,那夫君今日也别回来了,继续与她们寻欢作乐不是很好?”
“甚是有理。”何紫言点头,慕南絮瞧着他,脚不听使唤的就朝他一脚踢了过去。何紫言抓着慕南絮的脚踝在鼻下轻嗅了一番,“不过她们伺候的再好,为夫还是比较喜欢娘子身上的味道。”
“不是说我是众多尘埃中的一粒吗?”
“是一粒啊。最特别的一粒。”
最普通不过的情话,慕南絮却被他逗得一羞,见依兰在旁边偷笑,连忙咳嗽一声,恢复了正色,“白小白就这样放过了你们,没留下来吃晚饭?”
“他倒是想,可我身份如此尊贵怎能他说留就留。”何紫言傲娇的抬起头全然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慕南絮才不信他的鬼话,看了眼小肆,小肆立刻将他们刚刚的经历复述了一遍。原来他们两个上车后就直接被带到了白小白的住处设宴款待。
席间那些少女们也不离开,一个个的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往他们身上贴,其间还总是拉着他们的手往她们身上摸。小肆看不惯这些,直接将贴上来的女人直接推到了地上。女人吃了瘪就只有向一旁看上去不会拒绝她们的何紫言身上蹭。
何紫言最开始也是左拥右抱,好不惬意,可当那些女人想要更近一步时,何紫言却突然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少女眨眼,痴痴地笑着,“快到酉时了。圣上放心,长夜漫漫,我等姐妹定然会好好伺候的。”
何紫言立刻站了起来,连带坐在他腿上的少女也差一点栽到地上。而他并没有因为少女刚刚的话高兴,反而面色惊慌说了句,“再不回去,夫人可就要发脾气了。”
全然不顾当时还在作陪的其他人,径直甩袖走人。
小肆见他走,自然也就跟着回来了。
慕南絮无奈一笑,“我什么时候还给你设了门禁?”
“刚刚设的。”
慕南絮瞧着他一脸得意的神情又气又喜,“这下我可就成了恶妻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依兰目光一转,将视线落在了小肆的身上:“你真的没有被那些花蝴蝶迷惑住?”
小肆看了她一眼,冷声道:“香水味这么浓,差点没将我熏过去。”
心里甜丝丝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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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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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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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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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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