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两人相视一眼,宛如回到初见,她身上散发着光芒在舞台上大展辉煌,他在台下梦绕魂牵,不住为她鼓掌。琇書網
“哥哥,你与南絮姐姐聊什么聊了这么久?”喝完药后白莱已经勉强能起身,依兰为她披上一件外套扶着她稍微起来走动了一下。
“随便聊聊。”
白相应还不打算将自己准备辞官的事告诉白莱,担心她多心给自己更多的压力。
白莱似乎察觉到什么,眸光微闪,问道:“南絮姐姐,我对你几次三番无理你会怪我吗?”
“怪,为何不怪。”
慕南絮直接了当的回答令白莱愧疚的低下头。
“你虽是因为吃了百足蜈蚣被人控制了心神,可要是你自己心中没有这样强烈的愿望操控着也没办法让你这样做。”
不可否认,这些时间的记忆都留在脑子里,她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通通的都无法抹去。
她记得自己因为成了淑妃欢呼雀跃的样子,她记得她看到慕南絮跳楼后心中咒骂着为什么没有当场死过去,她记得她参加宴会就是为了找个理由彻底将慕南絮从这个世上除去……
她记得,她什么都记得,可是有一点她却记不清了,当时在宴会上自己为何脾气会突然变得暴躁不能自已。
“对不起南絮姐姐,我实在是太喜欢陛下了。”她明白一句喜欢掩盖不了自己所做过的事,可她还是想要传达到。
白相应看着这样的白莱欲言又止,慕南絮牵起她的手,道:“我怪你不是想要你道歉,我只想你好好活着,为自己而活。”
“姐姐!”
白莱靠在慕南絮怀中,温热的泪水滴入了她的衣裳。慕南絮摸着她的脑袋,不管过了多少年她始终还是当年那个在慕府告诉她,她喜欢何紫言,愿意为何紫言变成另一个样子的莱儿。
“哭吧,哭完以后你就一定要背负着过去的自己继续努力向前。”
情感的宣泄是一种忠于内心的表达,也是一种对自己的提醒,了断过去。
天又开始下雨了,夏天的雨带走了一些干燥又带来了一些潮湿。
黑压压的牢房,水滴的声音一颗一颗的回荡在自己耳边,女子动了动手腕,铁锈的味道中混杂着血腥臭。
滴答、滴答。
时间仿佛没有前行过。
“你还打算在哪里看多久?”
天牢的最底层收押的都是罪不容恕的大奸大恶之人,女子这还是第一次,守门的衙役不由得还往里面张望了几下。听说是个大美人,只可惜昨日不是他当值,没看到美人的真颜,现在黑压压的更是连什么都看不清了。不过还好自己今天当值,不然就连另一个美人也看不见了。
“小姐你真的要一个人进去吗?”依兰拉着慕南絮的手满是担忧的朝里面望了望,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慕南絮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铁门铁窗铁锁链,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慕南絮刚刚走进来秀眉就微蹙,这个味道着实让人讨厌。
女子手脚都被镣铐捆绑着只要轻轻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慕南絮就这样站在牢门前看着她,细微的呼吸声在这牢房中都会为无限放大。
女子翻了个身像是从床上醒过来,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牢门。
滴答、滴答。
心跳的声音方法也跟水滴的声音同步。
“你还打算在哪里看多久?”女子终于开口了。
“我以为你还打算睡一会儿。”
“在这个地方睡觉?”女子轻笑了一声,“你来试试。”
她从小锦衣玉食,最狼狈的时候最多也是在白府当医女,不过她也是被当贵宾对待没有做过一点辛劳的事。
“我很想知道你在白府还做了什么?”
“你觉得我都做了些什么?”
“五个月的身孕却是连一点孕相都没有,你说你作为母亲会不会太狠心了。”
狠心?要是在以前她或许会觉得自己这样的决定是狠心的,可是现在,不会。她反而很期待,期待慕南絮与那个孩子再次相遇的时候。
“试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就说说你要怎么处置我吧。”上官倾城翘着腿,一改往常的优雅多了些痞气。
“你变了。”
“你不也变了吗?变得更加优柔寡断。”上官倾城嗤笑着,像是看到多大个笑话,“你要是有初见时那股狠劲,我现在早就没命了。”
是,如果是初见时,她真恨不得立马抽筋剥皮。可是现在比起过往恩怨,她更想知道他们在上卞究竟还设了什么陷阱。
“我在何家给你留了个礼物,趁礼物还没有被发现,你快去拆开吧。”上官倾城的轻笑声在封闭的环境中更显鬼魅。
慕南絮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慌乱起来,相反一动不动的静得可怕。上官倾城的笑声逐渐停止,她突然觉得后背起风像是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紧贴着她。
“原来是这样。”
“你、你知道什么了?”她太过淡定了,让上官倾城不由得开始慌张。
“这天牢底层自修建后一共关押过三个人,一个是当年使用巫蛊咒巫族人,一个是李越离,而你刚好是第三个。”
滴答、滴答。水滴声突然停了下来。
上官倾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脚底板往自己的身上爬,又痒又痛。
“你做什么了?”上官倾城惊呼道。
“你认为我做什么了?”
上官倾城又蹦又跳还不停的抓自己的腿,她认定慕南絮一定是将什么虫子放了进来故意折磨她。
“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了何家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你立马给我把这些东西收回去。”上官倾城将自己的皮肤都抓烂了,黏糊糊的让她觉得自己的手都是恶心的。
“七殿下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没感觉到吗?他此刻就在你身边。”
“呀!你胡说八道什么!”上官倾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张望着四周甚至还低下身子抓起地上的棒子做防御。
“果然是鹣鲽情深,一下就拿到七殿下的长骨了。”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这一刻眼前却格外清晰,骨头,到处都是骨头,连自己刚刚躺过的那一张床都是人的头骨搭建而成。
天昏地暗。
滴答、滴答,水滴又开始不停的落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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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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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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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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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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