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姐姐,往日都是莺儿不对,如今这杯酒就当是莺儿给汐姐姐赔不是了,汐姐姐不会不答应莺儿吧。”
云汐看着那径直送到自己面前的酒盅,面上不变,心里却是亮如明镜:铺垫了大半天,总是是来重点了是么。
还未等云汐说话,却是一声尖长的传唤声悠长响起:“三皇子轩辕弈,五皇子轩辕禹到!”
这一声呼唤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而传闻之中的五皇子那可是风云人物啊,饶是云莺也是不由地侧目看去。
云汐也是十分的好奇,这个在街头巷尾基本知晓,名声不亚于太子轩辕弘,与天才三皇子轩辕弈的男子就是长得什么模样。
只是这一看,云汐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觉得似乎,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熟悉感?好奇怪。
轩辕禹目光正略过云汐,本应该一掠即过的眸却是多停留了片刻才移开,有什么顿时自尘封的记忆之中苏醒,心里的怪异顿起,为何他觉得那蓝衣宫装的少女那面容似曾相识?
眉若刀削,斜飞入鬓,黑曜石般的双眸眼角微微挑起,只是偏偏一双薄唇紧抿着,映着平静如幽潭的眼眸一般冰冷无温,一身的墨绿锦袍系同色腰带,贵族之气浑然天成。
云汐心里方才莫名涌现的那股熟悉莫名的竟是消失了,也是觉得奇怪,眼前的这个五皇子分明就是一个分毫不认识的陌生帅哥,刚才怎么会有熟悉感。
轩辕禹目光在云汐的身上也不过多停留了一小会儿,当下自然是不动声色地朝着自己的席座而去,就连对着太子轩辕弘的时候也不过是及其不含温度的冷冰冰的一句官方的问候。
而太子轩辕弘仿佛就是习以为常一般丝毫没有动怒。
这些让一直暗中打量着这个五皇子轩辕禹的时候尽数收在眼里,不由得挑了挑眉。
传言之中京城三大知名人物,首当其冲的便是三皇子轩辕弈。
只因三皇子轩辕弈十一岁便是上阵杀敌,战功赫赫,那时便开始有了天才小将军王的名号,偏生便是后来越发的冷酷,更兼职对于朝中曾经谏言说三皇子会谋害太子轩辕弘,三皇子轩辕弈当场便是和谏官一句话,堵了谏官无话可说,自此又有了腹黑之称。
而第二位则是跃龙国的未来储君太子轩辕弘。
太子轩辕弘虽然不及三皇子轩辕弈光彩夺目,却是政事一概处理的都是井井有条,更加之太子为人风流,而太子妃之位却是一直空悬,至此便是成了京城之中众多闺中女子的梦寐夫君。
这第三位便是五皇子轩辕禹。
众所周知,与三皇子关系最好的便是这五皇子轩辕禹了,而只要是三皇子轩辕弈出游或是涉猎,必然有五皇子轩辕禹。
两人的生母德妃与贤妃也是关系甚好,如今的五皇子还未至弱冠之龄,才十八岁,与三皇子完全相反。
五皇子轩辕禹长相俊美,温润如玉,虽然经常笑的如沐春风,但对所有事情都是一副不上心的模样,就连当初皇上要赏赐,轩辕禹也是直接拒绝,他对钱财从不上心,皇上让其参与政事,更是日日称病。
除了三皇子轩辕弈相邀,几乎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终日在皇子府中,听说似乎是在专研古语,后来皇上也索性随他所愿了。
“倒真是如传言一般呐……”状似喃喃,云莺有些感慨地低声说了句。
云汐一听,转眼看着云莺,眼看着云莺的目光还没有从轩辕禹的身上收回,甚至方才举起的酒杯还那么微微停在了半空之中,心里更是无语,好歹尽职一点呀,这酒献到一半就这么停了,你确定你这样真的好么?
人家太子轩辕弘要是看见的,这样真的可以么?
想是着这么想的,云汐当然是“不忍心”自己的妹妹被他人责怪办事不利是吧,当下便是十分巧到好处的“咳咳”咳嗽起来。
云莺终于是十分孺子可教一般地回过神来,也是不由地一阵紧张,稍稍朝轩辕弘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是刚好轩辕弘的目光也正看来,便是见轩辕弘遥遥举杯,面色柔和,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没有被发现。
而在目光错开的时候,轩辕弘眼里猛地迸出阴鹜,低声哼道:“真是个没用的女人,这点事都能出神。”
云莺哪里知道,当下便是语笑嫣然地对着云汐说道:“汐姐姐,你看这……”
说着便是将酒杯再次举刀了云汐的跟前。
云汐灿笑着盯着云莺看,也不看酒杯,知道云莺脸上的笑几乎就要挂不住的时候,云汐这才将酒杯接了过来,却是放在了桌上,笑着说道:“姐妹哪里有隔夜仇呀,再说了,妹妹敬酒,话语还说的这般恳切,嫡姐我如何会拒绝,只是可是要妹妹和嫡姐我同饮才是呀,你看如何?”
云莺眼前一亮,当下便是笑着道:“只要汐姐姐愿意喝了这酒,莺儿愿意同饮。”说着就再斟了一杯,便是要伸手端起。
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云汐当下知道,看样子问题出在杯子不在酒壶,灵机一动,忽然便是低声惊呼道:“呀,那不是三皇子么,我就奇怪了方才听见通传却是没见着人,想不到今日的三皇子越发的丰神俊朗了,好生俊美呀。”
“啊?三皇子殿下?”云莺闻言下意识地便是偏头看了过去。
趁着这时,云汐便是伸手,宽大的宫装广袖遮住了桌案上的两杯酒,将一些暗中注目这方的人的视线隐藏在广袖下。
她空余的素手快速将两杯酒对换。
不过一瞬,她的手便搭在了云莺的肩上,面上神色自然,便是带着几分揶揄道:“嫡姐开了个玩笑罢了,看妹妹这模样莫不是对三皇子……”
云莺当即反应过来,立刻反驳:“汐姐姐说什么呢,莺儿哪里敢。”
面上也是染了几分薄红,毕竟总不能告诉云汐她这是为了一睹三皇子神采来着。
“原来是这般呀,倒是姐姐的胡言乱语,该罚该罚。”云汐面上换上歉疚,当下便是将面前桌案的酒杯举起,对着云莺道:“来,说好共饮的,咱们姐妹两好好喝一杯。”
云莺面上喜不自胜,当下就是不做多想地端起了酒杯,生怕云汐反悔一般,一咕噜的就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云汐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当下也是将杯中之酒尽数饮尽。
“汐姐姐,你看着歌舞跳的多好啊。”云莺手指了指此刻还在舞袖翩翩的正殿中央进行的舞蹈,淡笑着说道。
云汐随声应和着,暗中却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云莺的情况,看样子这药似乎有些时辰才会发作,只是却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杯子里面放了什么,难道不是迷药么?
正兀自想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一场舞落幕,又换一场。
云汐甚至都有些无聊了。
这皇帝还没来,轩辕弈方才明明是通报和五皇子轩辕禹一起来的,如今也是不见踪影,真不知道这宴会到底算哪门子的宴会!
还有云莺,能不能给力点呢,多少给她增加一点无聊之中打发时间的调味剂呀。
哎……
云汐心中无声地叹息。
而此刻的她哪里知道此刻云莺心里的怪异感觉。
自方才那舞蹈落幕之后,云莺越发觉得身子有些发热,甚至有种莫名的躁动和难耐,身下更是觉得十分的怪异,却是说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当是一直不胜酒力这才会如此,应该是皇宫的酒到底是不一样的缘故。
而一开始还能克制,渐渐的,云莺只觉得浑身越发滚烫燥热,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奇怪的渴望?
云汐发现了云莺额间冒出了汗渍,面上有些异样的绯红,当下心中了然,也是一喜,总算是见效了!
当下也是学着云莺的模样,稍微表现的比之云莺严重一点点,扶着脑袋,有些昏沉地说道:“想不到嫡姐竟是不胜酒力,如今竟是十分的难受,不知道妹妹可还好?”
“莺儿无碍,既然汐姐姐难受,不若莺儿扶姐姐下去歇息片刻?”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妹妹了。”云汐顺势干脆就将身子的大部分重量压在了云莺的身上,而这么一压,倒是让云莺昏沉的脑袋略微清醒了几分。
同云鹤说明了原因,当下云莺将云汐交到了一个宫女的手里由着搀扶带路,走出了一段路,云莺编了个谎便是支走了宫女,兀自带着云汐朝着轩辕弘所说的方向去。m.χIùmЬ.CǒM
一路上云汐假装昏迷,却是暗中打量着周围的景物,也是发现人迹越来越少,心里嘀咕,这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不应该吧,似乎哪里有着不对。
随着路程的增多,时间的流逝,云莺越发觉得自己身体的异样更加明显,有股莫名的火在胸腔之中腾腾燃烧,似乎即将燎原。
理性的存在,让云莺终究还是将云汐带到了那房间之中,而就在云莺将云汐放置在床上,云莺终于是支撑不住了,竟是脚下一软摔在了云汐的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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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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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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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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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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