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胜文转过身来,走到她边上,抱着她的头:“不过是体寒而已,总有办法根治的。朕权倾天下,总不至于找不到良方来治好你。”
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到底是忧心的。
“皇上!皇上!”外面传来顺德焦急的声音,“德妃娘娘派人来说,窦氏已经痛了两个时辰,那孩子,怕是……”
闻言,朱胜文一脸惊骇。
珺婉忙道:“总而言之,那总是皇上的骨肉,皇上快去看看情况再说。”
若是以往,他必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现在,朱胜文毫不犹豫地出了殿门,“随朕去看看!”
珺婉并没有跟着去。
那份人情,她宁可不做。
待朱胜文急匆匆赶至冷宫的时候,只有德妃和几个宫人伺候着,还有临时从内务府调出来的产婆。
隔着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屏风,他隐约看到窦梓衾挣扎着的声音:“啊!啊……”
产婆的声音也很紧张:“慢慢来,不要急,深呼吸,再一鼓作气!”
见到朱胜文,德妃也来不及行礼,便紧张地说:“窦氏那孩子……”
朱胜文沉声:“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她去外面提水,摔了一跤。”
朱胜文惊疑:“提水?”
德妃“嗯”了一声,“自从到了冷宫,窦氏她自己做事的。”
朱胜文这才知道窦梓衾的处境有多么的不堪。
心里有些不忍:“是朕疏忽了。”
这时里面出来一个人:“皇上,这孩子怕是很难出来了,即使生出来,也得牺牲母亲的性命。”
还没等朱胜文回答,就传来窦梓衾的声音:“保孩子!我要保孩子!”
德妃一声悲戚:“娘娘!”
窦梓衾的声音在里面绝望地喊:“求皇上容臣妾保着孩子!宁愿死,我也要保着这个孩子!”
朱胜文迟迟没有开口。
德妃“噗通”一声跪下来:“娘娘誓死都要保住龙种,皇上就遂了她这唯一的一个心愿吧。”
朱胜文看着德妃,狠了狠心:“吩咐她们,把孩子放在首要地位。”
窦梓衾在里面听到了,终是心安了。
窦氏一族败落成灰,而她自己也没有任何希望可言,孩子,是她唯一的一份念想。
正如德妃所言,若这个孩子生下来留在宫里,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没准是日后的太子爷说不准。”m.xiumb.com
她已经背叛了窦家,亏欠地太多太多,不能让最后一个与窦家有血亲关系的孩子都保不住。
就是死!她也要把孩子给生下来!
那种频临死亡的痛与悲都不算什么,只要能够生下来,窦梓衾就算完成最后一个,亦是仅存的心愿了。
又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惨叫,接生,就在朱胜文都沉不住气的时候,里面猛然传来一声啼哭声。
初生的婴孩哭得真响亮,朱胜文心一紧,走进里面。
却见几个人正在使劲掐着窦梓衾的人中。
血,她的浑身上下都是血,怎么也止不住。
产婆心慌意乱:“皇上,怕是……怕是撑不了了……”
掐了好一会,窦梓衾放缓过气来,却也是中气不住,虚弱无力。
她看到朱胜文就站在她身边,那种久违的,失去了的感情又重新回来了:“臣妾……臣妾还是生下了龙种。”
无论她使了多少手段,背叛了多少人,干了多么龌龊的事,在这个如履薄冰的后宫,她还是第一个,生下龙种的女人。
朱胜文刚想说什么,窦梓衾长长地吁了口气,却再也没喘过来。
宫人掐人中,拼命叫,她都没有反应。
婴孩像是受到惊吓,也一直哭。
朱胜文阖了阖眼,深深吸口气:“将窦氏,按着三品昭仪来厚葬。”
他这一句话,像是重新认了窦梓衾。
虽不是皇后之位,但总比无名无份的好。
也算是给了窦梓衾和她的孩子一个交代。
产婆抱着清洗干净的孩子给朱胜文:“皇上,这是小皇子。”
朱胜文看着怀里如小猫一样小的孩子,有种不知所措的紧张以及初为人父的喜悦。
德妃忍着悲戚:“他母亲,是牺牲了自己才保住了他的命。皇上给赐个名吧?”
朱胜文看着怀里的孩子:“就叫太安吧。”
他从小便生活在一种不够平安和睦的宫里,作为人父,他希望自己能给孩子带来一个平安和睦的家。
德妃欣慰地看着太安:“孩子,你可知道你父皇对你的爱?”
朱胜文由衷道:“这段日子,都是德妃照顾窦氏的,今天得此孩子,德妃亦功不可没。朕,真的很谢谢你。”
“可怜了这个孩子,生来便没有母亲。”
朱胜文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怀里的太安,说道:“如果德妃不介意,朕将太安过继给你,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孩子,可好?”
德妃很是诧异,又有些受宠若惊:“皇上,这……”
“你不愿意?”
德妃忽然喜极而泣:“皇上将如此重任托付给臣妾,臣妾唯恐有负重托。”
“这后宫之中,还有谁比你更能担此重任呢?”朱胜文宽慰道,“朕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的。”
德妃这才跪下行礼:“臣妾遵旨。”
回到乾宁宫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
窦梓衾死了,新出生的皇子叫太安,归德妃抚养。这些事早就在朱胜文来之前就传到了珺婉的耳朵里。
若是平时,只怕她也不会介意这些。
但是今天太医说了自己很那怀孕,不免有些悲戚了。
回来后的朱胜文也没说什么,早早地歇下来。
他似是累了吧。
珺婉伺候他躺下,吹灭了其中一盏青莲云纹灯,便退出去回到文月殿。
窦梓衾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冷宫,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人间。
没有人会在意她。
却没有人不会在意她的孩子。
太安在德妃那里,便吸引了所有人去瞻仰。
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又是皇子,生母之前又是皇后。
一出生,太安的身上就带着浓烈的一种印记。
说不出意味的印记。
珺婉是避着朱胜文去看太和的。
恰逢王玉容进宫来,两人在殿门口打了照面,不料王玉容对自己却是一副极其冷淡的样子。
珺婉这几日心情也是不快的很,见到王玉容这般无礼,不禁笑着说:“叡王妃是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王玉容自知被她看穿了自己的不快,也不再装下去,哀哀的叹了口气:“奴婢是替文妃娘娘觉得惋惜,按说这宫里最受宠的应该是文妃娘娘,可是没想到皇上竟没有让文妃娘娘来抚养皇子,反倒让给了德妃。这恩宠,可真是捉摸不透。”
“那叡王妃应该替你姐姐德妃感到高兴才是。”珺婉依旧淡笑着,心中却道,王玉容,你这样说,不是故意挑拨我和德妃么?两姐妹关系纵然再不好,也不必这样吧?
“嗯。”王玉容点了点头,“臣妇想,许是因为姐姐没有文妃娘娘那么能干,既能取的皇上的宠爱,又能劝得了王爷的脾性。正因为姐姐不如文妃受宠,所以皇上才给了她一点甜头吧?”
珺婉这才听出王玉容话中的意思。
她这明显是冲着胜叡来的呢!
两人对峙在殿门口,珺婉“哦”了一声:“本宫倒是不明白叡王妃的意思,什么叫既能取的皇上的宠爱,又能劝得了王爷的脾性?”
王玉容逼视她,纵然舒珺婉是文妃,但她之前的身份到底是个下贱的婢女,她是看不起珺婉的:“臣妇在进叡王府之前,想必文妃大费周章地劝过王爷让他别再花天酒地吧?”
“的确,”珺婉倒是直言不讳,“本宫那是奉命行事。”
王玉容哼的一声笑:“偏这点最奇怪,那么多人,非请着文妃娘娘出马去劝,也还真是奇了,经娘娘一劝,王爷再也没出去****作乐过。”
珺婉眼神一凌:“不知叡王妃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王玉容抚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凑近珺婉:“不知文妃娘娘有没有吩咐过王爷,让她心里只能想着您,而不能碰任何其他的女人,包括臣妇?”
“叡王妃!”珺婉一把扼住王玉容的手腕,“你这是在怀疑本宫和你家王爷有染么?”
“不,臣妇是怀疑文妃娘娘的谋略过人呐。”王玉容推了推珺婉的手肘,“用三言两语就能将王爷的心勾走。臣妇,望尘莫及。”
珺婉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依本宫看,叡王妃还是收敛点口德比较好,若是将你家王爷的事贸然传了出去,到时候受辱的反倒是你们自己。二王爷那样身份尊贵的人,你以为,他还能在朝中树有威信么?”
被这么一说,王玉容自知自己说得太过了,若是被第三个人听见了穿出去,不利的,反而是胜叡。
珺婉不再看她,拂了拂衣袖,欲走进去。
王玉容像是要跟她争一口气似的,抢着要先跨过门槛,与珺婉碰在一起,她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整个人便摔在了地上。
“啊……啊……救命啊……”王玉容立刻大呼起来,“来人!救命啊!”
珺婉连忙去扶她:“叡王妃,你怎么了?”
王玉容哭出声来:“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她使劲退缩着,“文妃娘娘你不要碰我。”
德妃宫里的宫人早就闻声赶出来将王玉容扶起,咋咋呼呼地地把王玉容扶进去,宣太医,禀告二王爷……
珺婉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王玉容的所作所为,真是像极了曾经的方念容,也就是现在方昭仪。
污蔑别人推倒,害自己。
如此雕虫小技玩得不亦乐乎。
不止太医,就连胜叡和朱胜文都赶来了。
王玉容大哭大闹:“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再在这里。文妃娘娘要害我……”
德妃一边哄着她一边问:“玉容,你在胡说什么?文妃怎么会害你呢?”
“她故意推倒我!”王玉容狠狠一指珺婉,“她就是见不得我怀孕!”
胜叡黑着脸:“玉容,你闹够了没有?文妃娘娘为什么见不得你怀孕?”
当着几个人的面,王玉容狠狠地说道:“其中原因,王爷该比我知道地更清楚才对。”
如此晦涩的一句话,教大家的脸上都很难看。
珺婉始终淡然着脸色:“本宫不知道叡王妃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是说本宫见不得你怀孕,未免太过分了些吧?”
王玉容撒泼着:“文妃娘娘说臣妇过分?臣妇有您那么过分吗?臣妇与王爷成婚几个月,王爷从来没踏进过房门半步!”
她是打算豁出去了。
正如德妃说的,要对付文妃,就得当着皇上的面说话,让皇上来对文妃进行处置。
她毁了自己什么,也要让舒珺婉尝受那滋味。
胜叡低吼:“你在说什么!”他拉着王玉容的手臂要站起来。
王玉容又哭又喊:“横竖你是不会在意我的了,我又何必替你死守着秘密?”
朱胜文终于发话了:“叡王妃,家事,还是在家里说比较好,闹进了宫,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王玉容看着朱胜文:“皇上……”
朱胜文吩咐:“好了,来人!送二王爷和叡王妃回府。”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珺婉跟在他后面回到乾宁宫。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回到乾宁宫,眼看着朱胜文走进去,珺婉终究是叫住了他的脚步:“皇上……”
朱胜文停下来,静立着背影,继而回过头,“有事?”
珺婉看着他:“皇上相信叡王妃的那些话吗?”
她知道,若是朱胜文相信了,无论自己还是胜叡,都不会得到什么好的下场。
朱胜文抿了抿嘴:“朕,自然是信你的。”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进了大殿。
珺婉忽然觉得春风凉意阵阵,不禁微微抱紧双臂。
他这么说,恰恰是他在意的吧?
因此更加装作不在意。
自从她顺从了他,他接纳了她,两个人都很小心地呵护着那种关系。
又或许,经历了那么多,两人都成长了不少,褪却了当初的吵吵闹闹,任性而为的脾气,彼此都变得隐忍和沉默了。”
但心底却是有些悲凉的。
有些东西,正在离他们渐渐远去。
愈是小心,那东西,便将他们分离地愈远。
回到叡王府的胜叡揪着王玉容一把扔在床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闹腾,你觉得有意思吗?”
王玉容被他这么一摔连忙捂着肚子:“王爷,我有身孕。”
“王玉容!不要以为你怀着本王的骨肉就可以为所欲为!”胜叡狠狠地说道,“朕如果想要孩子,外面有的是人愿意,还轮得到你吗?”
“王爷非要这样挖苦臣妾么?”
胜叡甚至不愿看她一眼:“是你挖苦你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的夫君和宫里的娘娘****,你还觉得不够丢脸吗?”
王玉容从床上坐起来,一把站在胜叡的面前:“难道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文妃吗?如果没有她,你为什么从来不踏进房门一步?”
看着王玉容咄咄逼人的模样,胜叡只觉得可笑至极。
任何女人,都不会让珺婉一样,任性地让人疼惜,聪慧地令人佩服。
这个王玉容,甚至连跳梁小丑都不如。
“我为什么要踏进房门?”胜叡将手背在身后,“我娶你,是给你父亲面子,你算什么东西?”
王玉容跳起来,歇斯底里:“难道你忘了吗?先前你是怎样待我的?”
胜叡一把抓紧她的手臂,凶狠道:“那晚如果不是你在酒里下了药,本王会碰你?王玉容,不要太自以为是,你有多少斤两,还想瞒本王一辈子吗?”
王玉容的神色在瞬间惊变:“你知道那酒里……”
“所以,”胜叡轻蔑地笑了,“本王能够娶你,是你的荣幸。你别蹬鼻子上脸觉得自己是至高无上的身份,不止丢了自己的脸,还侮辱了文妃娘娘。”
被胜叡骂得一无是处,王玉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到底,你心里是有她的对吗?
胜叡厌恶地皱了皱眉:“这与你有关系吗?”
王玉容格格地笑起来:“她一心一意想着如何获得恩宠,在皇上那里屈意承欢,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你以为,她会在乎你吗?”
“那么你呢?”胜叡的挑战已经到了极限,他抓起王玉容的衣领,“你以为,本王来到这个房间,你就成了本王的心头好吗?那好,王玉容,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
未等王玉容反应过来,他就猛地扯下她的衣服,往后一推。
“王爷……”
胜叡把她按在床上,扯过自己的腰带将她扑腾的手捆绑住,王玉容拼命反抗:“不要!王爷!不要!”
从来没看到过胜叡有过这样凶神恶煞的表情,她感到畏惧。
一步一步退后:“王爷,不要!我是有身孕的人……”
“唔……”王玉容咽呜了一声,疼痛让她无法自持。她不断扭着自己的身体,希望胜叡放过自己。
她固然想要这个男人,但绝不是以这么方式。
胜叡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甚至不在乎她是个怀有身孕的人:“你要,本王就给你!”
舒珺婉!
是你让我承受这些折磨的!
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
胜叡只觉得浑身都是空虚的,他终是停下来,看着床上的王玉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下一次,你再敢做出伤害她分毫的事。本王不会放过你和你们王家的!”
放下这么一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玉容拼命挣扎着身体,被束缚的双手,被塞住的嘴巴,以及裸露在外的身体,都让她,不忍去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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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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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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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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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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