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一晚上失眠之后,大家也都在第二天早上早早的醒过来了,没有任何人去叫醒任何一个人,而大家都在同一个时间天还没亮的时候都醒过来了。
大家都聚集在上官弘的院子里,上官弘昨天晚上安排下人运来的棺材,也都已经送到了院子里。
还有一些下人拿来的新的衣服,阮母也早早的给阮东换下了,看着阮东穿上完整的衣服,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阮母虽说是舍不得,但最终还是自己慢慢的把白布又重新帮着阮母盖上了。
然后上官弘跟霄时两个人,再加上一些仆人的帮助,才把阮东从房间里给抬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棺材里面。
单单的只是把棺材盖给盖上了,并没有钉上钉,因为阮东毕竟是在霄时家的,所以阮母希望能把阮东的棺材抬到霄时家在霄时的家里,再进行一些必要的流程。
其实阮母提出这个建议,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上官弘跟小雪两个人才刚结婚,而对于上官弘的院子来说,也是一个很不好的事情,所以阮母自己存在的封建思想是不想让这样的丧事,跟他们两个人的喜事混杂在一起,在阮母的心里来说是不吉利的。
等到把所有的一切都弄好了,几个下人们才把棺材浩浩荡荡的从皇宫里抬出去,抬到了霄时的家里,估计上官弘也是第一个这样从皇宫里抬出棺材的吧。
等到把棺材抬到霄时家里以后,阮母的气色就已经非常不好了,本来阮母一晚上没睡,再加上那么悲伤的心情,走了这么一大段路以后,身体自然是更加的撑不住了。m.χIùmЬ.CǒM
而关于阮东葬礼的一些流程,阮母也早在一大早大家集合的时候跟大家说过了,对于这次的葬礼,阮母并不想搞得太大规模,只想把棺材抬到霄时家里,烧一些香火平平静静的把阮东给埋葬了就好,并不想向以往那样让太多的人知道。
大家听了之后,也自然是听从了阮母的建议,按照阮母所说的那样,排到霄时家里以后就把棺材放在正中央。
而这时,大家也都换上了白布做的衣服,统一的站在阮东棺材的两侧,阮母站在最前面,棺材上面也多放满了白花,就在阮母的注视下,下人才把钉子一颗一颗的钉在了棺材上面。
当然只是简单的,每个人走到阮东棺材面前磕了个头,进了几杯酒,阮东的一个葬礼也就算这样结束了。
其实,在当地来说对于病死的人是没有那么多的礼节。不是火葬就是直接到一个地方就可以埋了。
而不知道为什么在把棺材封上的时候,等到该下一步抬着阮东的棺材,去找一块好地方给埋了的时候,阮母却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坐在院子里面一动也不动,对着他们就说。
“送阮东走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这把老骨头实在不想再折腾了,你们去吧,我在家里等着你们回来。”
其实就算阮母不明说,大家也都知道,阮母是不想再看到那样伤心的一幕,她不想看着,一点一点消失不见的棺材,这些就意味着,阮母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阮东了。
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而是沉默着点点头,就按照阮母所说的去了。
除了阮母的一行人,抬起阮东的棺材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预先定好的地方,走过来的一路到处都洒满了纸钱。
没有一些主持说辞的人,也没有一些吹喇叭的人,就这样阮东在大家的注视下平静的埋葬了。
阮母自然就是在家里一个人,痴痴呆呆地望着前方。
大概到了中午时分,大家才都一个接一个的从外面赶过来,每一个人的膝盖上都沾着明显的痕迹,眼睛也都红肿着。
虽说是到家了,可是气氛也并不容乐观,大家回到院子里之后,见阮母依然像早上离开的那样子在院子里一个人坐着,看着阮母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加上弯曲的越来越狠的腰板,大家的眼眶忍不住再次湿润。
阮母自然也是听到了响声,就木纳的转过头去,回头看着大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扯出一丝丝的微笑,然后说着。
“你们回来啦,忙活了一上午,都饿了吧?我去到厨房里给你们做点饭吃。”
只见说完这句话的阮母双手扶住自己的大腿,很费劲的想要站起来的样子。
大家看到阮母这个样子之后,自然很是心疼,就都往阮母身边赶去,小暇一把扶住了阮母,把阮母又重新扶到凳子上坐着。
“娘,你怎么在这里坐了一上午?您也累了,就别忙活了,我们都不饿,您快到房间里去休息一下吧。”
每个人对于自己来说更担心的当然是阮母的身体,如果阮母因为这件事情而倒下,不光大家会对不起自己,更会对不起远在天上的阮东。
虽说阮母一直推脱着说自己没有任何事情,执意要到厨房里给大家做饭吃,可是大家又怎么会让阮母那样做呢,然后阮母就在一行人的拥簇下来到了房间里。
小雪搀扶着阮母的手臂,就把阮母往床上那边领过去了,安排阮母在床上躺下之后,还特意把被子给阮母弄了弄,然后说着
“娘,你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外面的一切事情您都不用管了,这不由我们的吗。”
阮母用晃动的眼神,不停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每一个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似乎又没有任何一句话能说得出口,最终阮母背过了身去,把脸朝向了床的里侧。
可是大家又都分明看得见,然后阮母把脸被拒之后,一下一下颤抖着的身体。
自然是不敢在阮母面前哭出声的,都有一个疙瘩,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就听心妍勉强的回答着。
“娘,那您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们几个就先出去了。”
在心妍说那么一句话之后,大家也都互相看了看,彼此默不作声地一个个离开了阮母的房间。
可是来到院子里的一行人还不是同样的尴尬,每个人都木呐的只是站着,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甚至不敢去看向每个人的眼睛。
虽说是该到了吃饭的时间,可是有哪一个人会有胃口吃得下任何一口饭就这样,大家在院子里站了没几分钟之后,就都各自散去,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里了。
因为之前在霄时的家里,小雪是有房间的,所以自然上官弘跟着小雪两个人就回到了小雪原来居住的那个房间。
而心妍呢,本来心妍在小雪在的时候,就是一直跟着阮母的,可是现在阮母一个人在房间里成了那个样子,心妍自然是不忍心去打扰的,说起不忍心更多倒不如说是自己不敢看到阮母的那个样子后她自己也会绷不住。
所以心妍就在大家一个个离开了之后,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下了,望着天空一直发呆,倒也安静。
就这样,在一个到处都充满了一片白色的院子里,大家静静地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呆到了晚上。
心妍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静静的听着蟋蟀的叫声,看着太阳慢慢的落下去,看着被黑色笼罩着的世界,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更是多添了几分的凄凉。
上官弘跟小雪两个人,自从中午来到自己房间之后,小雪就什么话也没说,一个人走到床上静静的躺下了,上官弘自然是不敢说话的,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发出声音,就静静地坐在桌子上,看着躺在床上假装入睡的小雪,一个人发呆也到了晚上。
人不同房间不同,但大家的基本状态却是那么的相似。
当然小暇房间里也是同样的景象,自从小暇来到了自己房间里之后,就呆呆的坐在了桌子旁,那样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就在小暇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是天都黑了的情况下,突然奇迹出现。
在小暇的眼前,就在小暇坐在桌子的正对面,空荡荡的凳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在小暇清醒了一点意识之后,才终于看清在自己眼前坐着那个身穿白衣的人,就是自己在那个空间里寻找了无数次呼喊了无数次的白无常。
其实现在对于小暇来说,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希望,已经不对任何事再抱有希望,所以一下子面对着眼前出现的白无常,小暇更多的是想要哭诉,而不是说像抓住希望一样,再去恳求一些什么。
就那样小暇没有绷住,在白无常的面前,突然失声大哭的像个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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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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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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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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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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