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司空景衡摇了摇头。
“那是谁?”古小浅也是饶糊涂了,不是霍珏用的了这么躲司空流舞么?不过,若是霍珏,面对害的自己如此地步的仇人,不拼命才怪?
“笨,霍师就是霍师,还能是谁。”司空景衡轻敲了一下古小浅的头,看着她被敲头懊恼的模样,莫名的心情很好。
古小浅心情很糟糕,打在头上的力度很轻,一点都不疼,可是这么亲昵的动作由司空景衡做出来就很恐怖,在她的认知里,司空景衡应该是冷酷无情派的,而不是如今这般时不时刺激一下她脆弱的小心脏。
“那,都姓霍,总归是一家吧?”古小浅趁着说话,往旁边偏了一偏,回头问道。
这一次司空景衡没有否认,霍飞天是霍家家主最小的儿子,中年再得一子,霍家家主简直将这个儿子宠上了天,比对后来的霍珏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想着,若是霍飞天想出仕为官,他定为他铺的锦绣前程;若是霍飞天不想,这霍家家主的位置就留个他。
偏偏霍飞天两样都不要,瞒着霍家家主参了军,常年边关终年难回家一趟,只气的霍老爷子嚷着不肖子,说是不立刻回来,就断了父子关系。
古小浅把司空景衡口中的霍飞天与她相识的霍飞天比对了一下,终是觉得不像一个人,以前的霍飞天就像一个中二少年,不愿被家里束缚,叛逆的跑到了边关。
可如今的倒像一只老狐狸,没对你一肚子坏水就不错了。
不过,也难怪霍飞天不想见司空流舞,面对一个害死自己爹的凶手,但对方又是皇亲国戚,想动又不能动,这种痛苦的确不是旁人能理解的。
想到这,古小浅心里倒真生出几分愧疚。
只是这愧疚在古小浅当天晚上在走廊上看见依旧一身仙风道骨的道长端着一个木盒高兴的从司空振泽下榻的院子里出来时就立刻烟消云散了。
“道长,您这木盒装的什么?”
“银子。”霍飞天拍了拍不大的木盒,又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看着一张如此正直的老者脸,笑的如此猥琐,古小浅内心小小嫌弃了一把,“道长,我们详谈?”
“详谈?”道长上下打量了一下古小浅,继而点了点头。
刚进了院子,关了门,古小浅耍赖的伸出手:“道长,我们家乡有句话叫见面分一半,你好,我好,大家好。”
古小浅完全是仗着知道,道长就是霍飞天,明着要银子。
霍飞天没有理会古小浅说的话,独自斟了一杯冷茶,才说道:“古姑娘,大可去世子面前说说我是谁。”
“你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古小浅也不傻,留恋的看了看那木盒,才想起正事来,“霍师,那个世子怎么给你银子?”
这事怎么想都可疑?
“小友,贫道无涯子,这还是小友为贫道取的法号。”霍飞天答非所问道。
既然天意要让他面对司空振泽,他不妨陪他们玩玩。
所以说,注定古小浅未能理解司空景衡的本意,不是将霍飞天扯进此事不好,而是将霍飞天扯了进来,注定司空流舞两姐弟的悲剧。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霍飞天邀请道:“小友,喜欢看戏么?”
看戏?
不会这只老狐狸又在算计谁吧?
“喜欢。”唯恐天下不乱,古小浅答的飞快,别说,内心还有点小雀跃。
夜黑风高,正是做坏事的好时机。
两身黑衣偷偷摸摸进了一个院子,只见其中一人飞快的窜上了墙边的一棵大树。
“我去,”古小浅吐槽一声,也不磨叽,轻吐两口唾沫,蹭蹭蹭也上了树。
要不说乡下长大的孩子特别野,从小没少爬过树捞过鱼,在古家寨,论爬树古小浅从来没输过。
“厉害。”
刚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坐好,就听见霍飞天夸奖了一声。
“一般一般。”
古小浅客套了一番,两人就同时看向了不远处的房间。
四周很黑,唯独房间里暗黄的灯光透出几许明亮。
守株待兔是一件考验耐心的活,古小浅缺的就是耐心,这坐了将近半个时辰,古小浅就有点待不住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白天有阳光还好,这夜晚一下子冷起来,还吹着点小风,就显得特别冷。
“霍师,这都亥时了,戏什么时候开场啊?”
“别急,快了。”霍飞天说的胸有成竹。
今日司空振泽找他,可买了一份好东西,以这个败家子的德行,今晚若不做点什么恐怕就对不起他这个姓。
正说着,就瞧见屋顶上飞快的闪过什么。
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见一个黑影极其鬼魅的贴站在窗户边,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插进窗户中,对着里面吹了吹。
古小浅心里那个激动,好戏已开锣,就等各位主角登场。
没想到这次的看戏对象会是司空景衡,希望等会剧情不要太刺激。
那黑影在屋外站了几分钟,听见屋里一声轻响,身影极快的闪到了门边,推了门小心翼翼的晃了进去。
高手!
霍飞天与古小浅两人同时扭头对望了一眼,内心对于这个黑衣人给了一个极高的评价。
“霍师,那人吹的迷烟吧?”
古小浅囧囧的想,大多小说都是这么写,黑衣人都爱往别人窗子里吹迷烟。
“它可比迷烟强多了,迷烟也就迷晕下人,这药下去,闻者昏迷片刻,即时清醒过来,但是四肢乏力,再稍后浑身发热,就开始发春了。”霍飞天简单明了的解说一番。
“霍师,你怎么这么了解?”古小浅很神奇的看着霍飞天,只这远远的看了一眼,既然能堪破其中门道。
“因为这是我卖的。”
想想木盒中的那白花花的银子,霍飞天狐狸笑容又露了出来。
古小浅的三观再次被震惊了,把这么好的东西卖给自己的仇人,然后仇人又拿着这东西来暗算着自己的学生。
司空景衡要是知道暗算自己的东西是自己的老师卖出去的,心里阴影面积得多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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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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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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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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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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